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錦衣坊

一起用了飯,各自安歇。

晚上躺在牀上,小星星哭爹喊娘纔沒被親爹趕出去可以睡在爹孃中間,不過過不了多久他就要把地方讓給弟弟,自己要被踢出去單獨睡了。小星星今天被幾個舅舅一個接一個的招呼早已累的不行正打着小呼嚕。小繁星睡在牀邊的搖籃裡,鬧騰了一天的小傢伙早已沉入夢鄉。

柳垚洗完澡見杜小喜正在擺弄明日穿的衣服,走過去從後環住杜小喜腰身,下巴直接放在杜小喜肩上蹭了蹭。

“爹難得來一次,多住些時日再走吧。”

杜小喜點點頭,對滴,她爹也是這麼想的。

杜老爹已經決定多住幾日認真考察一下閨女到底過的怎麼樣,若是不好他們可能要用強大的武力值威脅一二。

“我在翰林院負責編書,以後會清閒許多,等着春天了繁榮大一點我們一家四口去京郊遊玩。大伯前些日子買了一個桃花莊子我們去看桃花。”

柳垚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對杜小喜報喜不報憂。

翰林院除了皇帝親自指進去的親信,大多數都是靠着恩蔭進去圖個好名聲的虛職。翰林院除了皇帝的心腹負責草擬聖旨,負責給皇帝出謀劃策,再加上負責各地縣州府科考的官員,絕大多數都是編書修書的閒官。

柳垚當年被點爲探花有皇帝太多的考量,真才實學是有的,可加上皇帝的考量一切就變了味兒。

柳垚當時並不知道這其中還有皇帝懷着對喜樂大師補償的成分,少年成才,意氣風發,風光無限。

直到後來知道受到的打擊不小,後來杜小喜鼓勵,兒子出生,才讓他沒有消沉下去。

如今這些隱藏的弊端慢慢顯露。

柳垚出仕太早,同窗好友還在爲舉人進士掙扎的時候,他已經正式爲官。那些同窗也多是山水縣的人,柳垚多年未歸,漸漸的也就斷了聯繫。至於同屆的官員,他們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平。加上當時柳垚考完殿試趕着回家成親,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留在京都參加各種宴會套關係論交情。之後柳垚很快在柳大伯的運作下成爲洪興縣縣令,其他人亦是各奔東西。於是,諾多的同年也說不上交情。

這次柳垚進翰林院又是柳大伯暗中關照,京中的人誰不知道誰,一個個面上不說到底戴着有色眼鏡看他。

翰林院的掌事自動把柳垚歸類爲關係戶,直接把他扔到了清閒度日的編書處。當然柳垚說的編書還是往大了說,他如今只負責校書,就是一本書一本書的摳錯別字。

杜小喜只知翰林清貴,其內裡如何並不知道,見柳垚剛去並沒有坐冷板凳,很是替他高興。更何況自古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除了有什麼經典故事的人,剩下的也就是文人了。

境界高些的像李白之流,佳作無數,廣爲傳頌,在世時便受推崇。差點的也是關漢卿吳承恩之類,唱大戲寫話本,活着的時候可能受到文人的鄙視,可幾百年後人人皆知,其作品的受歡迎程度難以想象。

柳垚若是編書,還是官方版的,其流傳下來的可能性更大。沒準千百年後咱也是大名人的妻子了!畢竟古代名人的三妻四妾都能讓現代的磚家研究個透,咱還是唯一的正妻呢!

柳垚見杜小喜眼角眉梢盡是笑,並沒有覺得他沒用,很是激動的對着杜小喜的耳朵咬了一口。

溫柔譴惓,一夜無話。

第二天,柳垚跟着柳大伯去上差。

杜老爹還沒來的及教育教育女婿結果竟然沒影兒了,杜老爹憤憤的罵了聲,不急不急,他就不信逮不到人。

吃了早飯,杜小喜直接招呼着杜老爹和哥哥們出門。

小星星跟着一起,小繁榮太小怕他受了風交由老夫人和大伯母照顧,對此,杜老爹氣的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明知道人家稀罕你兒子還往人家懷裡塞,這不是羊入虎口嗎!他這個傻閨女!

杜小喜打算帶着哥哥們去看看自家的鋪子。嗯,生兒子得來的鋪子。

杜小喜在京裡有三間鋪面,京郊兩個差不多百畝的莊子。山水縣十一家鋪面,外帶兩個總共差不多五六百畝的莊子。總之,若是回到縣裡她絕對是妥妥的富婆。

三輛大馬車才把大塊頭的哥哥們全裝走,喊了小管事來興指路,一行人出了府便直奔坊市。

以往雖知道名下有鋪子,杜小喜有吃有喝有月例花錢直接找賬房報銷,並沒有管過鋪子的事情。現在杜小喜發奮了,直接把鋪子要來要自己管。當然杜小喜的管理目前也只負責收賬,至於其他還是按着慣例。

三間鋪子杜小喜只知道是一間首飾鋪子,一間衣料鋪子,一間筆墨鋪子,都是中規中矩不容易出問題的常見營生。

坊市有好有不好,這不好的地方便是相似的店面集中在一起,競爭壓力不是一般大。

一行人進了首飾鋪子,杜小喜陡然驚覺自己應該多照顧照顧過自家生意。

鋪子的掌櫃姓吳,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大概和金銀待久了,一雙小眼裡閃着亮光。

聽說了杜小喜的身份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甚是高興的道:“少夫人大安,可是有什麼吩咐?”

說實話吳掌櫃對於少夫人的來意還是有點摸不着頭腦,這附近的幾條街是出了名的女人街,大街上上到八歲女娃下到八十歲老太,是應有盡有,畢竟女人愛美無年齡。

街上幾乎全是女人,除了來免費看小娘子的二流子和真紈絝,正經的男人上街都是陪着老孃媳婦兒。像杜小喜這樣的一個小婦人帶着一個老頭一個孩子外加八個漢子還真是少見,不知道還以爲這是要踢館。

鋪子並不大,坊市統一的前店後院,因着走的是平民路線並沒有廂房雅座。吳掌櫃直接引着衆人進了後院。

後院狹小,除了一個常住在這裡的夥計有一間小屋,剩下的一間小屋放雜物,一間茅房。乾乾淨淨的石板鋪地,院子裡佔地最大的便是一張石桌四個石凳,除此之外加上擺在牆根的幾盆乾枯的花盆和未化完的灰白相雜的落雪,整個小院再無多餘的地方。

杜小喜扶着杜老爹坐下,杜大哥和二哥跟着坐下,其他幾個哥哥和吳掌櫃一樣只能站着。

杜小喜抿了口茶,對着吳掌櫃道:“今日帶着我爹和哥哥們來看看,鋪子裡都是怎麼運作的,生意可好?”

吳掌櫃看着身旁站着的幾個大漢和抱着的小娃,心想傳言果然是真,少夫人的孃家哥哥真多,難怪這麼好生養。

“少夫人,店裡的首飾面向百姓,價格實在,每日都有客人進門。這幾個月正逢金九銀十姻緣正多,過些日子便是新年,可以說是一年中生意最好的時候了。”

做的不是貴的要死的精品佳品,可京都多少人,薄利多銷,每天的收入也是不少。據杜小喜看到上個月的賬目三家鋪子除了筆墨那家每家都有上千兩銀子的進賬。

吳掌櫃接着道:“鋪子裡的首飾都是府裡直接送過來,貨源我們從不用擔心,少夫人若是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大爺。”

這個杜小喜知道,柳大伯在京中這麼多年到底攢下些家底,其中也有幾家不錯的衣料首飾鋪子,這些鋪子進貨的時候也會順帶很多價格偏低的貨,鋪子裡的一些陳貨也會打包扔給其他的小鋪子。

一行人在鋪子裡轉了一圈便轉戰到下一個地方‘錦衣坊’。

吳掌櫃看着遠去的一行人心裡一陣憂愁,老爺把鋪子給了少夫人他們是知道的,可這兩年和以前沒啥差別,少夫人也從未來過,他們也沒當回事兒。吳掌櫃的孫子如今在鋪子裡做接待小童,原本想着以後接他的班,現在看來玄了。哎!希望老爺能看在他辛勞一輩子的份上還能給孫子安排個好活計啊!

‘錦衣坊’在坊市算是數得着的一家衣料鋪子,因其店中出售的多是南嶺的華美絲綢絹紗聞名。

大商南嶺絲綢絹紗最是絢麗多彩,因着要經過長長的海運或是價格昂貴的樑丘,使得其價格極其昂貴。也因着高昂的運費有條件的商家貨物也是以精品爲主,錦衣坊卻是以次一等的貨物爲主,時不時還能有價格低一些的上等品出售,是極受小官小富之家的歡迎。

來興帶人一行人穿過幾條街,路兩旁盡是衣料首飾胭脂水粉鋪子,路上則是老少皆有的小娘子和老婦人,果然不負女人街的稱號。

來興看着錦衣坊門口圍着的一羣人心裡唸了聲晦氣,遂對小心的對杜小喜道:“少夫人前面就是錦衣坊了。”

杜小喜順着來興指着的方向看去,見裝修精美婉約的門口被一羣人圍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我們去看看!”

杜小喜挽着杜老爹一行人快步走過去,圍着的人見杜小喜帶着一幫子壯漢很快自動讓出位置讓他們進去。

店中兩匹用了一半的蝶戀花絲綢扔在地上,一匹淡粉,一匹鵝黃,都是小娘子們喜歡的嬌俏顏色。

兩對人馬相對而立,一面是個四十多歲敷粉塗脂的中年婦人,一面是輕紗遮面的小娘子。

杜小喜對着旁邊站着的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和旁邊的婦人說兩句的婦人問道:“大嫂子,聽說這家店的錦緞很好下個月我妹子出嫁想給她買些好緞子,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

杜小喜是喜慶的小圓臉,懷裡又抱着個孩子,身後跟着的漢子也看着是樸實的正經人。

見杜小喜這麼問中年婦人一臉興奮的道:“哎呀!大妹子你可找對認了!剛剛我正好在鋪子裡給我家閨女買料子可是從頭看到尾。”說着婦人指指輕紗遮面的小娘子道:“看到了嗎?就是那個小娘子剛剛抱着兩匹用了一半的綢子過來,說是夏天的時候在這裡買的粉色的料子,覺得料子好,前些日子又買了鵝黃的料子,結果這匹鵝黃的料子穿了之後竟然起了疹子。”

說着婦人忍不住加上自己的觀點,“哎呀呀!這小娘子可受委屈了,你沒看到脖子上手腕上起了兩圈紅疹子,看着可可憐了!”

杜小喜爲了表示自己的真八卦屬性,一臉好奇的問道:“這小娘子遮着臉,難道臉上也長了?”

婦人擺擺手,“沒有,畢竟不是啥好事,露着臉多不好啊!”

杜小喜認同的點點頭。

婦人見杜小喜認同自己的觀點接着道:“這小娘子拿着兩匹綢子進來,說是前一匹用的好好的,後面一匹用了起了大紅疹子。這小娘子平時沒有要忌口的東西,就是皮膚嬌嫩些衣裳要挑好的穿。她家的丫鬟發現長疹子的地方正好是領口和手腕便想着是不是料子的問題。那丫鬟直接把料子扔進熱水裡燙了燙,結果竟然掉色了!”

婦人炫耀自己的聰明才智,“要我看這小娘子說的肯定是真事,這誰都知道綢子不能用熱水洗,若是店家以次充好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還有這疹子只有脖子和手腕上有肯定是穿的襖子遮住了,若是夏天這小娘子還不得全身長疹子。”

杜小喜認同的點點頭,冬天穿的大襖子,若真是料子的問題還真難發現。

“哎呀呀,大妹子你不知道這家店老闆娘可兇了,快看!快看!”

杜小喜扭頭看過去便見店中塗脂抹粉的婦人一腳踢開腳下的料子,掐着腰怒道:“我們錦衣坊怎麼也是七八年的老店,開店這麼長的時候可是第一回遇到這種事情。你說是我們料子的問題就是啊!誰知道是不是原來就有啥病!”

聞言圍觀的人不少皺眉,不管是不是店家的問題,這種對待客人的態度就不應該。

“還有我們店裡雖說是南嶺來的貨在北地獨一無二,可誰都知道有些染坊也仿着我們店裡的花樣做了一樣的來賣。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買了假貨故意來說是我們的料子。”

小娘子生氣的直跺腳,身邊的丫鬟亦是沒想到平時裡對誰都笑呵呵的店主竟然會是這副嘴臉,要知道她就多帶着幾個人來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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