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軍看得真切，那些稻草人並不是真的稻草人，而是和葉羽晨他們一樣穿着僞裝衣的真人。
他們的僞裝技術很高，幾乎和身邊的草地融爲一體，以及其微弱細小的幅度，在地面上慢慢蠕動，躲過夜視儀的偵察，直到一點一點接近狐狸她們。
要不是李誠軍實戰經驗豐富，觀察仔細，發覺鏡頭裡茅草堆的位置在慢慢轉移，還真發現不了他們。
難道是老鳥?
可爲什麼他們手裡的槍是ak47?
不遠處的實彈槍聲，越來越密集。
李誠軍能清晰看見交火處的火光，這絕對不是演習，不是考覈範疇！
照明彈就要燃燒殆盡，二哈全身不舒服，槍聲不對，環境不對。
山坡上的李誠軍忽然對着他們倆，舉起了自動步槍。
二哈轉身去拉葉羽晨，赫然對上數個黑洞洞的槍口！
葉羽晨也察覺到危險，反手就是一拳，卻眼前一黑，被幾名穿着僞裝衣的壯漢，死死按住。
老鳥們的測試?
其中一名壯漢，戴着黑頭套，葉羽晨只覺得那眼神，無比陰鷙，充滿戾氣。
他揮起槍托，一下接一下，狠狠地擊打狐狸的頭部。
餓得頭暈眼花的葉羽晨，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暈了。
李誠軍習慣性地猛扣扳機，纔想起自己的槍裡，只有空包彈。
二哈怒吼一聲，撲向黑洞洞的槍口，完全不要命，“別打她！”
更多的槍托砸向他，將他也快速打暈。
李誠軍舉起信號槍，向基地示警。
明亮的信號彈，發出尖嘯，將黑暗的夜空，塗上危險的預示。
究竟是遭遇犯罪分子，還是又一場考覈?
……
等到葉羽晨再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她全身都痛，頭部尤其沉重，肚子更餓得難以忍受。
頭上的激光感應頭盔不見了，頭髮上黏糊糊的，估計是血液凝固了。
她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嘴巴里全是燎泡。
手腕好痛……
意識一點點地恢復，葉羽晨擡頭看看自己被緊緊綁住吊在高處的雙臂，發覺處境不妙。
“嗚嗚嗚……”有人在角落裡悶哼，像是被堵住了嘴。
是二哈，被人綁住雙手雙腳，一隻眼睛腫得不像樣子，嘴巴被布條綁住，嗚嗚嗚地無法說話。
他們被關在小牢房裡了。
這是一間低矮的小屋子，鐵門緊閉，只有一個焊着鐵條的小窗戶，光線昏暗，氣味潮溼難聞。
牢房裡除了葉羽晨被綁住吊在房樑下，角落裡還坐着雙手被綁柳欣顏。
她頭髮凌亂，雙腳也被緊緊綁住，嘴巴被封，鞋子不翼而飛。
葉羽晨這才發現，自己同樣也光着腳，大腳趾的指甲都被磨掉了一塊。
因爲被吊着，她必須踮起腳尖，才能接觸地面。
可最慘的人不是她，是被綁在柱子上的李誠軍——她們最喜歡的指導員袁慧琳的丈夫。
李誠軍被抓前，顯然是激烈反抗過，多處受傷，慘不忍睹。
就算葉羽晨再機敏，此時此刻也是難以接受，這是什麼情況?
這又是什麼測試?
她從沒聽說過，哪一種集訓，如此殘酷。
葉羽晨用眼神，示意二哈過來。
二哈努力站起來，蹦啊蹦的，艱難蹦到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