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間怎麼還看報紙?你以前可沒有這種習慣。”
“感興趣就多留意了幾眼,怎麼,還不許了?”
蔣荊南把蘇聽晚剛摸好黃油的烤麪包奪走,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喝着牛奶吃起來,忽略掉某人的表情。
“那是我的麪包。”
“你的也就是我的,什麼時候分得這麼清楚了。”
“……”
在這種小事情上,蘇聽晚就沒有贏過蔣荊南的時候。
君姨笑着走過來,把煎好的兩個荷包蛋放在他們各自的盤子裡。
“都說小別勝新婚,你們倆倒好,怎麼一見面就掐起來了,少爺,你別總是欺負少夫人,她性子好可不是由着你這樣來鬧的。”
都說情緒不能外露,蘇聽晚不想讓蔣荊南察覺到太多,索性低下頭安靜吃着早餐,面對君姨的調侃也沒有多說太多。
反倒是蔣荊南,好心情地解釋了一下:“君姨,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寵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欺負她。對了,這段時間在飲食上還麻煩君姨多注意一下。”
“怎麼了?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君姨樂得聲調都提高了,蘇聽晚一驚,喝進嘴裡的粥差一點就噴出來。
“君姨,是在準備有好消息,所以在飲食上還需要您多費心。”
說這話的時候,蔣荊南的表情真是一點都沒變,貼心地往蘇聽晚的盤子裡又添了一個奶油煎包。
只是蘇聽晚已經吃不下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把盤子推到蔣荊南面前:“你幫我吃了吧。”
“吃那麼少?”蔣荊南蹙眉,一杯牛奶一個煎蛋,一個奶油煎包,這樣還不到中午肚子肯定就餓了。
“已經夠了,你纔要多吃一點,我只是畫畫,你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忙。”起身的時候,蘇聽晚湊過去貼了貼蔣荊南的臉,“今天我自己開車去工作室,晚上下班要跟陶陶一起吃飯。”
“不帶上我?”
蘇聽晚莞爾:“你不適合參加。”
說完,轉身離開,蔣荊南看着她的背影,勾了勾脣。
“少爺,你跟少夫人結婚了的消息,打算什麼時候跟老宅那邊說?”君姨一邊收拾蘇聽晚的盤子一邊問蔣荊南,畢竟這不是小事。
容家跟蔣家有婚約的事情,君姨也是清楚的,不過她向來不覺得蔣荊南跟容家小姐相配,特別是在跟蘇聽晚相處過之後。
如果蔣荊南一天沒有跟蔣拓澄清已經結婚的事實,恐怕婚約這件事情就要被提上來說了。
“過段時間吧。”
蔣荊南喝完牛奶站起身,“辛苦了君姨。”
“少爺客氣了。”
蘇聽晚沒有來過博聲,秦漠然把地址給她的時候,她花了不少時間纔到,在停車場停好車後,把頭髮披散下來撥弄到胸前,低頭走路能稍微擋住臉頰,甚至連墨鏡都用上了。
尹寒玠一直站在前臺地方等着蘇聽晚,見她進門的時候,差一點沒認出來。
“你這樣讓我覺得像近代的女特工。”
走近後,尹寒玠挽住蘇聽晚,用着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說了這句話。
“你不是心理醫生嗎?怎麼會在博聲。”對於尹寒玠的出現,蘇聽晚有些意外。
她的裝扮很典型的高層女白領,再看經過的員工對她頷首打招呼,怎麼都不像是跟她一樣來訪的客人。
尹寒玠笑了笑,走到VIP電梯前,摁下上升鍵後扭頭看着蘇聽晚:“是啊,但不允許我有第二職業嗎?在博聲,我是投資顧問。”
“……”
又一個學經濟的,蘇聽晚斂眸。
秦漠然早上有一個會議,尹寒玠帶着蘇聽晚先去辦公室裡等着,“咖啡還是茶?”
“一杯白開水謝謝。”
尹寒玠抿着脣挑眉,轉身朝隔間走去,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杯水:“你會來,其實我很意外,我以爲你對我提的建議並不感興趣。”
蘇聽晚目光平穩地看着尹寒玠:“我本就不是商業圈的人,尹小姐何必這麼看重我,不惜讓秦漠然在我面前旁敲側擊。”
眼前的尹寒玠,穿着一件黑色襯衫,領口的位置有一枚藍寶石別針,長褲包裹着她細長的腿,保守中帶着一種很乾練的風格,再加上她還化了一個很大氣的妝容。
坐在蘇聽晚面前,就像是一個高級談判者。
“蘇小姐當年在法國恐怕不止學了設計這門課程吧?”尹寒玠眼裡帶着笑意,“作爲顧家大小姐,商學不涉略一二怎麼可能呢?我聽秦少說,蘇小姐大三那年就已經把工商管理學修完了。”
“……”
蘇聽晚怎麼就忘了,秦漠然是個很瞭解她的人,甚至在國外那麼多年,都是他陪在身邊。
“但這並不代表,我會答應南郊那塊地的合作,還是那句話,我不是這個圈裡的人,不會想進來。”
面對蘇聽晚的決然拒絕,尹寒玠一點都不緊張,也不着急,她只是淺笑着:“好吧,我也不好爲難蘇小姐,但這個合作一直在,我想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蘇聽晚擡起頭來,對上秦漠然的眼眸,只見他眼裡閃過片刻驚喜,很快又恢復冷靜。
“你來了。”
“嗯。”蘇聽晚掃了一眼牆壁上掛着的時鐘,“博聲的早會可真早。”
這個時間點,換做別的公司恐怕纔剛開始上班打卡吧?
尹寒玠站起身來走到秦漠然身邊:“你來了我就可以離開了,祝你跟蘇小姐談話愉快。”
“嗯。”
門關上,秦漠然把文件擱在辦公桌上,一邊挽着袖子一邊走向沙發,瞥見蘇聽晚面前放着一杯白開水,“不喝咖啡嗎?”
“早上是從家裡吃了早餐纔過來的,喝不下咖啡。”
“小晚,我媽媽想見你,過幾天她會來一趟南城,你能不能抽出時間來陪我跟她吃頓飯?”
阮阿姨?
對於秦漠然的母親,蘇聽晚有很深的感情,因爲很久以前就認識秦漠然,家裡父母也都認識,阮嫺對蘇聽晚就像是對親生女兒一樣親切。
再加上在法國的那些年,蘇聽晚沒少得到阮嫺的照顧。跟蘇聽晚不同,秦漠然全家都是在法國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