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聽晚把筷子拍在桌上,壓低了聲音,警告面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麻煩你把節操撿起來好嗎?”
“呵。”
被這一聲呵怔得脊背一涼,榮聽晚默默低下頭,決定不再搭理蔣荊南了,他愛發瘋還是愛作秀,都讓他一個人去享受。
自從榮聽晚定居香港成爲UNIK的總裁後,她幾乎很少出現在豐景,除非是年末的董事會,她纔會來參加。
對於豐景的新老員工來說,榮聽晚簡直就是一個神話般的存在,她首先是曾經蔣氏的少夫人,再然後,是現在豐景的董事長。
員工與員工之間流傳着各種各樣的說法,有些人說她當初接近蔣荊南就是有目的而爲之,爲的就是要奪走蔣氏。
有些人說她跟蔣荊南其實是真愛,若不是後來出現了第三者破壞,也不至於爲了復仇而奪走整個蔣氏。
總之,不管是哪個說法,榮聽晚的形象塑造出來,也是那種要美能美,要帥能帥,既能叫女神,又能叫老公的類型。
所以,當榮聽晚出現在豐景門口的時候,從大廳到樓上各層各部門辦公室,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尖叫聲。
“啊啊啊!總裁來了!總裁來了!”
沒能拗得過蔣荊南的原因很簡單,半山藍灣車庫裡的車都是頂級跑車,榮聽晚不會開,所以自然而然是蔣荊南送她過來。
一路上,左手一直被蔣荊南握着放在自己的長腿上,她一掙扎想抽離,他就威脅她萬一有反應了要她負責。
就這樣到了豐景,鬆開手的時候,榮聽晚只覺得手心都是汗。拿起包包,手搭着車門,推開來下車之前再三警告蔣荊南絕對不能跟着。
“結束之後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看着榮聽晚走進豐景的大門後,蔣荊南才驅車離開,路上給元勵琛打了個電話。
“我現在有時間了,約個地方見面吧。”
“好。”
這些年,元勵琛已經在南城定居,直接升爲檢察院第一把手後,也不用再爲了什麼棘手的案子到處跑。
加上程亦是在南城工作,他也自然不會離開。
蔣荊南來南城後,第一時間聯繫元勵琛,餘家的事情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過,要打聽的還是樑家。
“什麼時候,檢察院的辦公室也這麼高大上了。”
蔣荊南進門來的時候,元勵琛還在看卷宗,頭都沒擡,隨意指了指沙發的位置:“坐,要喝什麼自己倒。”
“樑梓杉染上黑道的人了。”
“所以啊,這種情況下,你就應該找老大,雖說他現在脫離了黑道吧,但不管怎麼說,人脈還是在的。”
蔣荊南一把搶過元勵琛手中的簽字筆,搭在桌面上:“他碰一下,榮淺都要叫一聲,你以爲我不想讓他來?再說了,你人在南城,最合適。”
元勵琛擡頭,見蔣荊南手臂上搭着外套,領帶末端藏進了襯衫第三顆釦子跟第四顆釦子之間,留心注意到了領帶的打發。
“喲,嫂子打的?”
自從榮聽晚加入了微信羣后,元勵琛也就默認了蔣荊南跟榮聽晚和好的這件事情,想起先前某人因爲胃痛送進醫院的時候,他還曾經態度不好過。
“你要是早知道會一頭栽在她身上,當初就不應該折騰出那麼多的事情來。左邊一個樑梓杉還沒處理掉,右邊跟秦家的關係。”元勵琛摸了摸下巴,還真是頭疼不已。
“一個樑梓杉而已,沒有多難對付。”
蔣荊南把簽字筆隨手一丟,雙手壓向元勵琛的辦公桌:“你來解決,我是碰都不想碰她們樑家。哪怕是一點,一撇,我都不想碰。”
“這麼多年,你問過若昀的情況嗎?咳,我聽說,她跟樑家幾乎是斷絕關係了。”
“我答應過她,不會動樑洛欣,其實她現在在法國也挺好,本就不應該爲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而纏住腳步。”
元勵琛攤手,往後靠着大班椅,把長腿翹起來搭在膝蓋上:“樑洛欣能有這麼一個性格好心底又善良的女兒,應該是上輩子積了德。你的身份,再加上你把蔣家逼到今天這個地步,蔣若昀還一口一個哥哥那麼親密地喊你。嘖嘖嘖。”
後面的話,元勵琛沒說出來,蔣荊南也明白他要表達什麼意思。
“別管這些跟你沒關係的,樑家的事,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我要一個結果,過程我一個字都不想聽。堵心。”
“一個月?一週吧,太長了我嫌煩。”
蔣荊南聳聳肩,“你樂意就行。”
“對了,你跟榮聽晚過來南城,不可能是特意爲了樑家的事情吧?我可是聽說了,豐景的財務出了漏洞,餘家捅的婁子。”
“拿走的是豐景第二期的款項,餘家那個,也是個沒腦子的。”
元勵琛嗤了一聲,搖搖頭:“在你眼裡,恐怕除了榮聽晚,其他女人動不動你都覺得人家是有胸沒大腦。”
“難道不是嗎?”
蔣荊南倒是迴應地挺快,站直了身子,轉身朝沙發走去,隨手拿起幾份放在一旁的八卦雜誌,翻了翻覺得無聊透頂,丟到一邊。
“我最看不起那些自不量力,還非不要臉黏上來的。”
“所以呢,這個麻煩,榮聽晚親自出馬來處理?”
“是嫂子。”
蔣荊南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他就是特別不喜歡聽別人把榮聽晚的名字這麼連名帶姓生硬地叫出來。
而且,他喜歡從前姓蘇的時候,蘇聽晚,蘇聽晚,他喜歡這個名字。
不過既然現在蘇子靳已經改名爲榮子靳,那麼蘇聽晚換掉姓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她比我小,甚至比程亦還小。”
在這一點,元勵琛一直覺得莫名彆扭,況四他們幾個喊得起勁,那是因爲年紀,再加上自家老婆跟榮聽晚的關係特殊。他不同,程亦連榮聽晚都沒有見過,而且榮聽晚年齡也真是比她們小。
“那又怎樣,我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
一刀致命。
元勵琛站起身來,一把拿過蔣荊南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驅趕着他:“走走走,走走走,別在我這裡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