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南溪坐在辦公室中,眼睛看着某一處,她心中在快速的盤算着,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壹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偏偏是在今天,Amy消失不見了。
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那麼新聞上說,豐源的股票在昨晚八點之後就開始呈下滑的趨勢,Amy爲什麼沒有打電話告訴她?
所有的矛盾衝突點,都集結在Amy的身上,喬南溪微微皺眉,覺得理所應當,但卻又理由不足。
Amy是壹信的人,壹信賠錢,對她有什麼好處?
可如果沒有任何理由的話,Amy爲何偏偏在這種關鍵的當口消失不見?
想了一會兒之後,喬南溪終是覺得自己心煩意亂,暫時放棄。
如今不管Amy到底在這中間充當了什麼角色,反正賠錢的結果已經註定,她現在要好好想一下怎麼在十二個小時之內湊齊四億多還給銀行。
如果銀行出面拿壹信抵債的話,那麼這整個公司,就全完了。
喬南溪開始給各大公司的老闆打電話,商量他們暫時不要毀約,畢竟壹信的公司還在,十個億而已,壹信還是能夠很快賺回來的。
老闆們一個比一個難搞,剛開始他們知道喬南溪跟向佑,言寂和沈煜城是朋友的時候,都是主動拎着合同上門來籤的,如今壹信不過是被爆出賠了十個億而已,他們立馬變臉,恨不得牆倒衆人推,再從壹信身上刮出點什麼油水來。
從中午十二點多,一直打電話到下午四點,喬南溪的嗓子眼都要冒煙了,饒是如此,還有很多公司的老闆乾脆拒接她的電話。
喬南溪鍥而不捨,親自跑去他們的公司找他們。
這一路折騰到晚上九點,有**以上的公司都答應暫時給壹信一個機會,不過如果壹信不能還清銀行的欠款,被強行抵押的話,他們一定會毀約,而且追究壹信的責任。
一整天,一口東西都沒有吃過,只是喝了幾口水,喬南溪開車返回壹信的路上,好幾次
都走神,差點撞到一邊的圍欄。
今夜凌晨零點,就是銀行給壹信的最後時間,喬南溪如今只是平復了各大公司老闆的心,叫他們不要忙中添亂,但是對於那四億多的欠款,她讓下面的人儘可能的往出湊,但是因爲之前公司的流動資金已經盡數砸在了股票上面,如今急忙的拼湊,也不過一億不到的樣子。
絕望,幾乎在公司的每一個角落處蔓延。
大家都在等待着精神支柱喬南溪回來,終於,喬南溪乘電梯上樓。
一幫高層都守在會議室等她,喬南溪看着大家滿是期待的眼神,她實話實說,“所有的公司都不願意借錢給壹信。”
這也是情理之中,這樣的時候,能不強迫壹信解約,就已經是給足了她最大的面子。
副經理開口道,“喬總,您問過環宇的向總了沒有?”
這句話,就像是絕望中的一抹希望,瞬間亮起了會議室中所有人的視線。
他們都道,“是啊,喬總跟向總交好,這樣的時候,也就只有向總會出手救壹信了。”
“環宇那樣的大公司,拿出個三四億來,應該是很輕鬆的事情,喬總,您問過向總了沒有?”
他們都在說向佑,可喬南溪的視線卻是閃躲的。
別說是壹信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平時就算是有個風吹草動,向佑都會很快知道,然後主動打電話來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需要他幫忙。
但是昨晚夜翀的那個電話,已經很清楚的明示向佑,她是夜翀的女人,別的男人,就算惦記也是白惦記。
喬南溪不怪向佑,她只是覺得心裡面堵得難受,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身份會是這樣低賤的暴露在向佑面前。
沉默數秒,喬南溪紅脣開啓,輕聲道,“不用問他了。”
衆人聞言,皆是面露詫色,直到喬南溪輕聲道,“環宇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我們不可能什麼事都叫人家去幫忙,那壹信豈不成了環宇的附屬公司?”
“可是如今……”
“沒什麼可是的,我主意定了,不要向環宇伸手。”
衆人雖然面露不解,但是喬南溪說了,他們也只能聽從。
會議室中,衆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忽然某個瞬間,一個高層人員道,“哎,我們怎麼把這層關係給忘記了?壹信不是環宇的附屬公司,但它是夜氏的子公司啊,壹信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向夜氏求救,總比向其他公司求救的機率大啊!”
此話一出,衆人立馬覺得所言甚是,然後把目光投向喬南溪,“喬總,您當初還當過夜先生的特助呢,感情自是非比尋常,如果由您出面向夜先生借幾億出來,夜先生一定會答應的。”
“是啊,喬總,還有兩個多小時,銀行的最後限令就要到了,如今壹信能不能繼續,就看這幾億資金了。”
“其實高層人員倒是無所謂,公司倒閉了,大不了另謀高就,可是下面的職員和工廠的員工們怎麼辦?且不說他們的競爭力如何,單說現在各大公司都不願意招收其他公司過來的職員,就怕心存異心,我們部門有個女孩子,剛剛結婚懷了孕,我讓她帶薪休假,她都不幹,說是要做到八個月,多給孩子賺一些奶粉錢。”
說到此處,大家都有些傷感。
喬南溪最是心軟,她從前就見不得別人無依無靠或者生活艱難,更何況如今這些人面臨的危險狀況,還是因爲她的一己之私而造成的。
於公於私,她都不能夠見死不救。
沉默良久,喬南溪終是開口道,“好,我去請夜翀幫忙。”
此話一出,衆人立馬露出了欣喜地表情,似是喬南溪出馬,這件事情就一定會辦成一樣。
喬南溪出了會議室,徑自回去辦公室,拿起桌上的電話,她遲疑良久,這才撥通了夜翀的電話。
電話裡面傳來嘟嘟嘟嘟的連接聲,但卻一直沒有人接。
喬南溪眉頭微蹙,不知道夜翀是沒聽到,還是不想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