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離原本以爲荊導是長時間的不良作息導致的面部輪廓特別的深刻,殊不知這男人是真的有1/4的歐美血統。他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一雙歐式的眼睛。
就算不用刻意烘托情緒,也讓人覺得深邃且傷感。
“說說你的方案。”這男人恃才而驕,雖然落魄的連啤酒都喝不起了,可談及工作還是看上去十分的挑剔。
說實在的,姜一離今天過來就只是送花。並沒有準備什麼。
可是如果不能在幾句話之內吸引到這個男人,姜一離想她之前那麼多的鋪墊就算白費了。
她想了想而後說道,“我先說說我能給你的條件:投入資金沒有上限,你可以任性的拍你想要的東西。我不會看着投資方的錢塞明星給你、廣告植入前五個月不會有。但是電視臺那邊我就不能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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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導點點頭,“要是個爛方案。你就把我請去但祖宗也沒用,我管不了你賺不賺的,總之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你就撈乾的說吧。”
姜一離抿脣一笑,反而覺得輕鬆不少。
跟明白的人,辦明白的事,是很舒服的感覺。
“你覺得幸福是什麼?”
荊導被問的一愣,轉而他負面的情緒又上來了,他以爲姜一離在耍他,臉色就黑了半邊,“我字典裡沒這個詞。”
姜一離猜他就一定會這麼說。
人其實是很奇怪的一種動物:他們會可以的放大悲傷又故意的忘記那些幸福時光。眼前的荊導就是這樣。姜一離有理由相信,他之所以現在會在痛苦裡難以自拔,是因爲他曾經遇到過終身難忘的幸福。只不過他看不到了。
姜一離低頭從包裡摸出筆記本,扯了張白紙下來。手裡的水性筆在上邊用力的一摔,那紙上拋物線的出現了污漬。
姜一離把那站紙擺到了荊導的面前。
“你看到了什麼?”
荊導不明白姜一離爲什麼這麼做,他因爲猜不透所以才老實的說,“很多污點。”
姜一離很滿意他給的答案,她修長的手指指着那幾處污點,“你眼中只看見了這些,爲什麼沒有發現除此之外更大面積依舊是白紙一張。這是人的通病。”
荊導不經意的挑起了眉,他歐式的雙眸閃爍了一下,他大概能理解姜一離的意思,卻也說不太準。
“是啊,荊導您猜對了。這方案就是基於這個原理的基礎上。就像這幾年網絡山很火的一個叫做幸福指數。這個詞會火是因爲民衆的抱怨越來越多,他們已經忘了幸福是什麼。我之前看見過一句話:當你懷疑自己是否幸福的事情,你已經在幸福中了。我想給大家提個醒,做一期娛樂兼備溫暖人性的節目。“
荊導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向前蹭了蹭。
他經姜一離這麼一點撥,似乎馬上領悟到了一些事情,人在贊同的時候就會表現出躍躍欲試,想要去參與,正如眼前的荊導。
“讓晚八點還在加班的人看見末班車的司機還在清掃公交車,讓被拋棄的女人聽前男友說她還記得他們曾經走過的歲月,讓窮屌發現自己有很多時間去享受生活……”
姜一離點點頭,“你覺得怎麼樣?”
荊導終於意識到他的傲慢被姜一離的表達給徹底的擊潰了,他目光遊離在姜一離的臉上,嘴裡嗤出了一聲,“還有點頭腦,你之前的那個節目我有看過。”
對於姜一離來說,這算是對她最大的褒獎,“謝謝。”
荊導點點頭,“我還有一些老朋友。”
這大概是姜一離今天過來最大的收穫了,荊導接下來的話,讓姜一離解決眼前最困難的問題。
人,物以類聚,有才情的人和有財氣的人往往都喜歡扎堆。例如江霖風有參加不完的宴會,荊導身邊有一些和他一樣滿懷才情卻憤世嫉俗的人。
“那謝謝荊導。”
荊導覺耳朵姜一離開心的太早,“他們不好管。”
姜一離反而覺得沒什麼:無論什麼人,什麼環境,姜一離只做她的姜一離。他相信不是一路人沒必要強融,人心也不是靠管理就能拉攏的。
姜一離起身嘴裡快速的交代着事情,“要是沒問題的話,明天就簽約吧。”
“嗯。”
他們默契的誰都沒有提報酬的問題,荊導尤其對姜一離這一點非常的滿意,如果她此刻掏出錢給自己,荊導就一定會摔門給她罵出去。
姜一離走到門口,轉身回來,“荊導既然你對我的方案和條件都沒有意義了,可我也有一個條件。”
嘿!這個姜一離,荊導眸子轉去了一邊,“你說。”
荊導低頭不爲人,而是他此刻心裡也在爲那個方案激動着,有的時候人可以成就節目,節目也可以成就人。他心裡清楚姜一離給自己的是怎樣的一個機會。
或者,要比之前那次更加的火爆。
“你得把酒給戒了。”
荊導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兩個人僵持在了原地,中間隔着兩米的距離。
“那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我把我的底牌全部攤給了你,荊導至少也得做出一些讓我可以相信你的事情,所謂合作。”
荊導運着氣,胸口起伏不定,他得承認姜一離的做法很合理,可你讓李白不喝酒,李白還會留下那麼多的佳作嗎?
酒和自己,像是永遠都要綁在一起的。
姜一離向後退了一步,“那荊導,今天我打擾了,希望你能喜歡我的話,那是C城花圃裡最美的一株。”
“我控制就好了。”
姜一離脣角勾起,“那我來監督。”
……
姜一離打車回去省臺,卻在一下車的時候被人擼劫着去了樓與樓之間的小巷。
“江霖風,你又想怎麼樣!”
姜一離突然發現這幾天來,她越來越不能理解江霖風的做法了,他曾經穩重,深不可測,可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腹黑怪異的要命。
江霖風是真的變得遊手好閒,他除了每天想着姜一離,沒什麼事情可幹。
這麼想着,人就來了。
因爲只有在省臺的樓下,才能最大機率的見到姜一離。
江霖風貼過來身體,“沒事,就看你一眼,告訴你我想你
了。”
姜一離還在無語間,江霖風溫熱的脣就掃了她的脣邊,而後這男人大手一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去吧!上班去吧。”
“你在這裡等我,就爲了這個?”
江霖風點點頭,“不然還有別的,這環境好像不適合,要不再約。”
姜一離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
“陸子均就在樓上。”
“除非他有千里眼,我要比你認爲的更加小心。”
好吧,姜一離可能是太過敏感了,江霖風想要隱瞞下來的事情,姜一離有理由相信他做的到。
“以後不要這樣了。”
姜一離企圖推了推江霖風的身體,而江霖風在此上前,一張俊臉逼近了姜一離,“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一天看不到你心裡不安穩怎麼辦。”
……
姜一離手裡緊緊的捏着電話,走進了省臺,她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通話記錄的畫面,第一個未接來自於10010。
這是她在跟江霖風在那個巷子裡僵持不下的時候纔想到的辦法。
如果10010打來的電話,姜一離就算掛斷也知道江霖風就在附近,有條件就見一面,沒條件她也知道江霖風在想自己。
所謂暗號。
姜一離突然發覺,當江霖風把剩餘的智慧從生意挪到自己的身上,這男人也不是不會浪漫。
“哦!一離!你回來了。”
姜一離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看見陸子均正坐在她的樣子上擺弄着手裡的一個鏡框。
“你在等我?”
“嗯,問問你那邊的進展怎麼樣了,我想要不還是我出面吧,對於一個窮鬼我覺得我比你更有辦法。”
姜一離臉上的得意掩蓋不住,“已經收編了,而且製作團隊也解決了大半。”
只是一次見面?姜一離的能力讓陸子均刮目行看。
說實話,姜一離的成功是有一些僥倖在裡邊,她僥倖的踩到了荊導的興趣點,也僥倖着自己和那個人之間的確是同一類人,他們的默契像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廢話全部省去,這成功就顯得尤爲輕鬆。
陸子均站起身,心裡也有些許的激動。
“那我是不是可以先爲你的節目安排下造勢的宣傳了?”
姜一離由於了一下,“我想在這之前去看一下劉玉蘭。”
“爲什麼。”
“先禮後兵。”姜一離言簡意賅。
她心裡清楚,一旦新的節目問世,她之前再鳳凰臺留下的那個節目,勢必要被自己壓下來,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姜一離勢必要讓觀衆們看到她的成長,另外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幫江霖風實現那個五個月從八萬到上億的豪情壯志。
陸子均想攔着,但是因爲想起了什麼最終放棄了。
他的第一部計劃已經在醞釀,是關於江霖風的。所以姜一離這麼做,無疑是推動了他的計劃,陸子均何樂而不爲呢?
第二天的上午,省臺的會客室裡塞滿了很別緻的一羣人,放眼望去這畫面像是走進了精神病院,這些人就是荊導找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