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這邊,方子狂掛斷電話之後,立刻不好意思地看向了旁邊的殷寶兒。
只見她正挑眉看着自己,似乎很不喜歡他剛纔的撒謊。
“寶兒,我也是爲了讓奕霖儘快跟淺兒在一塊呀。你想想,淺兒肚子裡的孩子是奕霖的,奕霖又很愛淺兒,他們兩個在一起之後,一定會善待肚中的孩子,過一家四口的幸福生活的。你說,是不是?”方子狂貼近殷寶兒,訕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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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兒,你不是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就是親生父母嘛。我這也是聽你的話呀。”見殷寶兒不出聲,方子狂又討好地開口,“寶兒,你……”
“方子狂,你很煩哎!”宋淺不爽地打斷了方子狂的話,柔柔的目光看向殷寶兒,“寶兒,方子狂以前的確做了很多讓你傷心的事情。但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他很喜歡你,如果你願意,你不妨給他一個機會。”
聞言,殷寶兒皺緊了眉頭,“宋淺。我現在,對愛情免疫。”
這幾天,方子狂如狗皮膏藥一樣賴着她,她剛開始有些排斥,但最近似乎卻開始適應,甚至有些依戀了。
這樣的狀況,讓她很不滿,很驚慌。
所以,她需要刻意拉開與方子狂的距離,好好想一想,她跟方子狂現在到底算什麼。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殷寶兒了,以前殷寶兒愛的東西不是她愛的,以前愛殷寶兒的人也不該愛着現在這樣的自己。
殷寶兒很糾結這樣的情況,所以她甘願離開方子狂,讓她跟過去一刀兩斷,過現在的新生活。
“寶兒……”宋淺知道殷寶兒的心情。
曾經,她以爲萌萌死掉的時候,她也如殷寶兒這般萬念俱灰。
她以爲,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觸碰愛愛情這根弦的,但是顯然老天跟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她不僅觸碰了這根弦,而且還如以前那般,可能喜歡上了一個極爲危險的人。
“宋淺,你不必再勸我了。我心思已定。”殷寶兒打斷了宋淺的勸說,皺眉看向旁邊的方子狂,她冷冷道,“方子狂,不管你跟過去的殷寶兒有什麼情感糾葛,那都是你們的事情。現在的殷寶兒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還是不要跟着我了。”
“寶兒……”方子狂作愁苦狀。
他這是被寶兒給拋棄了嗎?
“方子狂,不要叫我寶兒。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鸚鵡。”殷寶兒冷冷地打斷了方子狂的話,轉身看向一直守在她身邊的鬼王,“鬼王,我們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吧?我現在就跟你離開。”
“好,鸚鵡。”鬼王淡淡一笑,滿是寵溺的目光緊盯着殷寶兒。
殷寶兒彆扭地別過臉,快速離開,方子狂想緊跟而上,卻被鬼王攔了下來。
“鬼王,你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破人姻緣是要遭雷劈的?”方子狂怒瞪着鬼王。
看着鬼王,方子狂覺得自己的不安全感簡直爆棚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奇葩,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寶兒,寶兒也喜歡自己,爲什麼非要在中間橫插一槓?
“是嗎?我不認爲。”鬼王聳了聳肩,態度冷傲,“方子狂,跟你有姻緣的是殷寶兒。但剛纔離開的人卻是我的鸚鵡。鸚鵡喜歡的人不是你,你再這麼死皮賴臉地跟着有意思嗎?”
鬼王挑眉,一句淡淡的話出口,方子狂立刻氣得跳腳。
什麼叫他的鸚鵡?
什麼叫鸚鵡喜歡的人不是自己?
這個鬼王,似乎也太會偷換概念了。
方子狂再也忍不住,直接指着鬼王的鼻子暴跳如雷:“你究竟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這麼沒有家教?你難道不知道,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寶兒就是寶兒,她就是愛我的,我就是愛他的嗎?”
“哦?這我還真不知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愛上了人渣,她這輩子就只能跟着這個人渣了?”鬼王挑釁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到底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有家教,這麼會詭辯?”方子狂覺得自己已經到了爆炸的邊緣,現在的他真的非常想知道鬼王的父母在哪裡,然後找到他們,讓他們喊鬼王回家吃飯,不要再摻和在自己和寶兒中間了。
鬼王聞言挑了挑眉,指了指宋淺,“她家的。”
“什麼她家的?”方子狂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宋淺是我的姐姐。我的名字叫宋昊。而你剛纔說,宋家沒有教養。”鬼王補刀補得很到位。
“對,他說的沒錯。”宋淺挑了挑眉,還沒說什麼,方子狂立刻驚叫一聲,飛快地跑走了。
現在的宋淺在裴奕霖眼中可是老佛爺,她可是得罪不得的呀!
而剛纔,他還說宋家沒有家教……
嗚嗚,讓裴奕霖知道了,那他豈不是會死得很慘?
方子狂非常糾結,思考片刻,他毅然決然地關了手機,追尋着殷寶兒離去的方向而去。
這一次,他不僅要讓殷寶兒“失蹤”,他自己也要“失蹤”了……
匆匆趕來的裴奕霖非常體諒方子狂的“追妻”之旅,聽說殷寶兒離開之後,他立刻命人在瑞士遍尋殷寶兒的蹤影,而他自己則是匆匆地趕到了宋淺的住所,一把推開了房門,闖進了宋淺的房間。
房間裡靜悄悄的,除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呼吸聲,裴奕霖什麼都沒有聽到。
那人的氣味很熟悉,但裴奕霖卻肯定,那並不是宋淺的,也不是錢萌萌和成憲的。
那氣味淡淡的,帶着一絲男人特有的古龍水香味,似乎他曾在某個人身上聞過。
而那個人,本不該在這裡的。
“尉遲皓藍,別躲了,出來吧!”裴奕霖冷聲喝道。
“你終於,還是來了。但是,你明明不該來。”藏在暗處的人應聲走了出來,一身隨便的家居服,頭髮鬆散地披散着,修長的十指輕輕地拂過自己的頭髮,向來對宋淺很是溫柔的眉眼裡有着對裴奕霖的濃濃嫉妒。
顯然,尉遲皓藍並沒有想到,這裴奕霖竟會來得這麼早。
尉遲皓藍不禁想,如果宋淺沒有聽曲蘭的遊說外出散步,或許她現在應該很驚喜地撲入裴奕霖的懷中,和他上演着久別之後的溫存吧?
那樣的畫面實在是太刺眼了,讓現在的尉遲皓藍根本無法接受。
一絲邪惡的想法在尉遲皓藍腦海升起,他微微扯了扯自己的衣帶,露出自己白皙的尚帶着些許水珠的胸膛,性感撩人,帶着絲絲曖昧。
“裴奕霖,你不知道,我跟淺兒在這裡過得很好嗎?你來這裡幹什麼?”尉遲皓藍懶懶地說話。
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在身,他閒適的模樣,彷彿在說,他是這裡的主人,而裴奕霖是不該擅入的陌生人。
這樣顛倒黑白的本事,讓裴奕霖嗤笑。
他冷冷地看着尉遲皓藍,說:“尉遲皓藍,我耐心有限,不要等我扭斷你的脖子之後你再跟我求饒,到那個時候就晚了。”
裴奕霖說着,就快速地動作,對尉遲皓藍髮動了襲擊。
裴奕霖的動作很快,雖然收斂了三分的力道,仍然讓尉遲皓藍感覺到了濃濃的威壓感。
只不過,尉遲皓藍的眼底微不可見地露出一抹冷笑,他快速地轉身,躲過裴奕霖的襲擊。
在裴奕霖又一次組織攻勢前來時,尉遲皓藍靜靜地站在原地,他微笑着看着裴奕霖,說:“裴奕霖,你不是一個遲鈍的人。你在這裡也有很多眼線。這些日子,淺兒對我的感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你該知道,我拿到這裡的鑰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什麼?”裴奕霖聞言,眉頭皺緊。
尉遲皓藍的話沒有錯,淺兒是個很有戒備心的人,即使是曾經自己最貼近他的時候,她都沒有把自己全身心地託付。
而現在,她卻把這裡的鑰匙給了尉遲皓藍,這,是不是意味着在淺兒心裡,尉遲皓藍有着他不能比擬的地位?
想到這個可能,裴奕霖莫名地心中一堵。
他胸內的醋意翻涌,但很快卻被他的理智給壓了下去。
宋淺的個性,他最瞭解不過,而方子狂給他的情報,肯定是百分百無誤的。
尉遲皓藍既然曾經是宋淺的重點排斥對象,他就絕不可能輕易地靠近宋淺,更不可能輕易地拿到宋淺房間的鑰匙。
裴奕霖眉頭緊皺,似乎只有在宋淺遭遇不測,或者被人綁架的情況下,纔有可能造成現在的場景吧。
這裡,是他有意給宋淺營造的世外桃源,裴奕霖不想讓人隨意進來,更不想讓他保護着的宋淺遭遇任何的不測。
特別是在,等他匆匆忙忙開飛機趕來,無法開機,接受訊息的情況下。
“淺兒到底在哪裡?”鷹眸怒瞪着尉遲皓藍,裴奕霖胸內殺氣翻涌。
“她啊,現在似乎很不好呢。聽說,那加原銀……”尉遲皓藍能感覺到裴奕霖的躁動,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繼續挑釁,“那加原銀的實力,你也見識過。如果你不按照她的計劃去做,淺淺她恐怕會……再無緣跟你見面呢。”
“尉遲皓藍,你撒的這個謊一點也不高明。”裴奕霖聞言心下咯噔一聲,表面上卻越加沉穩,“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說出淺兒的位置,並帶我找到她。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自找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