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何曼乖巧的答,卻不敢擡頭看他。
手放在門把手上,正要拉開。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接着,那扇門從外面被人粗暴的一腳踹開了。
“不要動!警察!”
*
有人匿名舉報,有人在酒店內嫖娼,何曼和安以桀就這樣被帶到了警察局。
兩個小時後,安以桀在警察局長的陪同下,從裡面出來。
“安總,誤會,誤會一場。我們也是接到舉報才趕過來,誰知道是這種情況,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胡局長殷勤的給安以桀道着歉,陪着不是,這會兒,他心裡也快懊惱死了。
說好了是嫖娼,可是他的人進去後一搜,兩個人都穿着衣服不說,牀上地毯上洗手間內,更是沒有找到半點曖昧的痕跡。
雖然那個叫何曼的只穿着浴袍,可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兩人發生過關係,所以,人,他們是氣勢洶洶的帶了回來,現在又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放了人家。
“誰舉報的?他這是誹謗!”安以桀一臉戾色,很不好相與的樣子。
“匿名,真的是匿名。安總,等我查出這個人是誰,我非扒了他的皮,連安總的名譽都可以詆譭,我看他是活膩了。”
安以桀冷哼一聲,這個人不說他也知道是誰。
在婚宴上看到他和何曼一起離開的,不過那幾個人。
“何曼呢?”他語氣不爽的問胡局長。
“那個女人啊,我們懷疑她磕了藥,還要再審一審。”胡局長有點心虛,躲閃着,沒敢看安以桀的眼睛。
“放了!”
“什麼?”
“用我說第二遍嗎?還是你想讓我把她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過程再細細的跟你說一說?”
胡局長扁了扁嘴,一副不服氣卻又不得不妥協的樣子,招手叫來手下的民警:“聽安總的,把人放了!”
何曼被帶出警察局的時候,太陽快落山了,昨天晚上,忙着許傾傾的事,沒怎麼睡,再加上折騰了一天,此時的她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身上仍裹着那件單薄的浴袍,纔出來,迎面有人扔給她一件男士外套。
外套上有淡淡的松木香,何曼將外套拿在手上的時候,一擡頭,看到了馬路對面,倚在車身上,獨自抽着煙的安以桀。
看着他,她霧濛濛的眸子驀的一酸。
這一天,跟坐過山車似的。
上午,她還在許傾傾美輪美奐的婚宴上享受着大家青睞的目光,接受着所有人的恭維,下午,她就進了警察局,還差點被人當成性工作者抓起來改造。
人生如戲,說的就是她吧。
就算再堅強的心又能經受多少折騰?
何曼疲憊不已,再看到眼前的男人時,心中竟生出幾分想要倚靠的感覺。
“穿上吧。”安以桀看着她,熄了煙,一個人徑直上了車。
何曼將那件外套穿在身上,猶豫了一下,也拉開車門,坐到了後面。
前面,開車的人是錢江。
錢江接到安以桀的電話,特意來接兩人。
他這個人有眼力架,不該說的絕對不說,就像現在,雖然他很好奇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默默的在前面開車,什麼也沒有問。
“你好點了嗎?”
安以桀本來和錢江在前面說着公司的事,何曼在後面,默默的坐着,突然,安以桀回頭,關切的問了她一句。
何曼兩隻手緊緊揪着他的外套,仍有些瑟瑟發抖,警察局很冷,冷到她根本沒心思去關注那些亂七八糟的谷欠望。
幾個小時下來,那藥效也散的差不多了。
“好多了。”她輕輕的答,牙齒卻不受控制的打顫。
“很冷?”他又問。
何曼點頭:“有點。”
車子經過鬧市區,街道兩邊有很多小店,正在等紅燈,安以桀凝視着其中一家奶茶店,半天沒移開眼睛。
錢江會意,將車在前面停下,下車,直奔對面的奶茶店而去。
車內一下子只剩下何曼和安以桀。
氣氛有些凝滯,何曼猶豫了一會,終於鼓起勇氣對安以桀說:“安總,今天的事很蹊蹺。警察怎麼知道你在我那裡,我懷疑是董文宣想整你。你小心點。他這個人卑鄙無恥,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這次沒得手,說不定還有下一次。”
安以桀低着頭,本來在想事情,聽她這樣說,他擡頭,從後視鏡裡凝視着後面那雙小鹿似的眼睛。
“你爲什麼要提醒我?”
何曼心口一窒。
爲什麼?還用問嗎?他今天幫了她,她就當投桃報李了唄。
她知道,如果不是安以桀,她不會這麼快從警察局放出來。
他又嘲弄的笑了笑:“我在你眼裡,難道不是十惡不赦的資本家嗎?”
“你是資本家,至於是不是十惡不赦……現在還很難說。”
何曼凝了凝眸,知道他還介意着之前她衆目睽睽之下,跟他動手的事。
她想,或許她該向他道個歉。再一想,欺負她舅舅的縱然不是他,也是他弟弟。弟債兄還,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的!
“我和董文宣的恩怨和你一句兩句說不清,總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提醒你,也是幫我自己,你不用感激我。”
安以桀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逗笑了,他轉過身,灼灼的看了她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她環抱在一起的手腕上。
“這麼說,你手腕上的燙傷也是拜董文宣所賜了?”
何曼順着他的目光看過來,眸子一痛,她的手一縮,藏在了身後。
好在,安以桀也只是想調侃她一下,並未真想要一個結果。
又或者,那個結果本就在他心中。
何曼若有所思,見他轉過了身,手纔拿出來,另一隻手的指腹在那些傷疤上痛楚的摩挲着。
當初,董文宣控告她傷人,她不肯妥協,最後入獄,可何曼不知道,這纔是噩夢的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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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文宣依舊不肯放過她,那個人有着強烈的征服欲,在他看來,何曼的不屈服就是一種挑恤。
他想看她服軟,想看到她跪在地上向他討饒。所以,他利用他的勢力,叮囑和收買了何曼所在監獄的幾個女犯人,讓她們變着法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