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讓我以後都不要回去了嗎?”
喬夏氣鼓鼓地說道,司機說的話她可記得清清楚楚。
陸謹言蹙起眉,看着喬夏委屈的模樣,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看來他該換個司機了。
“我不知道司機是怎麼跟你傳話的,不過我沒有說讓你一直不會家。”
喬夏不明吧他在說什麼,明明就是他讓司機傳話說他以後都不用回去了。
等等,司機好像並沒有以後都不用回去。
“陸先生說,您不用回家了,讓您住在學校裡。”
“那明天呢?”
“明天也不用回家。”
“後天呢?”
“後天也不用。”
原來是自己誤會了啊,喬夏恍然大悟!
司機大叔也真是,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害的她還以爲以後再也吃不到吳媽做的飯了呢。
看到喬夏的表情,陸謹言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對的,看來以後有什麼話得親自跟這小女人說才行。
“今天晚上回不回去?”
陸謹言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
喬夏知道他說的是蘇苑,頗有些驚訝地說:“不回去了吧,我在學校住着也挺好的。”
陸謹言看着她呆呆的樣子有些想笑,她是怎麼長這麼大的連話也聽不懂。
算了,還是他說的明白一點吧。
“今天不是不用排練嗎,怎麼不回去,還是說你更喜歡趴着學校的硬板牀睡覺。”
陸謹言說完,眼神似有意無意的瞟了瞟她的屁股。
喬夏急忙用手擋住他的視線,羞道:“看什麼看,好好開車。”
嬌嗔的語氣,聽的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陸謹言挑了挑眉,心情大好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微微上揚的眉梢,將他的好心情顯露無餘。
喬夏也情不自禁的彎了彎嘴角,心裡劃過一絲甜蜜,這樣的感覺真好。
車子平緩的駛出了海大校門,喬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明不白的被陸謹言拐出了學校。
“你要帶我去哪?”
喬夏不得不承認,她在陸瑾言面前腦子根本就不夠用,這才說了幾句話,她就稀裡糊塗的被他拐去了學校。
“去醫院。”
陸瑾言言簡意賅的說道。
喬夏還以爲他生病了,忙關心的問:“你哪不舒服嗎?”
陸瑾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裡高興的不行,這女人挺關心他嘛,那不如嚇嚇她好了。
“嗯,這兩天頭不是很舒服,所以去醫院看看。”
這可是實話,他這兩天滿腦子裡都是喬夏。
工作的時候想她,回到家吃飯的時候想她,甚至躺在牀上鼻尖圍繞的味道也全是她。
繞來繞去,陸瑾言覺得自己這樣下去早晚會瘋掉!
在喬夏的認知裡,腦袋就是‘頭’等大事,一聽陸瑾言說頭不舒服,喬夏下意識得就覺得事情很嚴重。
“既然不舒服,那怎麼不早點去醫院?”
不舒服竟然還自己開車,身體不是他自己的是吧?這麼不愛惜!
喬夏一顆心因爲陸瑾言的話高高懸起,緊張的望着他,生怕他身體不舒服卻忍着不說。
陸瑾言的眼睛裡盛滿了笑意,如果不是因爲開着車,他真想敲敲她的腦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竟這麼好騙。
一直到了醫院,喬夏在一個神情嚴肅的女醫生面前坐下後,才意識到,陸瑾言耍了她一路。
“把褲子脫了。”
女醫生直盯着喬夏的屁股,語氣冷冷地說。
“爲什麼要脫褲子啊?”
喬夏心裡有些怕怕的,爲什麼這個女醫生那麼像她幼兒園時候的班主任。
連說讓她脫褲子的表情都一樣!
女醫生似乎有些煩躁的皺了皺眉,語氣不善地說:“不脫褲子,怎麼看病!”
喬夏哪知道女醫生此時心裡有多鬱悶。
別看這個女醫生年齡不大,可人家也是這市裡名號響噹噹的外科教授。
人家一個教授,拋開一堆的工作,只是爲了給她看屁屁上的摔傷,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不高興吧!
從病房裡出來的時候,喬夏羞得滿臉通紅。
雖然對方是個女性,可長這麼大在別人面前脫褲子的感覺依舊不好受!
在學校的時候,她就沒好意思讓醫生看,只是拿了消炎的藥膏,自己在洗手間簡單的塗了塗就算了事。
那邊,陸瑾言拿着醫生開的藥單,去藥房拿了藥回來。
喬夏看到他手裡的要和自己在校醫務室裡買的一模一樣,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從醫院出來後,喬夏的臉都是黑的。
她發誓她以後再也不要來這家醫院了!
“接下來去哪?”
喬夏聲音悶悶地,顯然還沒從剛剛的事情換過神兒來,整個人像只貓一樣縮在座椅上,一動也不想動。
陸謹言以爲她是因爲屁屁不舒服,揉了揉她的腦袋。
“回家吧。”
感受到頭上的大手離開,喬夏有些恍惚地摸着被陸謹言碰過的地方,耳邊迴響着他的話。
“回家。”
喬夏在心中默唸,好久沒人對她說‘回家’這兩個字了。
外公離開的她的家也就隨之消失了,那個被林家人強行霸佔的房子,早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現在,喬夏轉過臉靜靜地望着男人英俊的側顏,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終於也有人來接她回家了。
晶瑩的淚珠滴落在潔白的手背上,在陽光的照耀下,開出一朵幸福的花。
回到蘇苑,喬夏迫不及待的打開門,衝進廚房裡叫道:“吳媽!”
陸謹言看着她撒歡似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心想,說不定喬夏不在蘇苑的時候,最想念的人不是他而是吳媽。
吳媽聽到聲音,驚訝地轉過身。
她看到喬夏,開心的眼睛都迷成了一縫。
“太太,您回來了。”
喬夏嘟起嘴吧,似嗔怪道:“吳媽,說了多少次了,叫我小夏就好,太太都把我叫老了。”
吳媽知道喬夏不喜歡那些大戶人家裡的規矩,見陸謹言也沒反對,便改口道:
“好好好,小夏!”
“哎。”
喬夏開行的應着,親切地挽過吳媽的胳膊撒嬌。
“吳媽,你不知道,這兩天我想你想的不得了,你不知道學校做的飯菜有多難吃。”
吳媽心疼地捏了捏她的臉,“還真是,都瘦了。今晚吳媽給你做好吃的補補。”
“紅燒排骨!”
喬夏開心的點了自己的最愛,惹得吳媽頻頻大笑,就知道她愛吃這個,每頓必點。
做飯的時候,陸謹言在樓上書房不知道忙什麼,喬夏覺得無聊便到廚房給吳媽幫忙,順便學幾招。
可待了一會,吳媽就要趕喬夏走了。
幫不上忙也就算了,還添亂這就不好了。
吳媽撿起地上被喬夏摔破的第三個盤子,無奈地說:
“小夏,你還是出去吧,你知道你這一會摔壞的東西都抵得上我一個月工資了。”
這麼貴?
喬夏條件反射的把手裡沒有摔壞的盤子扔了出去。
廚房裡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
喬夏小心翼翼地湊到吳媽的耳邊,問:“吳媽,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錢啊?”
喬夏想幾千塊錢的話,她還是能賠的起的。
吳媽顫巍巍的舉起兩根手指,喬夏看到後,拍了拍胸脯。
兩千快錢啊,那還好,還好。
“是兩萬。”
喬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什麼?兩萬!身價這麼高!
太可怕了!
對此,吳媽解釋道,本來她的工資是一萬塊。
可後來因爲喬夏很喜歡她做的飯,陸先生就每個月獎勵她一萬塊,讓她好好照顧喬夏的飲食。
知道這個事實的喬夏,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在陸氏做實習生一個月的工資才六千塊而已。
可現在,她拿着六千塊的工資,吃着兩萬塊的保姆做的飯,真是折壽啊。
怪不得人家都說,像他們這種小資階級的小老百姓,還沒大戶人家的保姆掙的多。
於是晚上吃飯的是,喬夏一改平日裡大口吃肉,大口喝粥的作風,像古代的大家閨秀似的,吃一口便停一下。
陸謹言注意到喬夏的不對勁,放下手中的餐具問道:“你怎麼了,吳媽做的飯你不吃最喜歡吃?”
說完掃了一眼低着頭不吭聲的吳媽。
喬夏哭喪着臉,肉疼的看着滿桌的菜,半響說道:
“你能給我漲漲工資嗎?”
早就知道喬夏的腦構造和別人不太一樣。
陸謹言也不覺得她的話和自己問的沒有半毛錢關係有什麼不對,反倒自然而然地說道:“公司員工的資薪不是我能決定的,你要是錢不夠,我不是給你副卡了嗎?”
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別看陸謹言是陸氏集團的總裁,可有些事情他還是管不了的,比如喬夏這種小員工的工資。
“卡里是你的錢,工資是我自己掙錢,不一樣啊。”
喬夏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她一開始也就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要陸謹言給她漲工資。
陸謹言因爲她的話,稍顯不悅,什麼你的我的,他的還不都是她的,這女人還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這要是別人,估計早就恨不得把他的錢都掏幹才甘心,也就喬夏傻傻的,不掙不搶,牢牢的守住自己懷裡的那點東西,覺得自己比誰都幸福。
不過時間還長,她還有很多時間明白夫妻共同財產這個詞。
晚上,兩人再一次的相擁而眠。
他們自己或許沒有發現,經過這次短暫的分離之後,兩人的關係比之前更近了一步。
感情就是這樣,不知不覺中早已溜進心底,悄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