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陸謹言又粘過去,他洗了澡只裹了浴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腰帶隨意紮了個結在腰間掛着,頭髮上還有水珠,一滴滴的沿着脖子滑落,胸膛處領口微微開着,水珠滑入胸膛……
喬夏只覺得,臉都燙了,吞了吞口水,偏頭推開他:“你不要打擾我收行李,你坐另一邊去!”
她用煩躁掩飾自己的尷尬,這該死的男人,輕易就能撩撥她的心絃,讓她忍不住顫抖。
男人輕笑,“老婆,我可以陪你一起收拾啊……”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自鼻息間散發出的灼熱氣息一下一下的打在女人的頸側,耳朵到頸部這一塊區域是喬夏的敏感地帶,她渾身一抖,手搭上他的胸膛,下意識就要推開她。
男人的柔情攻擊讓她根本沒有半點反擊能力,就連推他的動作,那力度,聊勝於無,男人很快反客爲主,把她緊在懷裡,不讓她動彈。
喬夏有些無奈,這男人今晚是怎麼了,從回來以後一直纏着自己,走到哪跟到哪,要不是她堅決反對把人踢出去,他差點就要跟着她進浴室洗澡了!
共浴……想到這一點,喬夏只覺得“毛骨悚然”。
安靜了一會兒,喬夏先坐不住了,說道:“喂,你再這樣抱下去,行李不用收了,差也別出了啊!”
“不出就不出,我本來就不想出差!”
某人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拿不到糖又不肯妥協的孩子一樣。
若不是那個項目很重要,必須由他親自前往,他是不想出差的,每天看着她和孩子已經成爲了他的習慣,改不掉,這一去又是一個星期,他心裡百般不捨。
孑然一身的時候並不覺得在家裡有什麼好,每天回來孤單對着滿室冷清寂寥,心裡的空洞就像是個無底洞,填不滿也去不掉,煎熬、折磨。
如今卻是不一樣了。
“喂,你是海城裡讓人聞風喪膽的冷麪總裁,怎麼突然跟個幾歲小孩一樣了,說不去就不去,把工作當兒戲,言而無信?”
喬夏哭笑不得,心裡卻甜蜜得很。
“老婆可比工作重要多了……”他嘟囔,又揚起可憐的眉眼看着喬夏,“老婆,你真的不陪我去出差嗎?我一個人,會覺得沒有動力的。”
喬夏翻了個白眼,敢情她就是動力?合着那沒有她的這些年,他工作都沒有動力了?陸氏一直在虧本了?
睜眼說瞎話,就是這個男人最大的本事了。
不過,喬夏還是很貼心的安慰了:“你專心工作賺錢,我和喬寶在家等你,難道我們的等待就不是你的動力嗎?你早點結束那邊的工作,就能早點回來陪我們,不好嗎?”
其實他離開後的日子,她晚上總是睡不好,半夜醒來都會下意識的去摸牀的另一邊,發現沒人的時候,心裡頭涌起一股失落。
她知道她不能任性要求他陪在自己身邊,他身上扛着陸氏和陸家兩個責任,還有她的喬氏,他的責任太重大,她心疼,卻又覺得無助。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當年沒有那些巧合的誤會,會不會現在她已經獨當一面,也能夠幫他分擔一部分責任呢?
可惜,如果也只是過去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喬夏下定了決心,勇敢的對他說:“陸謹言,要不我重新學管理吧,我不能依靠你幫我打理喬氏,你太辛苦了,我不想你……”
陸謹言捂住她的嘴,不悅的強調:“叫老公!”
這女人,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麼?非要來個全名破壞了這麼溫情肆意的氣氛?
喬夏無視他的反對,繼續道:“你要管理陸氏已經很不容易了,看着你每天爲了工作這麼辛苦,三天兩頭往外跑,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如果我也懂這些,你就不會……”
“不關你的事。”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陸氏是我的責任,我沒有辦法推卸這份責任,而喬氏——那是你最在意的東西,哪怕傾盡所有,我都會幫你守護好它,就像我守護你和喬寶一樣。”
他的存在,就是爲了保護所有她在意的一切,無論是喬寶、喬氏,只要是她的東西,他都會幫她守護,哪怕過程再艱難。
“喬氏是我的責任,不應該是你,其實我也想過了,以前外公一直都有培養我當喬氏的繼承人,我現在重新學起來也不會很難,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幫我嗎?”
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無論如何,她都要扛起這份責任,這是她身爲喬家人的職責,這也是外公對她最大的寄望。
陸謹言沉默,並沒有給她答覆。
喬夏以爲他在思考這個問題,於是鍥而不捨的遊說他,希望他能夠答應自己。
然而某人本來就對老婆顧着事業冷落他耿耿於懷,要是再加一個喬氏,那她豈不是一天到晚都不着家,見她一面都得提前預約了?
想到自己的福利問題,陸謹言直接在心裡對此事打了一個大紅叉。
當然,這個答案嘛,暫時還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喬夏見他想了那麼久還不回答,心裡有些急,怕他不答應,蠻橫說道:“你還要不要回答了,你要是不答應那就算了,我自己來,我可以找別人幫忙!”
陸謹言不肯教她,她可以去找裴琛啊!
“別——”男人終於出聲,“你總要給我點時間考慮該怎麼幫你吧?老婆,你老公我雖然很厲害,但我也不是神,並不是無所不能,你突然想學管理,也要讓我想怎麼培訓你吧?”
他語氣輕柔,卻又十分認真,喬夏完全沒有看出他的破綻,只聽到他答應了,十分高興。
而某人就藉着這個大忙,毫不留情的提出各種要求,一個比一個難,還……羞於啓齒,喬夏只覺得自己好像跳進了某人設好的圈套了……
陸謹言出差已經兩天了,喬夏也忙得不可交加,小傢伙倒是過得悠閒自在,已經踏入九月份了,別人家的孩子都已經陸陸續續的上學了,喬寶還在家裡呆着。
關於上學這件事,陸謹言和喬夏都保留了各自的意見,之前小傢伙在幼兒園被欺負摔斷手,喬夏已經表示不會再把孩子送那間學校,至於未來要送去哪裡,還沒有想好。
而小傢伙自己則表示也不是很想去上學,他雖然年紀小,可是懂的卻不少,在他眼裡,那些幼兒園的課程都好無聊,一點學習的意義都沒有。
也的確是這樣——小傢伙在法國的時候接觸的教育方式和國內完全是兩個極端,法國的教育比起國內的,更注重培養孩子的智力和思維,而不是硬把知識塞進孩子的腦袋裡。
也正是因爲這樣,小傢伙現在的思維和知識都比同齡人還要高,甚至更爲出色,所以喬夏也不逼着孩子上學。
最後倒是陸謹言想了個辦法,問了孩子喜歡學什麼,然後再請了相應的家教來家裡每天給孩子上課,小傢伙也同意,還學得很有模有樣,不比在學校差。
這天,喬夏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然後急匆匆的就出門了,丟下孩子和家庭教師在家裡,不過家裡有保鏢在,還有吳媽,喬夏也十分放心。
她自己開車出來,直接前往機場。
這時候正是堵車高峰期,去機場的車子都堵在了高架橋上,喬夏有些不耐煩,一直探頭去看前面的長龍。
外面陽光炙熱,哪怕車裡有空調,喬夏還是熱出一身汗,大部分還是急出來的原因。
好不容易前面的隊伍終於動了,喬夏鬆了一口氣,發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下了高架橋,喬夏加快了車速,很快就到了機場。
她站在機場一邊,等待着來人。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悄悄的自她身後小心的靠近,一步兩步,越靠近,腳步越是放輕。
喬夏一直盯着不遠處的出口,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一直到有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她下意識的回頭,發現並未有人,疑惑着回頭——
“啊,你怎麼在這裡?!”
喬夏顯然是被嚇到了,尖叫一聲,下意識後退兩步,待看清來人之後,拍着胸口喘氣。
嚇了喬夏那人哈哈大笑,嘴裡很不客氣:“靠,喬夏你丫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不就是拍你一下,至於嚇成這樣麼?老實話,是不是被我嚇得都要尿褲子了?”
喬夏白了男人一眼,“你才尿褲子,你全家都尿褲子!宋景輝,你別以爲現在你個頭比我大了我就打不過你,小時候不知道是誰被我打得哭天喊地跑回家找爸媽當救援!”
說完,又不解氣,上前一步,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了男人的皮鞋上,如願以償的聽到男人的尖叫聲。
“痛痛痛……大小姐,我的姑奶奶,你趕緊放開我吧,我的腳趾頭都要報廢了……喂,你夠了啊,大庭廣衆的,你現在是名人,小心被記者拍下來了,就你這尖酸刻薄樣!”
叫宋景輝的男人十分毒舌,明明處於下風,嘴巴還不肯閉上,偏要激怒喬夏。
喬夏擠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咬着腮幫子,緩慢的說:“宋景輝,你覺得我會怕這點嗎,我大大小小的電視節目都上過好幾次了,姐我這麼美,還怕被人拍下麼?倒是你……”
喬夏眼珠子轉了轉,臉上揚起詭異的笑容:“這要是讓你的小媳婦看見了,你說,她會怎麼想呢?”
宋景輝臉上立刻浮現起恐慌,下一秒聲音都軟了:“哎喲,我的姑奶奶,是小的不對,小的不懂事,惹惱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的吧,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
“這還差不多!”
喬夏滿意的笑了,鬆開了腳。
宋景輝得到自由,立刻往後退了幾大步,與喬夏保持了距離,因爲在機場,他要面子,只能強忍着腳痛,站在一動不動。
喬夏心滿意足,道:“行了,小宋子,走吧,今兒姐給你接風洗塵!”
虐待完了人,喬夏也知道要彌補,大手一揮,決定帶對方吃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