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極大的臥室,目測比天之港的客廳還要大上兩倍,歐式風格,空間處理很好,大卻不顯空曠,貴氣奢華感十足。
時小念走進去,入目之處是一排酒櫃,裡邊盛放着各種年代的典藏紅酒。
再往裡,一架古典的三角鋼琴。
宮歐似乎很喜歡落地窗,N.E總部有,臥室裡也是大面積的落地窗。
時小念走到鋼琴前。
鋼琴,宮歐那個人不像是會喜歡彈鋼琴的。
彈鋼琴是需要靜心的,宮歐那種脾氣暴躁的人怎麼可能靜得下來……
她的視線落在鋼琴琴蓋的一角,那上面有刻下的字跡,兩個字--宮彧。
宮彧?
像是一個人的姓名。
姓宮,是宮家的人麼?
時小念沒有多費力去猜,她轉過身,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機給慕千初發去短信--
【千初,你怎麼樣?】
她擔心慕千初的身體。
只要慕千初沒事,她就可以放下心來,走自己選擇的這條路。
那邊信息很快回過來--
【千初好的很,用不着你假惺惺。我是時笛,我拜託你,吃着鍋裡就別想着碗裡的,綠茶婊,別再來打擾我和千初。】
時笛?
時笛怎麼會在慕千初身邊。
時小念疑惑地蹙了蹙眉,想了想,將短信刪除放到一旁。
希望慕千初沒事。
他說帶她一起跳出這個時笛的局,可差點又被她拉進另一個名爲宮歐的地獄。
時笛說的也是她在想的。
爲慕千初好,她真的不能再把他牽扯進來了。
宮歐已經知曉,從今往後,她不能再和慕千初聯繫。
“砰。”
門被推開的輕響傳來。
時小念轉過頭,宮歐從外面走進來,身上穿着白色浴袍,領口半開,露出堅實姓感的胸膛,短髮還溼着,一手垂在身側,包紮着層層紗布。
“……”
時小念心下緊了緊,不由得站直身體。
宮歐一步步走向她,一雙漆黑的瞳仁泛着幽冷的光芒,時小念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兩步,靠在落地窗上。
“躲什麼,怕我把你吃了?”
宮歐陰沉地看着她。
“沒有。”
時小念搖頭,大腦迅速運轉着。
他剛剛都沒揍她,這會兒眼睛裡更沒有剛纔的腥紅,只要她不激怒他,他應該不會發作了。
“她們都碰你哪裡了?”
宮歐沉聲問道。
“她們?誰?”時小念疑惑地問道。
宮歐一步走到她面前,包着紗布的手按在她頭頂上方的落地窗上,低眸深深地盯着她,“女傭。有沒有碰你私密的地方?”
要不是剛回來時他正怒火旺盛,又怕一怒之下傷着她,纔不會讓女傭們碰她。
她是他一個人的,不管男女都不能碰她。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真不該讓女傭爲她洗澡。
聞言,時小念有些窘迫,“沒有,我就是泡溫泉泡了很久,她們只負責給我擦乾穿衣服而已。”
他都在想什麼啊,連女人的醋都吃?
他要不要這麼可怕。
“是麼?”宮歐的瞳孔中映着她的臉,嗓音低沉磁Xing,聽不出什麼語氣,“那慕千初有沒有碰過你私密的地方?”
“沒有。”
“說謊。”宮歐的語氣一寒,“你倒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都碰到了!”
“……”
時小念默,他還要繼續追究麼?
“時小念,你給我記着。”宮歐擡起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撩起她一縷發,“這是我的。”
他的指尖移動到她的眼睛上,“這是我的。”
他指尖的溫熱停在她的嘴脣上,“這裡也是我的。”
宮歐的手指順着她臉的弧度慢慢往下,滑過她細頸的曲線,像是點起一小簇一小簇的火苗,曖昧至極。
“……”
時小念摒住呼吸,沒有反抗。
宮歐的手猛地隔着衣服襲上她胸前的豐盈,霸道地開口,“全是我的。時小念,說,你整個人都是我的!”
時小念張了張嘴,說不出來。
宮歐收攏手指。
時小念吃疼地蹙眉,她道,“如果我說了,你能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嗎?”
“你要我放過慕千初?”
宮歐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這個時候還想着慕千初,他的手中掠過一抹厲色。
“別牽扯無辜的人進來。”時小念道。
“如果我說不呢?”
“如果我說,從今以後,我不再總是想着離開呢?”時小念反問。
這個交換條件,他應該會需要吧。
“……”
宮歐的臉冷硬,黑眸陰鷙地盯着她,想從她身上看出一絲真假的意味,薄脣抿緊。
驀地,他低下臉逼近她。
時小念背靠着落地窗,垂在身側的手握緊。
她知道,她選擇和他回來,就不能再抗拒他了。
宮歐一下子含住她的脣,胸膛緊靠向她,將她圈在自己和落地窗之間,薄脣在她的脣上放肆地吻着,一手隔着衣服撫上她的嬌軀。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宮歐停住動作,轉過頭,只見時小念的手機放在鋼琴琴蓋上。
他走過去,拿起手機就看到一條新短信進來,是來自慕千初。
宮歐的目光一凜,“鎖屏密碼。”
“2015。”
時小念說道,走了過去。
宮歐輸入密碼,打開短信――
【對不起,小念,我不知道時笛怎麼會突然出現,剛剛我在接受治療,她把手機拿走了。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你怎麼樣,宮歐沒對你做什麼吧?】
宮歐的眼中露出濃烈的嫉恨,轉眼瞪向她,“你在我的臥室裡,還和慕千初發短信?”
這短信只有一條。
很顯然,有前由,她在他沒進來之前正給慕千初發短信。
“給我。”
時小念向他伸出手。
“你還想在我面前跟他用短信溝通情感?”宮歐咬着牙道。
時小念看着他越來越差的臉色,沒有說話,伸手拿過手機,當着他的面刪除短信,然後將慕千初的名字拖進黑名單。
手機屏幕上顯出一排文字--
【是否將慕千初移進黑名單?YES。NO。】
時小念盯着“慕千初”三個字,目光滯了一秒,沒有猶豫地按下“YES”。
千初,別怪她。
她還是想做他的救命稻草,而不是拖累他的人。
“這樣可以了嗎?”
時小念將手機交還給他,淡淡地問道。
她會給慕千初發短信,只是想確認他有沒有事。
只要慕千初沒事,她就相信她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
宮歐幽冷地凝視着她,探究着她這個動作成份中有多少是爲了他,哪怕只有20%。
驀地,他伸出手,指尖在她胸前畫了一個長方形,像極手機屏幕上的彈窗。
宮歐盯着她,沉聲道,“如果這裡有個是否將慕千初移進黑名單的選項,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按下YES!”
“……”
時小念默。
如果人的感情真能通過“YES”或“NO”的選項來隨意決定那就簡單多了。
“告訴我,這個‘YES’中,有多少是爲了慕千初?”
宮歐深深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問出口。
他很睿智,睿智得可怕。
“……”
全是爲了慕千初。
時小念看着他,臉上不敢有多餘的表情,這個時候,她只能撒謊。
她張嘴想說,宮歐一把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吻住她的嘴,一手緊緊抓住她的手,在她的脣上反覆蹂躪。
他撬開她的脣,火熱的舌長驅而入,襲捲着她嘴裡的溫暖。
她的脣一向是清甜的,但今晚,他只嚐到苦澀。
無所謂。
再苦,他也要,她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想到這裡,宮歐的黑眸變得越發幽深,更加霸道地加深這個吻,纏綿而激烈,直吻得她呼吸不順才稍微放鬆一些,讓她能呼吸,緊接着又吻上去。
“嗯……唔……”
時小念輕吟。
兩人面對面緊貼着,受傷的手垂在同一側,他的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十指相扣,緊緊糾纏。
宮歐吻着她,將她逼着往後退。
時小念一步一步退後,直退到牀尾,和天之港的臥室不同,這裡的牀是復古歐式風,有天之港牀的兩倍大。
時小念被他推倒。
宮歐緊隨其上,俯下身吻向她的脣。
她呼吸得很緊簇。
宮歐微微鬆開她,黑眸中多出一抹情yu的色澤,暗幽地凝視着她被吻得微腫的脣,嗓音喑啞,“時小念,說,你是我一個人的。”
時小念躺在牀上,身體微僵,慢慢張嘴,順從地道,“我是你一個人的。”
她的聲音有些麻木。
“說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你要的男人是宮歐,不是慕千初!”宮歐低眸盯着她,霸道地命令。
他要她親口說出來,他要她親口承諾。
“……”
這輩子。
爲什麼一定這麼逼她。
“說!”宮歐的眼中多出一抹危險的光,“時小念,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沒撕碎你不代表你就永遠安全。”
她知道。
她從在遊樂園選擇和他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什麼樣的不歸路。
她選擇做一個恥辱的情人,看着他娶妻生子,而她卻連個家都沒有。
“我要的男人是……”說到這裡,時小念頓了頓,看着近在眼前的俊龐,有些難以啓齒。
“說下去!”
宮歐的瞳孔縮緊,一隻手攥起她的手,將她的手指放到薄脣。
“我要的男人是……宮歐,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