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忽然意識過來,“你在找我嗎?”
“廢話!”
宮歐從牀上跳下來,瞪着她,“一大早的你去哪了?你敢跑?”
“去洗漱啊。”一大早的她還能做什麼的,起牀當然是找浴室洗漱了。
“洗漱?”
宮歐被她的答案弄得一愣。
“對啊,不然你以爲我去哪了?”時小念將護膚品在手上抹勻,不解地問道。
宮歐一臉不相信地盯着她,目光狐疑地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在牀邊坐下來,不豫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我以爲你跑了。”
這個訂婚典禮是他逼着她就範的。
時小念發現,宮歐現在好像越來越沒有以前的那種自信了,以前的他,哪會怕她逃跑。
她淡淡一笑,故作輕鬆地說道,“這北部灣固若金湯,怎麼跑得出去。”
宮歐的目光一緊,“你真的想跑?”
他整個人頓時緊繃起來,一雙眼睛灼灼地盯着她。
看他這樣,時小念有些心疼,她在他身旁坐下來,柔聲說道,“沒有,我沒有想跑,我既然答應了嫁給你,就不會反悔的。”
“……”
宮歐深深地盯着她。
誰知道她會不會反悔,她外面還有人等着呢。
“真的。”時小念就差豎起手發誓了,“你說過,我沒有回頭的路了,所以,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的,不會離開,更不會逃跑。”
她已經找不到她要離開他的任何理由。
“因爲你怕我死!”
這一點,宮歐清楚地知道。
她怕他死,所以,她選擇嫁給他,選擇陪他完成這個訂婚典禮。
“嗯,我很怕。”時小念點頭,脣角勾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所以你千萬不要出事,不要受傷,不要死,知道麼?”
那她會瘋掉的。
她要他是平平安安的。
宮歐凝視着她的眼睛,然後冷哼一聲,轉過臉面向前方,縮起一條腿,伸手去揉自己的腳趾。
“怎麼了?”
時小念坐在他身旁問道。
“手機砸到腳了。”宮歐面無表情地說道。
“……”
時小念無語地看着他,誰讓他一看到她不在,就以爲她逃跑了,活該。
她看着他,說道,“我看看。”
說着,時小念彎下腰托起他的一條腿擱到自己的腿上,低眸看向他的腳,果然,幾根腳趾的下面都砸出一道深印子了。
這反射弧也夠長的,剛纔砸的現在才知道去管。
時小念伸出手在他的腳趾上輕輕揉着,目光專注,微微低着頭,一頭長髮落在肩上,素顏的臉依然白皙動人。
宮歐直勾勾地盯着她,視線從她柔軟的臉上往下掠過,她穿着一件半透不透的睡衣,領子很寬,寬得一邊肩膀露出來她都沒有察覺,只顧替他揉着腳趾。
他幽幽地盯着她光luo的肩膀,身體緊繃着,視線順着她突出的鎖骨往下看,那隆起的曲線隨着呼吸一起一伏,拼了命地撩動着他的眼睛。
宮歐抿了抿脣,將薄脣抿得泛白,喉結上下滾動着。
“好點了嗎?”
時小念邊問邊轉過身來看向他。
那柔軟的粉脣一張一合着,徹底摧垮宮歐最後一點的意志,他一把將她推倒在牀上,欺身而上,一雙黑眸深深地凝視着她,呼吸慢慢變得粗重起來。
時小念躺在他的身下,目光溫柔地注視着他。
她沒有掙扎。
甚至在這一秒,劃過她腦子裡的是,看來昨天宮歐沒對她做什麼,因爲他現在是一副忍無可忍的模樣。
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吧。
宮歐盯着她,低下臉就去吻她的脣,用力地吻了下去。
她剛刷過牙,脣齒間帶着牙膏的清香氣,在她嘴裡散發出來是種致命的吸引。
太過久違的吻。
宮歐含住她的脣吮吻,輾轉反側,時小念柔順地閉上眼睛,微微仰起下巴迎合他的吻。
她一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又晃過那一副畫面——
他躲在天之港的柱子後面,望見她和慕千初一齊下車,兩人並肩有說有笑地走在路上,慕千初伸手替她將一縷長髮勾到耳後,她微微笑着,兩個人就站在陽光下那麼深情款款地對視着。
她的眼睛那麼漂亮。
“……”
宮歐猛地鬆開了時小念,從牀上一下子彈開,狠狠瞪她一眼轉身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
時小念從牀上坐起來,愕然地看向宮歐,他怎麼了?
她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嘴脣,那裡還存留着宮歐吻的炙熱溫度,她咬脣,她又做錯什麼了嗎?
時小念從牀上走下來,走到衣櫃前面,從裡邊拿出衣物,四下望了一眼。
沒有特別的換衣間。
她便直接脫下睡衣,將裙子換上。
剛換好,她就聽到身後傳來宮歐的呼吸聲。
她詫異地轉過身,就見一個黑影朝她直接撲過來,如猛獸看到獵物一般,以迅耳不及掩耳之勢襲擊了她。
時小念被緊緊地壓在打開的衣櫃上面,洗漱過後的宮歐緊緊地壓着她,額頭抵着她的,鼻子抵着鼻子。
他的胸膛強勢地壓制住她,呼吸粗重,嗓音喑啞,“時小念,你做什麼,故意勾引我?”
“我換衣服而已。”
時小念被迫靠在衣櫃的邊緣,背上很不舒服。
“你居然當着我的面換衣服?你這不是鉤引是什麼?”宮歐瞪着她,聲音喑啞得厲害,每個字都發得晦澀艱難,“你在那個男人面前也是這個樣子,是不是?”
“沒有,我和千初不是一個房間,他怎麼可能看到我換衣服。”
時小念說道。
“騙人!”
宮歐吼她。
“你每次都說要信我,結果又不信。算了,你愛信不信,你別壓着我,疼死了。”時小念想要掙開他的禁錮,宮歐卻將她壓制得更緊,直接將她推進衣櫃中。
“砰。”
時小念靠過去,背靠到一堆衣服。
這衣櫃極高,宮歐跟着進來,煩躁地撥開一旁掛着的衣服,一雙眸子盯着她,黑瞳如墨一般深,喑啞地道,“不信你現在也是我的!只是我的!”
說着,他含住她的脣用力地吻了下去,一手用力地摟住她的腰。
掛着的衣服一件件掉下來。
衣服架子砸到宮歐的頭上,他也不管,直接撥開,照吻不誤,蹂躪着她柔軟的嘴脣,瘋狂地掠奪着她的呼吸與嘴裡的甜味。
時小念被他逼得已經退無可退,整個人幾乎被埋在衣服裡,她掙扎着推開他。
她的抗拒讓宮歐變得更加急進,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用力地攥下她亂動的手臂,更加瘋狂地吻着她,薄脣在她的臉上動着。
“不要,別……唔。”
至少能不能別在衣櫃裡。
時小念鬱悶極了,又是一件衣服砸下來,罩在兩人的頭上,天一下子就黑了。
宮歐不管不顧地吻着她,聽到她說話又立刻堵住她的脣,不讓她說些他不愛聽的,時小念適不過他的力氣,身體漸漸軟下來,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能感覺到他劇烈的心跳聲。
忽然,一陣“時時念念”的鋼琴聲在整個房間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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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曲子被製成門鈴聲音。
響徹每個角落。
宮歐置若罔聞,繼續狂吻着時小念,大掌隔着裙子在她的背上撫摸着,摸到拉鍊的位置想要拉下去,卻怎麼都拉不下來,他低咒一聲,“***!”
那門鈴聲一直響着,沒有斷掉的意思。
宮歐第一次那麼討厭這首曲子,真不應該用來當門鈴聲的。
宮歐索Xing不吻時小念了,跟裙子上的拉鍊較勁,拼命地往下拉,結果把拉鍊頭拉壞了都沒有拉開。
“是門鈴聲嗎?”
時小念問道,推開宮歐走出衣櫃,把頭上的一件裙子拿開,天一下子亮了,她道,“我去看看。”
她的臉上一片緋紅,辯認着方向往大門走過去。
宮歐光腳站在那裡,手死死地捏住手中的拉鍊頭,朝時小念身上看去,這才發現那裙子拉鍊外面還有一層交叉式的綁帶。
時小念瘦,剛纔穿衣服的時候不用鬆開綁帶,直接穿,但想拉下拉鍊卻必須先解開綁帶。
“靠!”
宮歐咒罵出聲,英俊的臉上冒出一層汗。
整個衣櫃這麼多裙子偏挑那一條!這女人有病!
時小念摸摸自己的臉,熱得不行,她打開門,一開門門鈴聲斷了,夏雨挺着大肚子和李哥站在外面,夏雨一臉激動地看着時小念,“小念小念,北部灣真的好美啊,我們去逛逛啊,走啊走啊!”
北部灣都可以當成是蜜月聖地了。
“現在?”
時小念愣了下,下意識地往裡看一眼。
宮歐離她很遠,都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啊,就現在,我們一起去吃早餐啊。”夏雨興奮地說道,然後順着她的視線往裡望了一眼,一下子呆住,“我的媽呀,這是臥室?”
確定不是皇宮?
要不要這麼金碧輝煌的,居然還滿地花瓣。
她隱約聞到鈔票燒起來的浪漫。
時小念低眸看向自己身上的裙子,想到剛剛在衣櫃裡的那一幕,出去走走出不錯,不然,只和宮歐在一起,他Xing格古怪地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
“走吧,我們走吃早餐。”
時小念說道,挽住夏雨的手臂就走。
“我最討厭會玩浪漫的有錢人了,弄得我想把老公給飛了!”夏雨邊走邊道。
“……”
李哥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口,聞言一臉鬱悶地站在那裡,正要跟上,就見宮歐穿着浴袍從裡面慢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