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你自己找死的!”撒姆爾冷哼一聲,極快地掙脫了兩人的束縛,直直地朝着門口的宋淺衝了過來。
宋淺旁邊站着裴奕霖,看着他過來,眉頭緊皺,毫不猶豫地出手。
裴奕霖的速度很快,幾下就把撒姆爾打的奄奄一息,彎腰躲在一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康路,把他帶下去!”裴奕霖冷喝一聲,抓住了宋淺的胳膊,帶着她就要離開,“淺兒,你身體不好,跟我回去。”
宋淺非常不爽,她好不容易逃到了這裡,怎麼可能再隨裴奕霖到樓上去?
眼睛微眯,宋淺挑眉看着裴奕霖:“裴奕霖,我既然已經成功地到了這裡,我自然是不想跟你回去的。你與其非要把我拖回去,不妨問問爲什麼撒姆爾對我和妮娜如此憎恨?”
宋淺挑釁道,眼睛的餘光時不時瞥向旁邊的武清和撒姆爾。
雖然剛纔武清在裴奕霖面前表現得已經接受教訓了,但當宋淺到這裡來的時候,她卻是感覺到了濃濃的陰謀味道。
特別是剛纔,在康路襲擊撒姆爾的時候,武清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閃爍着讓宋淺震驚的色澤。
或許,武清一直是在扮豬吃老虎,他根本就沒有想抓住撒姆爾,而是想把康路置於死地。
裴奕霖站在宋淺旁邊,命令道:“跟我回去。”
宋淺的臉色變了變,他的臉色也跟着變了幾變。
他不清楚她在想什麼,但他卻知道現在的她最不喜歡別人打擾了。
所以,裴奕霖眉頭緊皺着,壓下了自己心底的霸道,冷冷地朝着旁邊的保鏢說道:“一個個死人嗎?還不趕緊清理現場,把撒姆爾帶下去,你們還想幹什麼?”
裴奕霖的苛責讓旁邊的保鏢心下一愣,他們一邊極快地動作,按照裴奕霖交代的去把自己的兄弟夥伴帶下去好好醫治,一邊卻是深深地看着宋淺,似乎想從宋淺臉上看出絲毫的愧疚來。
畢竟,他們這些兄弟,可都是因爲她死的!
“還不趕緊下去?還等着別人跟你們說抱歉嗎?”武清冷冷的聲音打斷了衆保鏢的心中所想,他們極快地動作,卻是不敢再看宋淺了。
而武清,在看到他們離開時,卻又別有深意地看了宋淺一眼:“宋保鏢,你的命可真是夠硬的。曾經害得秦希蓉身死還不夠,現在又害得我們裴家損失了這麼多的精英呢!”
武清聲音很低地說着,似乎是顧忌裴奕霖正陪着宋淺,他並不敢給宋淺甩臉色,反而一副誠懇的模樣,假裝在給宋淺出謀劃策。
武清表面上是在爲宋淺好,但是實際上造成的傷害,卻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他似乎是因爲秦希蓉的事情恨上了她,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意無意地暗指她心腸歹毒,水性楊花。
宋淺皺緊了眉頭,這樣的武清讓她很不喜歡。
“裴奕霖,我們先回去!”冷喝一聲,宋淺極快地朝着裴奕霖走去。
她的步伐很快,武清見了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宋保鏢,你可還真得慢點,要不然肚子裡的寶寶出了什麼事,我們所有人的命都可是不夠賠的呢!特別是那秦希蓉,如果她知道你懷的是總裁的孩子,怕是就算死了,也不會閉眼吧?”武清聲音很低,不遠處的裴奕霖聽不出清楚他究竟說了些什麼。
但看着宋淺那沉沉的臉色,他卻知道武清說的話,定然不討喜。
“武清!忘了我交代你的任務了嗎?”裴奕霖冷冷地開口,“似乎你的記憶力大不如前了。看來,這裴家會真是留你不得了!”
“總裁。”武清聞言,臉色煞白煞白,手下卻是握地緊緊,銀牙暗咬,他恨恨地看着宋淺。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總裁又怎麼可能趕他走?
武清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也知道自己一旦投靠敵方,會給裴奕霖造成多大的損害。
但是,武清卻也清楚,他這輩子永遠都不會離開裴奕霖,哪怕他有了兒子、孫子,他仍然會固執地守在他身邊,照顧他。
而現在,他想要繼續留在裴奕霖身邊,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完全聽裴奕霖的話。
“總裁,我這就下去休息。”所以,武清深呼吸一口,壓下自己心底升起的不爽,極快地掠過撒姆爾身邊,一陣風離開了。
武清離開之後,康路也帶着撒姆爾要走。
但撒姆爾卻是梗着脖子不願意離開,眼睛猩紅地瞪着逐步遠去的宋淺和裴奕霖。
他恨!
他好恨!
分明是宋淺算計了他和希蓉,爲什麼現在他卻無法對她採取任何的行動?
他恨自己的無能,更恨裴奕霖的冷情和霸道。
雖然撒姆爾的眼底仍然溢滿了對裴奕霖的深深畏懼,但想到秦希蓉那慘死的模樣,想着她臨終前仍然忘不了裴奕霖的卑微樣子,他的心裡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那把火,叫做嫉妒之火,只燒得他雙目發紅,怒吼了一聲。
希蓉,秦希蓉,你看看,你在生命最後一刻唸叨着的那個男人,他心裡根本就沒有裝着你呀!
撒姆爾在心底爲秦希蓉抱打不平,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卻是看得不遠處的康路連連皺眉。
貌似,根據他得到的情報,秦希蓉不是被撒姆爾姦殺了嗎?
撒姆爾自己殺了人,憑什麼還要用這種怨懟的目光看着裴奕霖?
好沒道理,好無恥,好讓人惱怒!
康路是裴奕霖最忠實的手下,最受不得別人對裴奕霖不敬。
同時,他還是宋淺最深情的追隨者,容不得撒姆爾這樣的人窺視宋淺。
而撒姆爾現在這樣子,顯然是犯了康路的忌諱。
康路冷哼一聲,不着痕跡地襲向撒姆爾的胳膊,撒姆爾下意識地反應,卻仍然被康路生生地打了一掌,痛得撒姆爾呲牙咧嘴。
“裴奕霖,你奶奶的,你竟然讓你的手下暗下殺手?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你竟然敢這麼對我?”撒姆爾呼叫,似有一點向裴奕霖求救的跡象。
但撒姆爾出口的話,卻是讓裴奕霖冷笑一聲。
雖然,撒姆爾的身份,的確是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但是,他膽敢憑藉這個來傷害宋淺,並且闖到他家裡來鬧事,實在是太不知死活了。
“康路,宋淺聽不得半點污言穢語。這個撒姆爾,留他一條命就可以了。”裴奕霖冷冷地說,擁緊了宋淺,不顧宋淺反抗,帶着她往樓上走去。
宋淺連連往回看,只是距離較遠,她看不清楚什麼,只覺得康路似乎又做了些什麼,撒姆爾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憤怒了。
“淺兒,那樣污濁的東西,你還是不要看了!”裴奕霖溫柔地開口,把宋淺一把抱起,走上了樓。
康路見兩人越行越遠,逐漸消失不見,目光噌的變得森冷,手下加大了力道,他又給了撒姆爾一計重創。
因爲疼痛,撒姆爾眼底的怒意更加兇狠,看向康路的表情惡狠狠的,同時他也把裴奕霖劃到了自己的敵對陣地去。
畢竟,剛纔康路的那兩下,可是想讓他痛死呢!
而如果沒有裴奕霖的指使,他一個小小的康路,怎麼敢這麼做?
眼睛微眯,撒姆爾承受着胳膊和手背傳來的雙重疼痛,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滲了出來,一滴滴,呈線狀往下滴着。
看着自己的汗珠如雨點不停地往下落,撒姆爾眸光一轉,決定不再聽從武清的號令,到了地牢內再使用那個秘密武器,而是現在就使用。
撒姆爾心思已定,已經計劃好了接下來的步驟。
他要先怒罵裴奕霖激起康路的憤怒,讓康路再次出手揍他。
他假裝閃躲,卻暗自把那微型炸彈放在康路身上,並且定好時間,在康路到達宋淺身邊時,按下遙控器,讓宋淺等人全部爲他死去的希蓉償命。
而在結果了宋淺之後,撒姆爾自然會去找到妮娜那小蹄子,讓她爲所作所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裴奕霖,你這個僞君子,你不得好死!”眼睛微眯,撒姆爾在康路的桎梏下,拼命掙扎着,拼命地辱罵裴奕霖,意圖激怒康路。
“裴奕霖,你這個渣男。希蓉那麼愛你,你卻讓你的女人傷她。你簡直就是罪該萬死,你這樣的人就是人渣,活該千刀萬剮,下輩子脫生成下賤的女人,被一萬個男人欺辱……”
果然,康路聽着撒姆爾喋喋不休的辱罵,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這個撒姆爾,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這次,真的要再加大些力道,讓撒姆爾知道什麼人該惹,什麼人萬萬惹不得。
因爲心底對裴奕霖的維護,康路毫不猶豫地擡手,朝着撒姆爾的脖頸後劈去。
康路的速度很快,力道又很大,只要他打在了撒姆爾身上,撒姆爾就是不死,也是半個殘廢了。
撒姆爾看着康路的陰狠,心底越發惱怒了。
只是表面上,他卻仍然執行着自己的計劃。
撒姆爾就是要激怒康路,在他下手的那刻,把他手裡的炸彈穩穩地塞到他的西裝裡,讓他在緩步靠近宋淺的時候,突然爆炸身亡。
所以,在康路揮下那一掌時,撒姆爾不僅沒有躲,反而急急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