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喬筱悅只看見陳友成一步步的向自己走進,最後,停在了自己身前。
“誒……不用的,我自己走路就好,適應一下就好……”
看這幅架勢,他是要將自己抱起嗎?
那家裡那個大醋王一定會將眼前這個“小鮮肉”滅口吧?
他沒有聽她的,還是接着下一步的動作,只是這個動作和喬筱悅想的有些不一樣。
不,應該是大爲不同。
陳友成將她的一隻胳膊架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後自己半摟住她的腰,將車門一關,就向別墅內走去。
好吧,是她誤會了……
最後,慢慢地走到了別墅門口之時,喬筱悅將胳膊從陳友成肩上放下,此時她也感覺腿不怎麼麻了。
因爲懶得拿鑰匙,所以喬筱悅便敲了敲門。
沒一會兒,別墅中就傳出一陣腳步聲,門也隨着腳步聲的停住而被打開了。
“砰!”
一杯水就直直的撒落在了地上,同時,裝水的杯子也應聲而碎。
喬筱悅被眼前這幅架勢所驚訝到了,半晌,才緩緩的吐出一句:“你好……陳醫生?”
陳漫一副驚訝的站在門內,而她的驚訝絕不是對着喬筱悅的,而是她身後的那個人。
“小悅回來了?”
是陸喻宸的聲音,喬筱悅一眼就看見了慢慢走向門口的他,便一溜煙的衝了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熊抱。
“噁心。”
一道不大不小的聲音就這麼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聲音是從門口互相對視着的二人處傳來的,而說話者,正是陳友成。
陳漫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緩回過神情,眸中強烈的驚訝仍在她的眼中停留着,沒有半點要褪去的意思。
“阿成,怎麼了?”
聽到陳友成一句“噁心”這讓她立即跑到了門口,想要打着圓場。
這個時候,陸喻宸也發現了陳友成的存在,他沒有不解或是其他,而是一副深沉的走向了門口。
陳友成也看見了陸喻宸的走近,突然發出了一抹冷笑。
“陸總,您可真是好品味呢,這麼噁心的女人,你也下得去手?”
“阿成,怎麼了?”
急於找出一個真相的喬筱悅又問了他一遍,這次,他回答了她。
“沒什麼,經理,像這種女人,還是少和她交往的爲妙。”
說完,陳友成便轉身離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筱悅不解,陳友成這個人,不論是身世還是別的東西,都太讓人費解了,如今大罵陳漫噁心又是怎麼回事?
“友成!”
陳漫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發瘋一般的跑了出去,追上了陳友成,然後死死的拽住了他,這讓喬筱悅更加不明白了。
陳友成使勁的想要推開陳漫,但她的力氣卻如此的大,這讓他完全脫不開身。
陳漫最終還是將陳友成拖在了原地,她大口的喘着氣,想要使自己因拖着他而消耗的力氣恢復一些。
厭惡的看着抓住自己不分手的女人,陳友成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陳漫,我不想罵人。”陳友成冷聲喝到,語氣很是凌厲。
可陳漫卻絲毫不知覺,而是更加大膽的摟
住了陳友成。
在月光的映襯下,似乎能看見她的眼邊不知何時滲出了淚水。
嗚咽聲慢慢地從陳漫的口中傳來,這讓陳友成的眼中又多添了幾分厭惡以及憤怒。
雙手也用力的想要將她抱住自己的雙手推開,但無論如何用功,都是徒勞的。
“你有完沒完?”
這一聲已經沒了原來還殘存着些的不忍,現在的陳友成像是被被逼上了絕路一般,奮力的怒吼着,企圖用聲音將陳漫趕走。
卻不料,陳漫依舊是死死的抓住他,哭着搖頭,這讓一旁的喬筱悅都有些不忍。
喬筱悅一直以來都覺得陳漫是氣質御姐型的高冷美人,可今天卻讓她着實一驚,原來陳漫也也有這樣脆弱無力的一面。
不過她與阿成到底有什麼淵源呢?
若說二人什麼都沒有她是不信的,陳漫那副悲愴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驗出來的。
“放開他吧,他遲早有一天會想明白的。”
陸喻宸平淡的聲音傳來了,這讓陳漫微微一愣,而陳友成感覺到腰部一鬆,立刻藉此機會跑了出去。
跑到了車上後,他立刻反鎖了所有車門,便將車子發動,飛馳而去。
陳漫還愣在原地,呆滯的看着飛馳而去的陳友成,最後又慢慢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耷拉着頭無力的走向喬筱悅陸喻宸二人,待走到陸喻宸跟前之時,陳漫突然緊抓住了他的雙臂,幾乎是吼道:“你爲什麼要叫我放走他!爲什麼啊!”
看着這樣的陳漫,喬筱悅都有些心疼,自己上一世被裴澤無情欺騙的時候,難道不是這般崩潰嗎?
“夠了!”陸喻宸將陳漫推開,然後冷聲呵斥:“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像一個瘋子?”
她聽着,笑着搖着頭,一臉笑意的回答。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喻宸,陳醫生……這是?”
想讓二人打破僵局的喬筱悅又主動進來,想要結束這場紛爭。
“小悅,待在我後面。”
說着,就將喬筱悅往自己身後一塞,就將她護住了。
看着近乎要發狂的陳漫,陸喻宸將張媽叫過,張媽也瞭然的點點頭,一下將還在癲狂狀態的陳漫拉入了房內。
“好了,我們進去吧。”
拉起喬筱悅的手,陸喻宸發現這個小女人的掌心已經冒出了一些汗,這讓他不由得一笑。
害怕了嗎?
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對上了喬筱悅的雙眸,這讓她的臉頰微微發燙,便自然而然的低下了頭,不去看他。
最後,二人走進了別墅內,而陳漫則是早就被張媽拖到了沙發上,坐在沙發上的她又哭又笑的,讓不知道的人看了還真是有些毛骨悚然之感。
“你身上的衣服是誰的?”
陸喻宸這時才注意到了喬筱悅背後披了一件男式西裝外套,就想將其脫下,卻被一隻纖細的手給攔住了。
低聲道了一聲“別”,這讓他也停住了動作。
“陳醫生是怎麼了?”
她也不想在西裝外套這個話題上討論的過多了,而是將問題轉向了陳漫身上。
陸喻宸聽喬筱悅想了解陳漫的事情,先是低頭沉默了一陣,讓她以爲他是不願意透露她的信息。
“她今天不
來想找你說一下關於化療的事情……但是……”
最好,陸喻宸將整件事的原委告訴了喬筱悅。
原來,陳友成是陳漫的弟弟,在陳漫上高中的時候,陳漫和一個女同學是閨蜜,所以二人也經常會到對方家裡去做客。
這樣一來二往的,正處在青春期的陳友成就暗戀上了比自己大的陳漫同學,但是陳漫同學卻不知道自己閨蜜的弟弟喜歡自己。
而陳漫也在某一天中,發現了陳友成這個秘密,但她卻將所有的氣都撒在了她閨蜜上,認爲是她閨蜜不要臉勾引了自己的弟弟。
她閨蜜是小門小戶的自然比不過在海城有一番勢力的陳家。
最後,陳漫閨蜜家做的小本生意破產了,而原因也就是因爲陳漫。
而陳漫閨蜜一家也在海城待不下去了,就離開了海城。
陳漫原本以爲她所做的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的,可事情總有敗露的時候,在一年前的某一個早上,陳友成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中,一個人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
關於陳漫閨蜜是如何被他親姐姐所迫害,關於她們家又是如何破產的。
也就是在那天的中午,陳友成離開了陳家,走之前,他留下了一張紙條,紙條上滿滿的一面,都是在控訴陳漫的罪行。
自此,陳漫再也沒有見過她的弟弟,陳友成。
整個故事聽下來,喬筱悅不知是應該說什麼好,說陳漫可憐?可她的閨蜜不是更無辜的嗎?
但是陳漫不可憐嗎?
自己的親弟弟有可能是永遠都不認自己了,而且她也對自己當年所做的事情都表示了深深的悔恨,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陳漫……”
喬筱悅發現,自己是第一次這樣直呼陳漫原名。
陳漫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偏着頭倚靠在沙發上,也許是做了噩夢,她時不時的會顫抖幾下,然後繼續發出時而均勻時而急促的呼吸聲。
不過,陳友成爲何會到喬氏去當一個助理?難道他早就料到了一切,只是爲了通過自己見上陳漫一面來噁心她?
喬筱悅被西裝外套裹着有些發熱,所以就把它脫了下來。
在脫下的那一瞬,她又後悔了,她忘記自己的裙子破了!
“這……”陸喻宸發現了她背後幾乎是破成一條直線的裙子,面色突然陰沉了下來。
見陸喻宸頗有些暴風雨前的寧靜的徵兆,喬筱悅立刻向他解釋道:“這是在演講的時候突然裂開了,然後陳友成就上來幫我解圍了。”
可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陸喻宸這些才真是臉色像煤炭那樣黑了。
好一會,一直沉默的陸喻宸才緩緩開口:“他都看見了?”
又吃醋了?喬筱悅淺笑,她發現,陸喻宸有時候還真像個小孩子,“沒有啦,在那個時候只是背部裂開了,他就上來幫我披上了。”
“離他遠點,他可是連姐姐朋友都會喜歡上的人……”
陸喻宸哼唧了一下,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這下成功的將喬筱悅逗笑了,她伸出了雙手,捧住了他的臉,然後一臉認真的看着陸喻宸,小聲道:“我啊……只喜歡你。”
“我也是。”
陸喻宸瞬間將頭探了下去,喬筱悅措不及防的被他索了一個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