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你在很多場合下都沒有的虛榮心,在感情面前,特別是你還深愛着卻被狠狠甩了一把的時候,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
似乎察覺到了蘇聽晚微妙的情緒變化,蔣荊南的手落在她腰間,輕輕一摟,順勢將她摟在了懷裡,這樣的動作親暱得像是情人那般,看得人家班長眼睛都瞪大了。
“前任應該是很普通的存在,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就說明還不是真愛。初次見面,我是蔣荊南,班長,希望下一次有機會的見面的話,能賞臉請你吃頓飯,今天我跟聽晚還有事,失陪了。”
蔣荊南的聲音不冷不淡,嘴角還掛着清淺的笑容,態度看上去很是紳士很有禮節。大班長硬是消化了一分鐘有餘才反應過來方纔一着急是犯了多大致命性的錯誤,也怪不得蘇聽晚沒有第一時間迴應。再想想,蔣荊南這個名字很熟悉,可就是沒想起來……
被蔣荊南摟在懷裡,蘇聽晚覺得全身僵硬地就跟機械一樣,擰着螺絲,然後機械點頭微笑道別離開,走了幾步路之後才晃過神掙脫開,感覺腰間被手掌摟住的地方發燙發燙的。
漂亮的眼眸裡光影閃爍。
“你剛纔,就算要幫我解圍也不應該摟着我的。”
“我以爲你會很直接地跟我說謝謝,蘇聽晚,我在被人喊成是你叔叔之後我還能那麼溫柔好脾氣,你應該很慶幸不是嗎?”
因爲蔣荊南的話,蘇聽晚第一次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我能不能說我也挺意外,對不起,我今天不該穿成這樣……但論年齡來說,你的確是比我大好多。”
那笑容凝聚在眼底燦若星晨。
蔣荊南輕哼了一聲,決定不在這個對自己不利的話題上繼續爭吵。
沿着來時的路走了回去,出門拐彎第一家店是烤肉店,蘇聽晚問了一下蔣荊南的意見後,決定就這樣聽從“命運”的安排。
跟其他小店不同,這個時間點烤肉店的生意還很火,一進門及眼處都是滿當當的人,找不到一個空位置,最後還是被老闆娘領着到最裡面才發現拐角處有個角落是空的。
“看樣子這家烤肉很火。”
與蔣荊南不同,蘇聽晚直接把包包放在旁邊的凳子上,穿着牛仔褲掃了一眼椅子後就坐下去。反觀對面那個男人,先是用手指碰了碰椅子,看了一眼後眉頭就皺起來了,以前沒了解過星座這方面,這一看……
“蔣荊南,你是處女座嗎?有潔癖?”
蘇聽晚問得小心翼翼的,對上蔣荊南那掙扎的目光,很想接下來說一句要不然我們換一家店,難得她有心情這麼遷就對方。
“我不是。”
果斷否認了之後,蔣荊南接連抽出幾張面巾紙,擦了擦之後坐下來,把西裝外套脫下來之後,摺疊着又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放在椅子上。
認識那麼久,也是難得看見蔣荊南在某件事情上面露出這種爲難的表情,蘇聽晚嘆了一口氣,伸出手來。
“開了冷氣,我穿着短褲有點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給我披一下?”
回答蘇聽晚的自然是蔣荊南毫不猶豫遞過外套的動作。
店家在這個時候把一疊疊小菜遞了上來,有拌海帶、花生米、泡菜、醃蘿蔔,吃慣了山珍海味,常年在不低於五星級的高級酒店混一日三餐的蔣荊南表示,這就跟他經常看俞若白曬跟女朋友約會吃的美食一樣覺得新鮮。
“讀書那一會,我特別喜歡吃烤肉,是那種吃不到卻非常想的喜歡。後來回國了,就更加少吃了,其實跟你一樣,我很少來這樣的地方。”
老闆把切好的肉擺盤擺得很漂亮地端上來,幫忙開了火之後蘇聽晚就主動攬下烤肉的工作,可她剛把肉放上煎盤鋪好,手裡的夾子就被蔣荊南給奪走了。
這時候見他已經把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金貴奢華的藍鑽袖釦沒有被藏住,燈光下閃着耀眼的光,似乎在說着與烤肉這件事情有多麼格格不入。
可蔣荊南非做出了特別認真的表情:“你繼續說,我來烤肉。”
在他看來,蘇聽晚可是很難得主動打開話匣子,平日裡要她說上五句話估計都得等上一個小時。
“蔣荊南,有時候我覺得這樣的相處纔是適合我們的,不要再多走一步,那樣也不至於會傷到對方。”
說這話的時候,蘇聽晚的聲音很輕,甚至不仔細聽都能被烤肉嗞嗞的聲音給蓋過去,在她看來不是說什麼話都要挑着場合跟氣氛來,感動不能取代一切,跟心動相比,它差了九畫。
蔣荊南烤肉的動作沒有停頓,只是脣角微微勾起,像是聽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一樣。
“在法國遇見你的時候,你給我的印象特別深,不只是在那件事情上面的態度,更多的是你的眼神。就好像這個世界上發生了十件大事,唯有一件能夠波動到你的情緒,這個機率低得令我不得不懷疑,你這個女人是不是無心的。”
原本以爲自己的話會得到蘇聽晚的認同,卻沒想到她連一個反應都不給。夾了一塊蔣荊南烤好的肉放到菜葉上,包了另外幾樣小菜塞到嘴裡。
事實上,她並不喜歡別人用這種方式試圖去揣測她的內心,她不接話就是一個反應。
氣氛陷入尷尬中,蔣荊南最終放棄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往蘇聽晚的碟子裡放着烤好的肉片,時不時給她遞面巾紙擦去嘴角的醬料,很細心地照顧着。
老闆端上來兩瓶燒酒,說是今晚贈送的。
跟蘇聽晚在一起的時候沒喝過酒,所以並不知道她的酒量如何,眼看着她倒了滿滿一小杯燒酒,皺着眉頭一飲而盡,那個豪*跟平日裡那個安靜的蘇聽晚截然不同。
“燒酒的度數也是不容小覷的,一杯就好了。”
結果手剛伸過去想要拿走杯子,就被蘇聽晚一陣幹嗆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