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
沈嘉從的話向來都是讓自己無法去相信的,他的模棱兩可,她的出爾反爾,計錦不知道,那昨晚的一句不在乎,是不是在這男人醒來以後又會變了。
儘管那一刻她真的很幸福,但是卻沒辦法接受這天亮以後的結果。
身子漸漸的冰冷,帶走了最後的激情。天亮了,計錦,也該醒一醒了。
起身,再次留戀了沈嘉從的臉龐,她咬了下脣走去了浴室。花灑下,計錦反覆的沖刷着自己的身體,大口大口的呼吸,卻始終覺得那顆心透不過起來。
她開始後悔,也開始迷茫,下面的路竟不知道如何去走了。
趁着沈嘉從還在熟睡,計錦偷偷的穿上衣服,然後獨自走出了這別墅。
清晨的馬路有微涼的風,計錦拖着長長的裙襬羽翼,如同一個漫步在人間的失落天使。一步一步,丈量着遠離那幸福的距離,整顆心如同被掏空了一般。
“顧芹,能不能請你幫我個忙?”計錦握着電話,聲音確是凌亂的。
顧芹還在溫柔鄉里,被這請求也是驚到了,昨晚她看着沈嘉從帶計錦離開,也是擔心了一個晚上,卻沒想到一清早就接到了她的電話,而那語氣間說明她並不是很好。
就是到沈嘉從會報復計錦的,顧芹坐起身來,狠狠的瞪了身邊熟睡的言宇。
“計錦,你怎麼了?你在哪?”顧芹緊張着,把電話貼近了自己的耳朵。
“我在去公司的路上,但是昨晚因爲害怕沒敢回家,所以……你能不能幫我送一身衣服。”
計錦的聲音很小,隱隱的透着膽怯,她不知道顧芹是否能懷疑這話的真僞,但是她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畢竟自己跟沈嘉從這一夜還是未知,她不想就這麼快讓顧芹知道,也許就只有那一夜了,還有什麼必要說出去麼?
顧芹愣愣,嘴巴緩緩的張開,昨天沈嘉從不是帶走他了麼?帶去了哪裡?沒有安全送回去住在了外面?然後就這樣不管計錦扔下就走了?
一串串的問好,也是讓顧芹醉了。
只是木訥的道了聲好,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在公司樓下的某個早餐店,顧芹見到了囧在餐桌前的計錦,顯然那他一身張揚的禮物跟這早7點的氛圍很是違和。
“嘩啦”一袋子的衣服就扔在了餐桌上,計錦半紅着臉擡頭,撞上了顧芹一雙狐疑的眼神。
“交代吧,昨晚住哪了?你別告訴我是沈嘉從那裡啊!”顧芹沒好氣的一聲讓計錦嚇的頓時吞下了口水。
她本來真的想承認自己在沈嘉從那邊借宿了,但是分明顧芹的語氣中不想聽到那個答案,吞吞吐吐,她對這個多年的好友說了第一個謊話。
“沒有啦,昨天住在酒店,他只把我送到那裡……”說話間,計錦眼神滿是慌張,想看還不敢看,不敢看還偷偷的睨着眼前的人。
顧芹上下打量了計錦,分明覺得她在說謊,但是又有什麼辦法,這多年的友誼在那,計錦是從來沒跟自己說過謊的,所以就勉強信了。
“哼,不回去也好,昨晚你要是真的回去了,我纔要真的擔心,要我看你最近也都別回去了,宋均言估計天天蹲家裡守着你呢!”
顧芹一屁股坐下,嘴裡碎碎的念着。
計錦豈會不知道,她一貫的逆來順受宋均言都是在變本加厲,昨晚被沈嘉從那麼羞辱過,然後自己又徹夜不歸,回去的結果可想而知,肩頭一抖,計錦不禁打了個冷戰。
這小小的細節看在了顧芹的眼中,儘管心裡爲這個朋友很擔心,但是她也只能是擔心。“好了……別想那麼多,我這嘴說不出好話,你也知道的,你快換衣服上班去吧,看你都冷的打顫了。”
顧芹心裡知道那冷戰是因爲什麼,但是爲了維護她的面子,也只能這麼說,起身,顧芹離開,只留下了餐廳裡的計錦。
計錦換了衣服後,去了公司,幾乎是踩着上班的鈴聲。她本就在這雜誌社形同虛設,如果再遲到也屬實說不過去。
匆匆的來到了辦公桌前,卻沒注意到總編也正好朝自己走來。
“計小姐,計錦冷不防驚訝回頭。然後嘴巴大大的縮了個O型。
上一次儘管這總編對自己很是客氣,但是卻也是勉強合乎常理的,但是眼前的那張爬滿皺紋的臉已經笑得擰在了一起,就有些讓計錦摸不到底了。
“您好……總編。”計錦彎腰,禮貌的鞠躬,臉上還帶着尷尬的笑容。
那總編就如同看見這鞠躬會折壽一般緊忙上前扶直了計錦的身體,表情更是誇張到恨不得爲計錦貢獻出自己的一顆心。
“計小姐使不得啊,折煞老夫。”
總編的話再一次讓計錦吃驚,然後有些結巴的問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還是我做錯了什麼?”計錦分明是心理沒底的,冷不防的受到這種禮遇換誰也是先想到笑裡藏刀。
“沒沒,您做的很好,只是……”
果然還是被計錦猜到了,千萬句的鋪墊也不過是爲了那最後的只是……,計錦扯了扯嘴角,回憶着最近自己幾乎都沒有的工作問道:“您直說,我會改正的。”語氣那叫一個誠懇。
這話倒讓那總編瞬間臉色一紅,然後聲音就放低了幾個分貝:“只是計小姐,您今天可不能在公司呆着,沈總那邊讓您回家去一趟。”
……
計錦有一種的要吐血的衝動,沈總讓回家?回哪個家?而且爲什麼這樣的事情沈嘉從那個死人要直接找她的領導?這也未免……
計錦臉色瞬間就漲了個通紅,然後心虛的自言自語解釋着:“哦哦,我以前是沈總的秘書,偶會會去他那邊去幫忙喂喂狗,安排下他的起居。”但是這樣的事情其實本不必解釋太多,計錦的心虛更是說明兩個人的關係匪淺。
那總編一手堵上了嘴巴,尷尬的咳了兩聲,心想這老闆娘爲什麼這麼低調,然後彎腰拱了拱一隻手,這就打算給計錦請出去了。
計錦無語,拎了包在此出了辦公室的門,身後似乎還有熱情的目光沒有散去,讓她整張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
一路上,計錦又想到了昨晚的一夜,或許沈嘉從口裡的不在乎是真的?但是分明也說不通,他是沈氏的總裁,在商圈中有呼風喚雨的能力,爲什麼會偏偏看上她呢?
自己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女人,更何況,還是已婚。這分明講不通,也無法能把兩個人扯在一起,所以計錦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不過是玩玩而已。儘管這樣的結論讓她很受傷,但是除了這個,幾乎沒有別的可能了。
剛剛開門進了別墅的院子,計錦就冷不防的被一雙大手鉗住了腰肢,驚呼出聲,計錦嚇的連忙用手中的包狂掃了過去,那皮質的小包雖不重,但是狠狠砸在沈嘉從的臉上,也是讓他悶哼了一聲。
手臂放開,沈嘉從捂着一張臉出現在了計錦的面前,“你要謀殺親夫呀你!債務翻倍,不!三倍!”
沈嘉從疼到口無遮攔,那是那說出去的話卻收不回來了,計錦胸口一疼,暗暗道了聲:果然……
斜眼輕睨着沈嘉從,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上去看他的傷,兩個人半米的距離,計錦口氣中有些冰冷:“說好了只是打掃和做飯,你現在找我來做什麼?”
沈嘉從聽出了她口中的語氣,緩緩的把雙手拿了下來,皺起眉雙眼在計錦的臉上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