“……放開!”
炙熱的氣息嚇到了沈明熙,短短几秒後,她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吃力的將司徒曄推開,一雙琥珀色的深眸,彷彿看見了什麼令人恐懼的東西,閃過了一抹深深的懼色,纖細的身體,拼命往後縮去。
司徒曄是那樣的可怕!
沈明熙仍舊可以感覺到司徒曄偌大的力道落在她肩膀上的觸感,那是一種,彷彿可以徹底毀滅她的感覺。
“沈明熙!”
不管是她眼底的抗拒,還是她突然間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道,都讓司徒曄忍不住沉下了俊臉,低沉的嗓音從喉嚨深處扯了出來,低抑得嚇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司徒曄的話音剛落,沈明熙根本沒想到他會再度伸手,等到再次被緊緊抓在手心裡的她的手腕再也掙脫不開,她漲紅了一張小臉,終於忍不住快要崩潰。
“昨晚見了誰,說!”司徒曄用力,迫使沈明熙的身子緊貼在他強壯的身軀上,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他怎麼可能再允許她逃走?
男人冰冷的眉目隨着他清冷的嗓音,攜帶着陣陣涼意,從沈明熙的腳底心漸漸升起來,大有要蔓延到全身的趨勢。
沈明熙難受的仰着脖子,儘量讓自己的腦袋不會觸到司徒曄的胸膛,嘴角抿着一抹倔強,將整個線條都帶到了僵硬。
“司徒曄!你無恥!”感受着他仍舊沒有減弱的力道,沈明熙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他的動作,讓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緊繃,這個男人,剛纔說過要用點別的什麼辦法,這就是他所謂的別的辦法嗎?
“無恥?”沈明熙柔軟的身體好像毒藥一樣勾引着司徒曄的呼吸,頓了頓,他嗤笑出聲:“沈大小姐,要不要我讓你知道,真正的無恥,是什麼樣子?”
司徒曄一字一頓的出口,每一個字的字音都咬得很重,他臉上帶着邪肆的笑意,桀驁野性的模樣,是個女人都會着迷,但,只會讓沈明熙感覺到恐懼。
深知他有多邪惡,沈明熙纔會恨不得立刻逃開這個似乎快要吞噬她的地方。
眼看着緊緊抿着嘴角,眼底隱藏着深深懼色的沈明熙,司徒曄惡作劇一樣的更加靠近了她,將炙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耳廓,曖昧的輕喃:“怎麼不說話?沈明熙,你的倔強,在我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用處,你相信嗎?”
怎麼可能不相信?
沈明熙的身影已經開始劇烈的顫抖,司徒曄幽深莫測的長眸,令她根本不敢多看一眼,無奈的撇開腦袋,卻怎麼樣也逃離不開他的鉗制。
“很好!”倔強的女人,司徒曄冷笑出聲,他會讓她看清楚,他究竟是怎樣,一根一根拔掉她身上的所有刺的!
刺啦――
一聲脆裂的響聲過後,沈明熙終於再也控制不住緊繃而倔強的情緒。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吃驚而委屈的盯着司徒曄暢快的俊臉,晶瑩的眼底,淚水終於忍不住大顆大顆的從臉頰上滑落。
大手揭開了那碎掉的破布,司徒曄陰沉的拉下臉,努力控制住快要失控的心跳聲,眼底隱藏着熾焰,聲音沙啞的輕喃:“如果還不夠……”
“夠了!”
突然撕裂的聲音,最終狠狠打斷了司徒曄陰邪的聲音,沈明熙眼底已經滲出了晶瑩的淚水,委屈得無以復加:“司徒曄!你魂淡!”
她的雙手,拼命的扯着薄薄的病號服,努力往自己露出來的雪白上遮擋。
他怎麼可以這樣威脅她?
“我是魂淡,你不這麼倔,說不定,我也會溫柔一點。”司徒曄冷笑,邪佞的瞅着沈明熙,嘴角滿滿都是不懷好意。
溫柔?
沈明熙好像聽見了最好笑的笑話,脣角一片苦澀,“是江曼青!”
這個答案,她原本怎麼都不想說出口的,在她心中,司徒曄比誰都要清楚的知道,她不想被他這樣一再戲耍。
可是,終究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就算他在戲耍她,也不會給她留下哪怕一點點尊嚴。
逼着她,也要讓她親口說出江曼青的名字!
“你說誰?”
沈明熙的心一度快要崩潰了一樣,她嘴裡艱難的吐出這個名字,痠軟的身子靠在柔軟的被子上,胸口的痛意,差一點讓她昏厥過去。
可是司徒曄質疑的聲音,卻再度讓她擰起眉心。
一把抓住了沈明熙的肩膀,司徒曄完全忽視掉了她俏臉上的難堪,低沉的聲音帶着厚重的慍怒:“再說一遍,誰?”
司徒氏的私人醫院,江曼青怎麼可能過來?
說了一遍,跟說兩遍又有什麼區別?
沈明熙苦澀的咬着脣角,秋水般深邃的眸子輕輕顫抖着,清亮的聲音變得微微沙啞:“江曼青,你喜歡的女人的母親!”
分明心知肚明的事,有必要表現得那麼驚訝嗎?
“她?”司徒曄無意識的鬆開了緊扣住沈明熙肩膀的手,眼底的驚訝,絕對不像是能夠僞裝出來的。
“司徒曄,你真可怕!”認定了就是司徒曄的沈明熙,並沒有忽視掉他眼底的驚訝,可她怎麼也不肯相信司徒曄真的跟江曼青沒有關係,默了默,脣角的笑容,頓時諷刺得厲害。
表現得一無所知,跟好像真的一無所知一樣,除了真的置身事外,另一種可能,只會讓人對他充滿了恐懼感。
這個男人,隱藏了太深太深,也許,根本不是可怕兩個字,可以形容出來的了。
“你在懷疑什麼?”眯着眼,聽出了沈明熙話裡面意思的司徒曄,修長深邃的眸子寫滿了危險,定定的注視了沈明熙兩秒,末了,一抹譏嘲的笑意淡淡的在脣角蔓延開。
不是都說出來了嗎,沈明熙乾脆也不再固執,冷冷的抿脣道:“司徒曄,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的母親,她是無辜的!你們要多殘忍,纔會連一個死掉的人都不放過?”
司徒曄眉心緊擰,一句死掉的人都不放過,讓他的神色陡然變得低沉得不能再低沉。
這句話,那時候,他也曾經撕心裂肺的說出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