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墨見狀嘻嘻一笑,他現在可不怕瑾言了,某人還欠他一個大人情呢!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一次性說清楚!”
陸謹言轉向裴琛,軟了語氣,誰讓他現在是戴罪之身,不得不低頭。
“陸總,我想你應該是習慣了被人求,不懂得求人了,你這話說的,我不太明白啊!”
裴琛也學起了雲子墨那招,不氣死陸謹言不罷休。
誰讓他欺負了喬夏這麼久,他這個當哥哥的怎麼着也得討回來點利息。
陸謹言臉一黑,“裴、琛。”
他咬牙切齒,牙齒咯嘣咯嘣作響,若不是不可以陸謹言是真想把這兩人掐得生活不能自理。
裴琛死死忍住笑容,和雲子墨一起欣賞了一會憋屈的某人,覺得差不多了才停下來。
“不是我不讓你去找喬夏,謹言,你跟我說句老實話,你們今天早上吵架了?別跟我說沒有,喬寶在電話裡已經告訴我了,喬夏被你氣得一整天都板着個臉。”
中午裴琛給孩子打過電話,小傢伙抱着電話把就賊賊的昨天和今早的事情都報備了,爲了強調一下喬夏生氣了,小傢伙還特地用了七八個比喻,把裴琛說的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這陸謹言,好不容易給他個機會追老婆,還不好好把握!
連喬寶都問他爲了喬夏着想要不要繼續認這個爹地。
被裴琛提起來,陸謹言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眼神遊移,似乎不大想說。
裴琛和雲子墨是什麼人,看他那怪異的眼神,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孤男寡女的,擦槍走火在所難免……
裴琛踢了他一腳,“你該不會是對喬夏用……強了吧?”
以好友的性格,裴琛覺得這個可能性高達才百分之八十!
他們當初可沒少因爲這事拌嘴。
陸謹言一愣,語氣不善:“沒有的事,你跟喬夏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裴家,她手上的股份呢?”
陸謹言岔開話題,不願多說。
“哦,這個啊……”裴琛笑了笑,又開始打太極,“呵呵這事怎麼說呢,我家太后是相當的喜歡喬夏了,還有喬寶,那孩子也伶俐,正好對了太后的口味,一天到晚把孩子當寶貝一樣,我在家裡都沒地位了……”
裴琛故意說得曖昧不明,陸謹言的臉越來越黑。
陸謹言心底是又羨慕又妒忌,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孩子的童年,都是裴琛陪伴的,他這個親生父親,卻一無所知。
想到這,他心裡越是愧疚。
裴琛當然看的出陸謹言眼底的愧疚,他就是要讓他愧疚,喬夏所受的苦,還不僅僅這些!
當然,他也懂得適可而止。
“現在我爸媽把喬夏當女兒疼,喬寶還是我們裴家的寶,你想要追回喬夏,我們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這一關,你要過,也沒那麼容易了,他們倆對你可是怨恨已久了。”
到底沒忍心讓好友傷心太久,裴琛還是說出了他和喬夏的關係。
“什麼?”
陸謹言都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倒是雲子墨先尖叫起來了。
“好你個裴琛,竟然還瞞了這麼大的秘密,害得我整天在想你怎麼會勾引兄弟的老婆,合着你跟喬夏還是兄妹關係,難怪你們家老爺子會願意把裴氏的股份給了喬夏,那是股份啊,可不是開玩笑的。”
雲子墨之前也想不明這一點,如今看來,這事情合理得挑不出半點問題。
喬夏手裡的那一份股份,到現在也沒有還給裴琛,她曾經提過幾回,裴琛又隨意敷衍了她,久而久之喬夏也沒再說了。
是裴家兩老表示,董事會多一個自家人也是好事,就打算把股份給喬夏,不再拿回來了。
至此來說,喬夏是真正的裴家人了。
陸謹言這回,是撞到鐵板了。
的確,陸謹言聽到這解釋,臉色就完全變了。
他可是領教過裴家老太太的威力,恐怕這追妻之路,沒那麼順利了。
“不然你以爲我們有什麼關係,喬夏叫我一聲哥,都叫了五年了。”
裴琛笑了笑,有些話,說出來的感覺,比壓在心底好受多了。
“裴琛,你竟然瞞了我這麼多事情?你爲什麼不早點解釋這一切?”
陸謹言生悶氣,更準確的說,他是氣自己,他可沒有忘記,他三番五次都在喬夏面前提起裴琛,還厲聲指責她和裴琛背叛自己,更一度認爲孩子是裴琛的。
那時候喬夏的心底肯定是心如刀割吧?
陸謹言現在便覺得自己的心猶如扎進一把刀子,狠狠的戳着心口的肉,彷彿要把整顆心戳碎一般。
“你又沒問,謹言,是你自己一直以爲我和喬夏在一起,我想解釋也沒有機會。”
裴琛反將了他一軍。
陸謹言氣結,“你是故意想看我後悔吧?裴琛,我很懷疑誰纔是你的兄弟。”
“哦,你是我的結拜兄弟,喬夏是我的親妹妹,你懂得,妹妹總比兄弟重要。”
裴琛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一句句都氣得陸謹言無言反駁。
雲子墨在一旁忍不住哈哈大笑,難得看到某人吃癟的樣子,實在太爽了!
陸謹言的眼神猶如飛刀一記一記射向大笑的某人,恨不得讓他閉嘴。
“你現在也知道所有的真相了,我不逼你做什麼選擇和承諾,我只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真的愛喬夏,想要追回她,那就拿出你的真心,而不是用孩子強迫她留在你身邊,孩子是她的命,沒有了孩子,她會死掉的。”
裴琛的語氣頓變嚴肅,他必須跟好友說清這一點。
陸謹言的確是想過用孩子綁住她,他深知喬夏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孩子重新贏得她的心,裴琛這一提醒,倒讓他清醒了不少。
“我不會。”
他做出了承諾。
“你最好是做得到,如果讓我知道你用強硬的手段逼她跟你在一起,我是不會讓你帶走她的,別忘了,她現在身上扣着的,是我們裴家的名字。”
裴琛深刻覺得自己當初和父母講出一切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保護了喬夏。
陸謹言挺憋屈的,老婆孩子被人搶走了五年不說,現在突然還多了個大舅子,而且老婆孩子不一定接受他。
“……知道了。”他的聲音悶悶的。
“你也不用太沮喪,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和喬寶本來就想撮合你們倆,機會幫你爭取了,你自己好好把握吧,要是丟了這機會,你自己哭去吧!”
裴琛說完,一口飲盡杯中酒,“不跟你們說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臨走前,裴琛還不忘記提醒陸謹言:“我現在去看喬夏,你還是別去找她了,我順便幫你探個口風吧,記住,你欠我的,可多了。”
陸謹言忍了又忍,點了點頭。
離開了酒吧,裴琛驅車去了喬夏的家裡。
小傢伙來開門:“舅舅,你來啦!”
“嗯,來看看我們喬寶有沒有把媽媽照顧好,”裴琛拉着小傢伙走進來,“媽媽呢,在睡覺?”
喬夏搖搖頭,看了看樓下,然後小聲的說:“媽媽在書房裡畫畫,都畫了一下午了。”
裴琛心裡嘆嘆氣,他剛當完某人的指導老師,現在又要來當心靈導師了。
“舅舅給你帶了蛋糕,你自己去吃吧。”
裴琛把手裡的蛋糕交給孩子,隨即上了樓。
“叩叩——”裴琛伸手敲門,“夏夏?”
裡頭很安靜,沒有人迴應,裴琛直接推門而入。
喬夏正在作畫,顯然她是沉浸其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房內多了一個人。
大概是太久沒有這麼專注的作畫,喬夏心無旁騖,完全沒有任何雜念,一心放在畫上。
裴琛見她這麼認真,也不好意思打擾,看了一會兒便下了樓,把書房留給她。
等喬夏作完畫走下來,裴琛還在樓下。
“哥,你什時候來的,怎麼沒說一聲?”喬夏有些訝異。
“看你在作畫,就沒跟你說了。”裴琛道。
“哦……”喬夏走到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喬寶,吃完了蛋糕要把垃圾扔進垃圾桶,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
喬寶身子一僵,立刻坐起來,快速把桌上的垃圾收拾了扔進垃圾桶,然後說:“媽媽我扔了!”
喬夏瞄了一眼小傢伙,似乎在笑他的調皮搗蛋。
喬寶則是窩在舅舅懷裡,很小聲很小聲的說了句:“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小傢伙成語學得越來越好了,這麼複雜的成語都能說得出來,裴琛看着他古靈精怪的模樣,忍不住直笑。
“你今天好點沒有,要不要上醫院看看?”裴琛把眼光投向喬夏。
“不用了,只是個小感冒,不礙事。”喬夏搖搖頭。
“現在天氣冷,容易感冒,平時出門多穿些衣服,別老想着愛漂亮,你們女孩子就喜歡大冬天的還穿得單薄兩件衣服出門,真不知道是不冷還是冷。”
裴琛皺着眉頭說道。
“我知道啦,哥,你好煩啊,你都快趕上咱媽了!”
喬夏端起水杯喝水,不想搭理他。
“我要是真煩,這會兒你已經被我拖着去醫院了,還能坐在這裡?”
裴琛虎着臉訓斥,“都這麼大人,也該照顧好自己了,總不能讓喬寶來照顧你吧?我看啊,你還不如搬去跟咱家太后一塊住,多個人好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