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本就是看不上計錦,被宋老夫人這麼明着往外敢,她臉色一紅,更是有些掛不住了。
“她一個外人怎麼能伺候的好您呢!我看還是我來吧。”南溪上前幾步躲下了計錦手中的飯碗,她猛的一勺子,也不管燙不燙就推進了宋老夫人的嘴裡。
南溪以前是不會這麼對待宋老夫人的。但是現在的她卻完全變了,因爲宋氏已經確確實實的到了她兒子的手裡,自然也把這宋老夫人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宋老夫人面色一緊,計錦心疼的就揪起了心。“阿姨,還是我來吧,奶奶現在不能吃的這麼急的。”
南溪啪的一聲把碗一摔,“計錦!你什麼意思?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南溪怒目圓睜,一隻手指上了計錦的鼻子。
宋老夫人喉嚨有灼熱的痛,被南溪這麼一吵也是煩躁無比。“你們兩個都給我出去,要打出再打!”
計錦張了張嘴巴,不敢出聲,她心裡明白宋奶奶這氣不是因爲她,就諾諾的退了出去。
“你個老東西,真是不知好歹,不吃算了,正好我趁熱拿出去喂狗。”南溪泛起了一個眼皮,端着托盤跟在計錦的身後也是走了出去。
南溪幾步就追上了計錦,兩人前後腳出了門。計錦走在前邊加快了腳步,眼看就要到樓梯口了。後背突然一股好大的力氣,計錦只覺得手腳同時騰了地,人就一咕嚕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這二樓的距離儘管不高,但是宋氏老宅的一樓大廳,全都是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計錦的頭砰了一聲,狠狠的撞上了地面,她一歪頭,就昏死了過去。
南溪站在二樓,嘴角一咧。想計錦還是當年那麼傻,真是根本不配跟自己鬥法。南溪手中的托盤一歪,大半碗的粥就扣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啊呦呦!可疼死我了!”南溪誇張的大喊起來,隔壁房間一陣騷動,宋均言睡眼朦朧的從隔壁的房間推門走了出來。
“媽!你怎麼了!”宋均言第一反應就奔着南溪跑了過去,他俯下身緊忙用袖口掃去南溪胳膊上殘留的米粒,一塊皮膚早就被燙的紅腫了起來。“媽!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樣的事情讓下人去做就好了。你看看,傷到了吧!”
宋均言滿目都是心疼,儘管前一頁他們母子還是意見不統一,但是母子就是母子,十指連心的關係。
南溪看宋均言緊張的表情,心中一笑。轉而她的臉色抽搐在了一起,”哎喲!你媽就算再笨也端的好一直碗吧,要不是那個小賤人推我,我能無辜就受傷了嗎?”
宋均言一愣,南溪向樓下遞了個眼神,宋均言這纔看見,昏死過去的計錦,他騰的一下站起身,二話不說就甩開了南溪的手臂,直奔計錦跑了過去。
南溪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宋均言還是他當初的兒子麼?南溪對他這樣的舉動更是驚訝極了。
記得當初,自己那麼欺負計錦這個女人,宋均言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甚至有時候明明知道自己不講理,還依舊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後來,南溪也是知道宋均言對計錦做了許多過分的事情,所以他們的婚姻,南溪纔沒有多問,因爲她以爲宋均言會跟自己一樣,都是討厭計錦這個人的。
顯然宋均言這一夜前後的表現讓南溪失望極了,如果是昨天的頂罪也就算了,現在南溪的手臂是真切的被燙傷了,宋均言居然對自己不管不問。
“宋均言!你個不孝子!”南溪扶着樓梯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看見宋均言正大橫把計錦抱起,打算向別墅的門走去。
宋均言的步伐戛然而止,她回頭望了自己的母親,“不管怎樣,我先帶她去醫院。”
“你給我站住!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我!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了!”南溪氣憤到口無遮攔,她三步兩步下了樓梯,也顧不上手臂的疼痛,伸手就拉住了宋均言的胳膊。
“你小子到底是被計錦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媽我都被她害的燙傷了,你居然對我理都不理,你打算不要我這個媽了嗎?你馬上給我放下!她都不是我宋家的人了,你做這個根本就是多餘!”
宋均言本就是焦慮,被南溪這麼以後,他的頭頂有脹裂般的疼痛。“她害了你?爲什麼她比你還嚴重!”
南溪翻動了兩下眼珠,“她啊!剛纔在你奶奶的房間裡就跟我賭氣,我端着托盤出來,她想在我後背推我一把,還好我一隻手扶住了樓梯,結果她用力過大自己就滾下去了。她這是要害你媽我,你居然還幫着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說話!”
宋均言聽的頓時就怔住了,計錦現在昏迷着,他該聽母親的話麼?
“你小子還給我愣着幹嘛?難道你不信*話?”南溪又是尖銳的一聲。宋均言的目光更加遲疑了。
“我不是不信你~”宋均言爲難的一聲,他低頭看了看懷裡的計錦,硬着頭皮說了一句,“不管怎麼樣,我先把她送到醫院再說。”
宋均言手臂一擺,就掙脫了南溪,他轉身快速朝門外走去。
計錦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的病牀上了,身邊空無一人。
“有人在麼?有人麼?”計錦躺在病牀上,微弱的喊出聲音。但是她頭上依舊昏昏沉沉,儘管已經使出全力,但是聲音依舊大不到哪裡去。
計錦喊道脣都幹了,她最終放棄了這個方法,眼睛緩緩閉上,又回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幕。
心裡一陣恐懼感襲來,這次又是被人從高處推下去,那種感覺計錦本以爲自己已經忘了,但是現在她連同頭一次的懸崖都一併回憶起來,身上顫抖的猶如一個抖篩。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計錦身上又是一個冷戰,她微微蒼白了臉,伸手摸向了牀頭。
“喂……”長長的一聲,沈嘉從甚至能感覺到計錦顫抖着的脣,他半天沒有說話,最後憋出了一句,“已經到中午了,爲什麼今天連外賣的快餐都沒有了。”
計錦聽到沈嘉從的聲音,心裡有了一絲的安穩,儘管他的言辭依舊冷冰冰,但是計錦就好像找到了一處避風的港灣。
“抱歉,我今天真的去不了了,因爲我在醫院。”
沈嘉從眉頭一皺,人就從椅子上挺直了身體。“你病了?”
“沒有,從宋家的樓梯上滾下來了。估計有些腦震盪,能不能給我兩天的假。”計錦的語氣平和,就像他們昨天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沈嘉從張了張嘴巴又緊緊的抿在了一起,“好!只有兩天。”
沈嘉從放下電話,又是用拳頭猛砸了自己的頭頂,爲什麼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他今天不是想好要跟計錦說一聲對不起麼?
沈嘉從懊惱不已,他快速起身扯了外衣朝門口走去,路過秘書室的時候,沈嘉從焦急的扔出了一句,“馬上給我查查,計錦現在住在哪家醫院,然後給我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