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夜翀上次遇襲,所以別墅外面多了不少的保鏢,見夜翀要出門,保鏢馬上準備車子,而且要出動隨行保護,夜翀卻道,“把車鑰匙給我,你們不用跟着。”
夜翀發話就是聖旨,保鏢們一個個的躬身立在兩側,不敢廢話。
夜翀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選了輛保鏢的車子,載着喬南溪一起離開。
車上,喬南溪道,“你不帶保鏢出來會不會有危險?”
夜翀道,“沒事帶着那羣人才真的是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車裡面坐的是我一樣。”
喬南溪微微勾起脣角,淡笑着道,“說的一副怨婦樣。”
夜翀道,“你試看看從小到大,只要出門身邊就不下八個人跟着的滋味。”
“你都沒有私人空間的嗎?”
“那要看你對於私人的定義了。”
喬南溪白了夜翀一眼,“難道你沒有單獨去做過什麼事情嗎?”
“有啊,我六歲那年偷偷從家裡面跑出去,結果就被綁架了啊。”
夜翀回答的平靜,喬南溪無語。
心裡突然有種感覺,她挺同情夜翀的,披着如此大的光環長大,所有人都爲他的家世而羨慕,殊不知他自己過得是活在牢籠中的生活。
夜翀覺得有人在看着他,擡眼對上喬南溪的目光,他微微皺眉道,“你那是什麼眼神?!”
喬南溪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即勾起脣角,笑着道,“那今晚我帶你好好的玩一圈,沒有保鏢跟着,就我們兩個。”
夜翀看着喬南溪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頓了兩秒,他淡笑着點頭,“好。”
夜翀開車一路從半山來到深水埗,離着十幾米的距離,都能聽到對面街的人聲鼎沸,空氣中飄蕩着各種夜宵混雜的香氣。
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兩人下車,喬南溪雙手插在上衣的口袋,目視前方,瞳孔被燈光映照成金色,她開心的道,“你最喜歡吃什麼?”
夜翀俊美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薄脣輕啓,“我沒吃過這裡的東西。”
喬南溪側頭看向夜翀,一臉揶揄的表情,“哈,果然是上流社會的豪門富少啊,一點都不接地氣。”
“你不用說話夾槍帶棒的,不是我不吃,而是從小到大就沒人告訴過我還有這種東西。”
喬南溪好不容易抓到夜翀的這個小辮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笑的燦爛,故意一副疑問的表情道,“哦?感情你在香港這麼久,每次晚上都是繞過深水埗走的?”
夜翀睨着喬南溪,看不出喜怒的道,“你還吃不吃啊?”
喬南溪美目一轉,出聲回道,“走吧,今天算你走運,我請客。”
夜翀跟在喬南溪身邊,徑自道,“你有錢嗎?”
“……”
“沒錢還說請客,真不知道你這自信是哪裡來的。”
“先欠着你不行啊?回頭還給你!”
夜翀黑框眼鏡的背後,眼中劃過一抹濃濃的笑意。
隨着兩人越來越走進夜市,迎面撲來的各種燒烤煙霧,讓夜翀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來,反觀喬南溪,則是一臉的興奮。
來到一處排長隊的炸魷魚攤位前面,喬南溪興沖沖的給夜翀介紹,“這裡的炸魷魚算得上香港最好吃的,無論什麼時候來,都是要排長隊。”
夜翀看着前面不下三四十號的人,他出聲道,“再好吃的魷魚也是魷魚,還能有河豚魚好吃嗎?”
喬南溪白了他一眼,“夜先生,來了這裡就低調一點,可以不要炫富嗎?”
夜翀淡淡的眨了下眼睛,不語。
來到夜市的第一個攤位就要排隊,這對於到哪裡都是VIP包間,最上等招待的夜翀而言,無疑就是在探測耐性的底線。
夜市中人頭攢動,有好幾次,一些人都是擦身喬南溪的左肩過去的,夜翀見狀,他不着痕跡的側身擋住她,把她護在安全範圍之內,但饒是如此,還是防不勝防。
一對男女從后街的酒店走出來,看到長隊,他們懶得繞過去,而是選擇從中間穿過去。
年輕女人跟喬南溪擦肩而過的時候,生生的擠壓到了
喬南溪肩膀上的傷口,喬南溪始料未及,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啊的喊了一聲。
因爲人多,女人的高跟鞋也在碰撞當中,踢到了喬南溪的腳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夜翀攬着喬南溪的手臂,皺眉低聲詢問,“沒事吧?”
喬南溪還沒等回話,剛纔那個女人已經轉過頭來,不耐煩的道,“你怎麼回事啊?”
喬南溪疼的頭皮發麻,說不出話來。
夜翀冷眼看向面前濃妝豔抹到近乎看不出真實年齡的女人,沉聲道,“你在跟誰說話?”
女人擡眼看向夜翀,霎時被他俊美的容貌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
這時候,女人身邊的中年禿頂男人開口了,他仰着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道,“就跟你說話呢,怎麼了?沒看到差點把我女朋友絆倒了嗎?有沒有點素質,不會道歉啊?”
夜翀聞言,幾乎是怒極反笑,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平時真是遇不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
中年男人見夜翀一副鄙夷的模樣,他有些惱,不由得皺眉道,“笑什麼笑?看你們兩個的樣子,大學都沒畢業呢吧?知不知道我女朋友腳上這雙鞋值多少錢?絆到了,就說對不起,要是我讓你賠,你賠得起嗎?”
夜翀餘光掃見懷中的喬南溪,她疼的臉色發白,一口氣鬱結在胸口,怎麼都咽不下去,薄脣開啓,他聲音冰冷的道,“這個女人,多少錢?”
“什麼?”
夜翀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你身邊的這個女人,花多少錢找的?”
話音落下,男人跟女人俱是臉色一變。
夜市本就人多,大家都圍觀過來。
中年男人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的變着,幾秒之後,終是瞪眼道,“你他媽放屁呢?!”
夜翀下意識的身體一動,但是喬南溪不着痕跡的在下面拉住了他的手腕,夜翀知道她的意思,咬了下牙,他強忍着憤怒,但嘴上卻道,“蘭桂坊領出來的小姐,看這樣子,一晚上五千頂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