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看到了韓笑笑以勝利者自居的笑容,指着韓笑笑說:“幕少,她,你看她……”
綠兒想說她居然在得意的笑,可是她還沒有說完,韓笑笑就抹了抹眼淚,用極其無辜,極其軟糯的聲音對幕逸晨說:“幕少,不是綠兒的錯,我沒事的,你不要趕她走,她還得靠着暑期掙來的錢上學不是,你趕走了她,她怎麼辦?幕少,不用了,我這就上去收拾東西,馬上就來開這兒!說着準備上樓。”
“等等,笑笑,你不能走,這兒要走也輪不到你走!”幕逸晨制止住了要上樓的韓笑笑。
輪不到她走,幕少什麼意思,綠兒腦袋嗡地大了。
“幕少,我實在不想繼續給你添這些不必要的煩惱了,就讓我走吧,我不能這樣平白無故地給你加負擔了,也不能惹綠兒生氣了。”說着還煞有其事地用她那裝出來的小眼神弱弱地,怯怯地看了一眼綠兒。
綠兒真是被這個韓笑笑嚴重地打敗了,她沒有想到世間竟然有這麼會演戲的女人,不去給她頒發個奧斯卡大獎真是委屈了她。
看看,看看,她把自己說的像是一個備受自己摧殘和辱罵的可憐蟲,別說是憐香惜玉的男人了,就是女人見了,都會爲她的演技折服,一個多麼隱忍,多麼可憐的弱女子!卻要受到別人的欺負,這怎麼不叫人肝腸寸斷。
幕逸晨伸出拉住了韓笑笑的胳膊,韓笑笑裝作痛的直齜牙的表情,“幕少,痛!”
幕逸晨趕緊縮回了手,卻是看到了韓笑笑手臂上的紅的鮮明的抓痕。
“笑笑,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院消消毒吧,不然這些抓痕容易感染。”幕逸晨對韓笑笑展現了難得一見的溫柔。
這是幕逸晨在第一眼見韓笑笑的時候,就忍不住有這樣的柔情了,她那頭幹練的短髮,和幕逸晨的初戀安安如出一轍,安安從來都是短髮,從來沒有蓄過長髮,在和他短暫的一年時間裡,她的放蕩不羈,她的神秘叵測無不吸引着幕逸晨,可惜紅顏薄命,在她十八歲的如花年紀裡,她因病香消玉損了,而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幕逸晨沒有再愛,到後來的濫愛,他的眼裡,心裡始終有那個風一樣的女子,高挑的身材,幹練的短髮,狹長而又不羈的美目,這一切在這個韓笑笑身上居然有!
所以在那天葉傾城把韓笑笑帶來見他的時候,她那頭染成棕色的隨意的短髮,高挑的個子,帶着幕逸晨的思緒回到了十年前死去的安安的身上。
那樣的感覺深深刺痛了幕逸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住着那麼一個人,像是長在心上已經凝固的血痂,不去碰她,也許不會痛,可是特定的時間,加上特定的人再刺激過後,那個血痂會毫不設防的脫落,流出鮮紅的血,韓笑笑那隨意的短髮,那高挑的個子,還有那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安安的影子,生生把幕逸晨十年前凝固的血痂給撕開,鮮血淋漓。
幕逸晨感受到了內心深處的痛,所以今早他又情不自禁來到了小樂山這邊。
他知道,他一定要想盡一切方法替韓笑笑洗脫罪名,她不可以入獄,她可以是死去的安安的替身。
“不,不礙事的,幕少,真的沒事!”韓笑笑假意道,但是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第一次跟着葉傾城去見幕逸晨,韓笑笑就以一個女人的直覺感覺到這幕少對自己有意思,當時的她只以爲那是幕少花心的表現,任何一個花心男人見了漂亮女人都會所有心動的,韓笑笑自持自己長的不錯,她見過太多男人對着自己獻殷勤了。
不過能讓這樣一個萬人矚目的男人注意,也是一種幸福。
“好了,不用說了,這就去醫院。”幕逸晨二話沒說,就拉着韓笑笑往門外走。
“幕少!”身後傳來綠兒心痛的叫聲。
怎麼可以,幕少怎麼能夠被這樣一個心機沉重的蛇蠍女人所迷惑呢,他在看她身上的抓痕的時候,眼中所表現出來的溫柔和心痛讓綠兒想要抓狂,要知道受傷的不僅僅是韓笑笑啊,自己在這場戰爭中受的傷並不比韓笑笑輕,自己可是差點被韓笑笑給揪成斑禿了啊,怎麼幕少就沒看見呢?
綠兒的眼淚刷刷的往下涌:“幕少,真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的,這個女人她簡直就是一個心機婊加綠茶婊加瑪麗蘇,你不要被她給矇蔽了,你會後悔的!”
韓笑笑真是服了,到底是比自己小點兒的新新人類,一下子用了這麼多詞語來形容自己啊,誰知幕逸晨停下腳步,轉過臉,從衣兜裡掏出錢包,拿出一張銀行卡,臉上是冰山一般的冷寒,就連他呼出的氣息,說出的話,都像是冬日裡北極的冰雪:“綠兒,裡面有二十萬,算是你的補償!我回來之前,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冷酷無情的話語瞬間像是給綠兒潑了一頭冷水。
韓笑笑心裡已經不停地雀躍歡呼了,這勝利的滋味真他麼的爽,再讓那個小女人嘚瑟,嘚瑟不下去了吧?
綠兒萬萬沒有想到,這被幕逸晨帶回來的女人他這麼看重,因爲那個女人,就這樣結束了自己在小樂山這邊短短几天的暑期工生涯,也結束了自己對幕少一腔熱情。
韓笑笑被幕逸晨拽着往外走,她回過頭來,對着一臉木訥的綠兒,莞爾一笑,那個笑容裡滿是鄙夷和得意。
綠兒真有過去把她那張虛僞的臉撕破的想法,可是不能!
幕逸晨絲毫不相信自己了。
葉傾城的車就停在那幢德式別墅不遠處的一個小樹蔭下。
透過車窗,葉傾城憤怒的眼神注視着前方的動靜,她昔日風情萬種的美眸裡,此時只有殺氣!
一個上午她都再尋找合適的機會,只要找到機會,她就是毫不猶豫地撞過去,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她不能和幕逸晨同生,但是要和他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