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夏毫不客氣的嘲笑葉曼曼,反正她們倆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你損我我損你,感情非但不會破裂,反而越來越深。
葉曼曼擡頭瞪了喬夏一眼,“你丫的才凶神惡煞,老孃貌美如花,年年十八!”
“屁!都快三十歲的老女人,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十八歲,也不怕笑掉別人大牙!”
喬夏不甘示弱,與葉曼曼拉架。
兩位閨中密友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好一會兒,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認輸,又或者是大家都累了,撲哧一笑,結束了爭吵。
葉曼曼起身去洗了一盤葡萄過來,捏了一串遞給喬夏,語氣頗爲輕鬆:“說真的,我聽到你出車禍,當時我心都快跳出來了,我就想你這混蛋怎麼老是出事,也太倒黴了吧!”
“葉曼曼你這是擔心我呢,還是笑話我呢?”
喬夏抓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問道。
葉曼曼翻了個白眼,“這還用說嗎?我當然是笑話你,誰要關心你這個禍害啊!就你這樣,老天爺都不想收你,我擔心個啥?”
葉曼曼口口聲聲罵喬夏是禍害一點都不擔心她,實則內心卻是關心得要命,在國外得知她住院,第一時間就訂了機票趕回來,一直到今天見到她之前,她心裡還是處於恐慌狀態的。
現在看到喬夏沒事了,心裡總算踏實多了。
“嘿嘿。”
喬夏笑了兩聲,她與葉曼曼之間多年的默契,只要一個眼神動作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是,葉曼曼這樣大呼小叫,聽起來有些沒心沒肺,可這恰恰是她關心自己的方式。
有些朋友就是這樣,不需要說太多,一個眼神就能懂得彼此。
“對了,我聽說你送來醫院的時候大出血,有好心人給你獻血了?”
葉曼曼開口閉口都是聽說,喬夏也沒多注意她的語氣,只當她是問過雲子墨,畢竟兩人剛剛在樓下遇到,聊幾句也是正常的。
一說起這個,喬夏顯得很激動。
“曼曼,你知道救我的好心人是誰嗎?你肯定想不到,我自己都很驚訝!”
時至今日,喬夏心裡一直還是對林雪抱以深深的謝意,也許是經歷過了生死,她終於明白了活着有多麼重要,所以她感謝林雪救了她。
“是誰?”
葉曼曼配合她的話,其實她也想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救了喬夏。
“是林雪!你記得嗎,就是我們班的林雪,那個白白瘦瘦的女孩子,平時很少說話,性格很溫柔的那個女生。”
葉曼曼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一頓,“你是說那個每次都考第二名的女生林雪?”
“對對對,就是她!”喬夏拼命點頭,“我也沒想到救我的人會是林雪,真的太巧合了。”
葉曼曼對林雪的印象不太深,只記得那個女生一直是班裡第二名,喬夏永居第一。
不過很特別的是,林雪也從來沒有妒忌過喬夏拿第一名,也因此葉曼曼對她也說不上討厭。
“看來你真的是走了狗屎運,出車禍撿回一條命就算了,還讓你交了一個朋友,既然是林雪,我們好歹也是同學,她又救了你的命,等你出院了,咱倆一起請她吃頓飯感謝她吧!”
葉曼曼很自然的把喬夏歸成自己人,就連答謝林雪,都說是她們倆一起。
“沒問題,我跟她說一聲。”
喬夏答着,心想還是葉曼曼細心些,住院這麼久她都忘記了這件事了。
葉曼曼陪着喬夏聊天解悶,直到陸謹言回來了,她很識趣的主動離開,不打擾人家夫妻相處。
自從歹徒被抓了之後,陸謹言剛開始還寸步不離的守着喬夏,後來他便開始忙碌起來了,喬夏知道公司裡很多事情等着他去處理,所以也很理解。
不過陸謹言再怎麼忙碌,下了班還是會回來醫院陪喬夏,有時候工作太多,也會帶來醫院處理。
被雲子墨關在地下室的那羣歹徒已經被折磨了一段時日,每個人都是遍體鱗傷,只剩下半條命。
雲子墨簡單的彙報了情況,陸謹言親自去了一趟,出來後讓雲子墨把人送去警局。
雲子墨有些驚訝:“就這樣送去警局了?”
他以爲陸謹言不會放過這羣人,連後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等着陸謹言親自解決他們,卻沒有想到,陸謹言要把人送給警局?
“送過去,老爺子有令,不要搞出人命。”
陸謹言神色淡淡的,深邃的眸子裡藏着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就連雲子墨也看不懂他的想法。
“可是好不容易抓到人,就這麼把人放了,是不是太可惜了?老爺子也沒說什麼時候送過去吧,再玩一段時間?”
雲子墨問道,最近他沒什麼事情做,覺得有幾個人來玩玩也是不錯的選擇。
“玩得差不多就收了吧,事情都過去一段時間,你以爲爺爺不知道我們把人扣住了嗎?咱們老首長剛正不阿,這次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們玩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
男人坐在沙發上,姿態優雅,骨節分明的手裡拿着一杯紅酒,輕微一晃,紅色液體搖曳着,似乎是想逃出酒杯的桎梏,又似乎想要留在杯中。
雲子墨愣了一會,最後才說:“看來我們這終極大BOSS是老爺子啊!”
陸謹言笑,不置可否。
雲子墨把人扣住再“伺候”了兩天,然後按陸謹言的吩咐,親自把人送到警察局局長手裡。
局長見此,肅然起敬。
“雲先生,太感謝您了,謝謝您的幫忙,我代表警局和市民向你致以最深的感謝!”
局長這段時間過得提心吊膽,每天都是數着時間過日子,罪犯沒抓到,上面又有人施壓,他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最怕不知道哪一天醒來他頭頂上的帽子也丟了。
“局長太客氣了,我身爲市民,配合警方也是我的責任,陸總說了,這些人就交給局長,畢竟社會是講法的,有人犯了罪,也該由法律來懲戒,希望局長能好好懲罰這羣不法之徒。”
雲子墨笑吟吟的,說出來的話平淡無奇,卻讓局長再次感到後怕。
從一個黑白兩道都涉水的人的口裡說出講法,能不讓他害怕麼?!
“一定一定,陸總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好的,還請雲先生跟陸總說一聲放心,我們警局一定會讓這羣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局長哈腰點頭,作爲一個警局局長卻要屈服他人,他是不甘心,可他也沒有辦法,在警局這麼多年工作,他明白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得罪。
陸家人是他惹不起的。
所以他不能惹。
“局長的能力我們都相信,希望局長不要讓我們失望。”
雲子墨提醒,“哦,還有,陸總對我說了,人呢,最害怕的不是死亡,是求死而不得,局長應該明白這個意思了吧?”
局長何其精明,聽到這話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後立即點頭:“明白的明白的,多謝雲先生的提醒,我一定會辦好這件事,不讓您和陸總失望。”
局長說着,在心裡悄悄捏了一把汗,還好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和陸謹言對着幹,否則現在死而不得的人,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雲子墨依言把人送到警局,打了個電話去向某人邀功,結果某人以一個“滾”字,結束了他浩浩蕩蕩的自誇。
雲子墨大罵某人沒良心,罵完了之後又垂頭喪氣的回到自己的酒吧。
因着這一起連環殺人案轟動全城,在抓到犯人的第一時間,警局就公佈了這個消息。
警方是這樣解釋的:
兇手之前製造了車禍,撞傷了陸少奶奶,陸少奶奶臨危不懼,在危機時刻保持清醒,記住了歹徒的模樣,並配合警方一起偵破案件抓到兇手,兇手已經落網判刑。
喬夏看到新聞的時候,有些震驚,警方說的那些她完全聽不懂,她什麼時候記住歹徒的模樣然後跟警方一起抓到兇手了?
人明明是陸謹言抓的……
陸謹言接警方的電話說想要就這次案件給喬夏頒發友好市民獎項,邀請陸氏夫婦出席發佈會,他當下掛了電話打給雲子墨。
雲子墨正在酒吧裡把妹,接到電話拿起來,差點沒被怒吼聲震破耳膜。
“雲子墨,你搞什麼鬼?!”
雲子墨皺着眉,掏掏耳朵,“兄弟,你大晚上的不陪老婆反而打電話來跟我嘮嗑,怎麼,喬夏沒滿足你,你現在慾求不滿了?”
雲子墨本就不是什麼名門家族的人,他就是一個痞子,說話也是直來直往,毫不掩飾,坐在他旁邊的小美女聽到這話都不禁紅了耳根子。
“雲、子、墨!”
電話那頭的怒吼聲再次傳來,只聽聲音,雲子墨都能想象出對方此刻是什麼表情,大概是想把自己給吃了吧!
“我說兄弟,我現在呢,在跟美女約會,今天不談公事,有什麼事明天再打給我,你自己每天佳人暖懷的,可憐我還光棍一條,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啊!”
雲子墨嚷嚷着,在陸謹言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扔下一句“我先掛了”,然後掛電話,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