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逸晨聽到歐陽子澄這麼問凌天遠,犀利的眸子睨着凌天遠。
他的妹妹飽受感情的痛苦,他到底是要和那個小女人談婚論嫁了。
他是不會讓他和那個小女人那麼輕易就雙宿雙飛的,他們幸福了,自己的妹妹卻要獨自舔傷口,憑什麼?
幕逸晨臉上閃過的不悅,凌天遠並沒有在意。
他淺淺笑道:“未婚妻還在上學,這幕少的婚事恐怕是要跑到我們前面去了。”
幕逸晨身邊的韓笑笑心頭微微地顫動了一下,莫北,足足有三個多月沒有看到莫北了。
歐陽子澄馬上過來攏着凌天遠的肩膀說:“是啊,你們說這凌少的想法真是和常人不同啊,正該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卻是把小嫂子直接發配到了法國,真是難以置信!”
“我想讓她做些她喜歡的事兒,設計服裝是她的夢想,我不想禁錮她的夢想!”凌天遠不苟言笑地回答到。
“真是偉大,偉大啊!”歐陽子澄訕訕地笑道。
此時的韓笑笑心裡極其不是滋味,服裝設計同樣也是她的夢想,可是現在的她連真實的自己也不能做了,披上一張不屬於自己的假面具,在衆人面前展示着不是自己的自己,夢想,自己何曾還有夢想可言。
而莫北,她卻是一步步地向着幸福的彼岸奔去。
韓笑笑機關算盡,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賠進去的是自己的整個人生。
莫北一直都是韓笑笑心頭的痛。
今天也不例外,聽到凌天遠送她去國外,完成夢想,韓笑笑心中的妒火再次燃燒。
她終究還是要一步步向着自己的夢想走近了,可是自己卻已然‘死去’。
韓笑笑想着,臉上攏上一抹淡淡的憂傷。
這抹淡然的哀愁自是沒有逃脫幕逸晨的眼,他附在她的耳畔,輕聲說道:“別繃着臉,高興點!”韓笑笑的表情一瞬間的凝固,轉而又掛上了牽強的笑容,外人看來他們是在親暱的耳語,可是其中的苦與悲只有自己最清楚。
又是一次各懷鬼胎的聚會。
每個人都念着自己心裡的小九九。
歐陽子澄時時處處不忘在幕逸晨跟前提起他和莫北的事兒,爲的就是刺激幕逸晨,讓幕逸晨對他更加心生怨恨。
幕逸晨和凌天遠實際上已經關係破裂,但還是在衆人面前極力表現的平靜。
其實兩人再見面,內心早已經是波濤洶涌。
賈凱瑞早就聽聞凌天遠和幕逸晨已經翻臉,聚會的發起人是他,所以他只能周旋在表面看似平靜的厲害的兩個人之間,儘量讓他們少些言語上的衝突。
可是一晚上,這歐陽子澄像是不散的幽靈一樣,時時處處提醒着讓凌天遠和幕逸晨關係直接惡劣的莫北的存在。
每每被歐陽子澄這麼赤裸裸地提一次,幕逸晨的心就會更加劇烈地痛上一層,爲了自己遠在香港被爸媽逼着不讓回來的妹妹。
賈凱瑞不斷地周旋在這幾個當中,打圓場,轉移話題,無所不用其極。
以往的a城四少可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賈凱瑞原本是想着靠着這次聚會的機會,緩解一下幕逸晨和凌天遠緊張的關係的,可是他發現自己又做錯了。
這幕逸晨每次聽到歐陽子澄故意問道有關凌天遠和莫北的事兒,他的臉色就會變得不好。
凌天遠和幕逸晨表面裝作沒什麼事兒,但是心裡想什麼就難說了。
情急之中賈凱瑞把歐陽子澄拉到一邊,責怪道:“我說子澄,你爲什麼非要在幕少跟前揪着他的女人不放呢,你明知道這凌少和幕少之間因爲幕莎兒的事兒搞得不愉快,這時間好不容易擱了這麼久,我意在通過此聚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緩緩的,可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難得這凌少沒有帶着他的女伴兒來,你這三番兩次在他們跟前刻意說,不是在提醒他們之間的不愉快嘛!”
歐陽子澄不以爲然地喝了口雞尾酒,憤憤然地說道:“凱瑞你好天真,我不說就不代表這件事不存在,就不代表他們之間依舊存在芥蒂了嗎?告訴你,那是掩耳盜鈴,他們之間的原本不錯的關係早就如東流之水,一去不復返啦!我不說也省不了多少的!”
賈凱瑞無奈地搖着頭:“子澄啊,子澄,我可是沒想到你這個樣子,你今天來是拆我臺來了吧,難道你非得看到這剛剛回國的幕少和凌少馬上就橫眉冷對,箭弩拔張,你才肯罷休啊,真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不就是喜歡幕少的妹妹嗎?你可以通過你自己的努力,通過正當的手段去爭取的,你背後這麼鼓搗算是怎麼回事?”
聽賈凱瑞這麼說,歐陽子澄當即不高興了,“凱瑞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是說我是挑撥凌少赫爾幕少關係的罪魁禍首咯!”
“子澄,我可沒這麼說。”賈凱瑞真是拿歐陽子澄沒辦法。
四個人中,歐陽子澄是唯一一個沒有背景和好家世,靠着自己的頭腦躋身社會名流的人,他的內心裡總有着一種天生的自負,還夾雜着一些小自卑,他喜歡幕逸晨的妹妹幕莎兒的事兒,大家都知道,而幕莎兒苦戀凌天遠,對其他人視而不見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
歐陽子澄因爲這個心裡萬分地嫉恨凌天遠。
他巴不得凌幕兩家因爲這件事弄個不可開交,他巴不得看着凌天遠倒黴。
他的這點子小心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只不過不想給他點破,今天他一直纏着凌天遠揪着他感情的事兒不放,就是故意在刺激幕逸晨。
幕逸晨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心裡對凌天遠的憤慨又被最大限度地激起來。
他和凌天遠的樑子早就結下了,任誰也解不開。
除非他來求着要娶幕莎兒,否則這件事就永遠不會得到解決。
凌天遠何嘗不知道歐陽子澄心裡的小九九,因爲幕莎兒他對自己也是意見滿滿,凌天遠知道無論是幕逸晨也好,歐陽子澄也罷,在自己對待幕莎兒這件事的問題上,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走上了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