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對冷默自然放心,萬事俱備,只待到時候《奈何》開拍。
她肯定會隨着劇組去橫店,跟冷三少又是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了。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享受這份難得的休閒時光。
冷三少翻身將沐歌抱在懷裡,懷裡的人覺得不舒服不安分地扭動,摟着她的人卻撫摸着她光滑的肌膚,還在想什麼時候把她養回原來的樣子就好了,稍微有點嬰兒肥,抱起來像小嬰兒一樣,軟軟糯糯的手感。
小白兔想要推開冷默,但牴觸着他的手,竟被他壓在了腰上不得動彈。嗯,好像……也不是很抗拒這種感覺,心跳像初生的小鹿一樣活力的跳動着。額,整個人像是泡進了暖暖的溫泉水似的,雖然心理上已經適應他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但身體還是不太適應。他的接觸,他炙熱的目光,彷彿一點點將她融化掉。
冷默硬硬的胸膛貼着沐歌的後背,他能夠感覺到她的心在胸膛裡撲通撲通有力的跳動着。他輕笑了一聲,俯身貼近小白兔的耳邊:
“老婆,你心跳跳得好快。”
“你肯定聽錯了。”小白兔低下頭,這其實都怪他,誰讓他把自己抱得那麼近,她都快缺氧了,心臟跳得能不快嗎!
“怎麼會,我來幫你數。”他還不依不饒地。
小白兔手推着他的胸膛,氣呼呼地瞪圓了眼睛看他。世界上哪有他這麼無理取鬧的人,明知道是玩笑話,還逗她。
“不要,我缺……缺氧了。”她說着,臉越發紅了。
冷三少眯着眼睛,很享受地看着懷裡的小白兔每次被他逗得臉紅的樣子,無論她在工作中如何冷靜果敢,遊刃有餘,生活中她還是個軟萌的小姑娘,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一下她,看到她鼓着腮幫子生氣的小模樣,不知道爲何,總是感覺很開心。剛開始她剛進娛樂部的那段時間,他真的以爲自己是有點變態的潛質在,後來方唐鏡糾正他,他那個算不上變態,只是在乎一個人纔會這樣。
他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喜歡一個人,所以纔會惹她生氣。
以前和洛枚在一起的時候,她很溫柔善良,對他也是處處體貼照顧,從不讓他擔心。兩個人像普通情侶般相敬如賓,他一直花邊新聞很多,他自己是向來不在意的,每次和洛枚見面,她也是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冷默本來打算跟她解釋,但看她默不作聲,還以爲她是大度,相信他不會做出軌的事情,也就不解釋了。直到後來有一次,他答應她晚上回來陪她過生日,然而因爲航班耽擱了行程,手機也沒了電,等他回到家裡就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推開門發現房間的燈也沒開,洛枚一個人寂寞的坐在餐桌的椅子上,面前的飯菜早已涼透。她當着他的面,把準備好的蛋糕摔到地上四分五裂,然後蹲在牆角抱頭痛哭。
“我從來沒有奢侈過像普通情侶那樣的愛情,但是我的心也是肉長的啊,爲什麼你就從來沒問過我
是不是也會難過?阿默我受夠了,爲什麼你一次又一次傷了我的心。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你,我累了。”
他才知道,她不是不在乎,只是她不願意問他,也不願意說出自己的不滿和嫉妒,久而久之那些壓抑在心裡的委屈終於爆發了出來。
冷默皺緊了眉頭,他生活在那樣嚴肅壓抑的豪門家族裡面,除了母親和姐姐,也沒有接觸過其他女人。洛枚是他的初戀,他一直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過上安逸的生活。可爲什麼要維持一段感情就這麼難呢?
他曾經親眼目睹過母親和父親的爭吵,他知道母親是倔脾氣,從不服軟。和父親吵過架後,總是一個人默默躲在臥室裡哭。母親是那種不善於表達的言辭的人,但她臨死前卻還是沒忘記替她的丈夫開脫。
母親對於愛情是不善於表達的,他也是。
“大老闆?阿默?”小白兔見他走了神,推了推他的胳膊,揮着小拳頭抗議道,“你抱得太緊了,我都不能呼吸了!”
冷默這纔回過神來,鬆開了手。剛纔回憶了過去的往事,不自覺手上的力量就加重了。
“那我來幫你做人工呼吸。”他笑着,掩蓋剛纔臉上掠過的那一抹憂傷。
“走開了。”小白兔嫌棄地別開臉,沒發覺冷三少臉上的複雜。
冷默深情地望着沐歌,彷彿像是盯着一箱世間稀有的珍寶。
和沐歌在一起的感覺,好像是擁有了這世界上至高無上的王位,想要放肆,但又害怕突然王位被人奪取,只能小心翼翼;又好像是沉溺在水中的魚,呆在水裡會無法自拔,離開了水又會死亡。
……
新官上任第一天,沐歌就快蹲在角落裡面長蘑菇了。爲什麼《奈何》預算比之前多出來這麼多,她去哪裡找這麼多錢呢。
今天芳姐拿着厚厚一疊清單語重心長地來找她,很不幸的告訴她服裝道具這一塊的預算又超了。望着嗷嗷待哺的一疊單據,沐歌趴在辦公桌上簡直是欲哭無淚。
她咬着筆頭在紙上反反覆覆算啊算,恨不得少算出幾百萬來,可惜即使是她快把紙算出個窟窿來,這錢還是照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現在誰還願意再多拿出個一百萬來投資,就算是有人願意,以前的投資商也不願意多一個人來分着一杯羹。
商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服裝道具這一塊本來就是能省就省的,在他們眼裡完全沒必要花這麼多錢。
他們哪知道一部戲裡面服裝道具的重要性,要是做不好,拍出來的效果就會像加了五毛特技似的,那種戲可能會火得了一時,但沒辦法成爲經典。
沐歌算着算着,就忘記了吃飯的時間。牆上掛鐘的指針在一點一點的向前推移,密密麻麻的數字佈滿了整個白紙。
“《奈何》需要的珠寶首飾這塊的開銷太大的,即使是芳姐去找了手工能力很強的師傅親自來做,原料的成本還是減不下
來。涼風啊涼風,你沒事寫這麼多奇珍異寶來幹什麼,古玩字畫都還能作個假,這些寶石水晶的,也總不能拿塑料往上補吧,很容易就被看出來了,我真是佩服你的想象力啊。”她旁若無人的喃喃自語。
再說,昨天《絕色生香》的發佈會上,洛枚可是穿着價值好幾萬的刺繡旗袍,就連她戴着的那一套祖母綠珠寶,都是價值連城的。看得出來,華影這次也是下了血本的。輸人不輸陣,要是在這方面都不能盡力而爲的話,那輸就成定局了。
她放下筆,嘆了口氣。
看來這家還不真不是好當的,從裡到外,每個細節都得嚴格把關。把影視基地建成她理想中的樣子看來還得花上一段功夫,任重道遠啊。
她正咬着筆頭,還在思考從哪裡變出這筆錢來,桌上的手機響了。沐歌終於放過了可憐的筆頭,來電顯示是冷三少的電話,他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幹什麼。
“大老闆。”
“聽方芳說你中午都沒去吃飯,怎麼搞的。我讓夢夢給我買飯的時候多買了份,你快上來吃,不然等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冷三少的語氣裡夾雜了一絲不悅。
“好,我馬上就來。”
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麼進展,摸了摸癟癟的肚子,確實該吃飯了。沐歌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興沖沖地坐着電梯上了二十五樓。有個當老闆的老公還是有好處,餓了隨時可以有人惦記着幫你解決。
前臺沒人,姜蜜她們也在自己的格子間裡面睡午覺,沐歌不忍心打擾到她們,躡手躡腳地進了冷三少的辦公室。
不過,怎麼感覺這麼心虛呢?
飯菜很可口,色香味俱全。不知道是不是餓了,沐歌吃得很快。冷三少怕她噎着,給她倒了杯水,沐歌也沒管是誰的杯子,就着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慢點吃。”冷默又給她倒了杯水。
“我要化悲痛爲食慾。”沐歌夾起一塊咖喱土豆,正要往嘴裡送,突然瞥見了剛剛她喝過水的杯子,這款式這花紋這感覺,怎麼跟冷三少用的那一隻這麼像呢?
“這……這不是你的杯子嗎?”沐歌的土豆差點噎在喉嚨裡。
“有什麼問題嗎?”冷三少問。
“沒問題。”沐歌把土豆嚥下去。那杯子她喝過後,就是間接性親吻了而已,沐歌心裡暗念,直接性的都吻過了,間接性的也沒差了。
吃飽喝足,沐歌躺在冷三少心愛的小牛皮沙發上作孕婦狀,反正都上來了,她也趁這個機會把當下的問題告訴了他。
“《奈何》的道具服裝這塊預算又超了,之前各個投資商的投資根本不夠用了。投資商那邊的錢,如果前期就用的太多的話,後期要是哪裡再超了一點,週轉就麻煩了。”
“超在什麼地方,數據拿給我看看。我記得這一塊應該是財務處經過幾次評估預算的,怎麼還會超呢,是不是你們哪一環節出了差錯。”
(本章完) ωwш⊕ttκā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