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蓉……”撒姆爾猶豫地看着她。
在她心中,難道抓住宋淺比她的命還重要?
可是,縱然她捨得她的性命,他卻是捨不得啊!
他好不容易讓她心甘情願地跟着自己了,他怎麼捨得她去死呢?
眸光暗了暗,撒姆爾猶豫了片刻,終於冷冷地開口,似乎要答應宋淺的要求。
秦希蓉一邊把脖子往後拗,一邊怒瞪着撒姆爾:“如果你敢放了宋淺,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秦希蓉似乎想拼上自己的性命置宋淺於死地。
宋淺聽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拿着金針的手又朝着秦希蓉進了幾分。
眼見,金針的針尖已經抵在了秦希蓉白皙的皮膚上,極快地就要扎破她的皮膚,秦希蓉驚嚇地雙腿一軟。
“希蓉,我不能讓你有事!”撒姆爾疾呼,一顆心吊了起來。
看向宋淺,他冷冷地開口:“我放了你。你不能傷她分毫,否則……”
“囉嗦!”宋淺打斷了撒姆爾的話,緩緩地收起了金針。
“走!”宋淺捏住秦希蓉的喉嚨,抵着她往前走去。
爲什麼,她又輸給了宋淺?
秦希蓉不甘心。
這一刻,秦希蓉幾乎想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把宋淺留在這裡接受慘無人道的懲罰。
秦希蓉想,反正她的臉已經毀了,就算是再回到裴奕霖身邊,他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她何必還要繼續在這個世界上待着?
殺了宋淺是她此刻最強烈的願望,而偏偏撒姆爾這個笨蛋,竟然想放了宋淺。
她以爲宋淺是什麼人,即便好不容易抓來了都這麼難搞定,放了她之後,還會那麼好抓到嗎?
想到這裡,秦希蓉的眸子越發地冷了。
不行!
她不能讓宋淺逃走!
即使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也得把宋淺留在這裡。
但是,真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秦希蓉有些害怕,她向前,瞪大了眼睛看着撒姆爾:“如果你不想逼死我,現在就殺了宋淺!”
似乎,她有一種孤注一擲的固執。
但熟知秦希蓉個性的宋淺卻知道,秦希蓉這樣的人,即使是苟活着,也不會選擇痛苦地死!
“宋淺,撒姆爾一定會殺了你的。”秦希蓉咬牙切齒道。
“是嗎?”宋淺挑眉,悠閒地又把金針拿出來了,作勢就要往秦希蓉脖子上扎。
撒姆爾嚇得驚叫一聲,臉都白了。
“宋淺,你太過分了!”秦希蓉見宋淺的針並沒有繼續朝自己扎來,立刻怒瞪了一下撒姆爾。
她的意思是說,你還不趕快動手!
撒姆爾猶豫不決,看了看秦希蓉,又看向宋淺。
只見宋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那雙如黑色琉璃般的璀璨眸子,熠熠發光。
她直視着撒姆爾:“撒姆爾,你還是快點決定比較好。我等的都沒有耐心了,如果我一不小心劃破了秦希蓉的皮膚,那接下來的結果可就……”
說着,宋淺別有深意地看着秦希蓉。
撒姆爾當時就急了,朝着秦希蓉怒吼一聲:“你不要再說話!我不能讓你死。”
話畢,他又看向了宋淺,袖子底下的拳頭緊了又緊,似乎正壓抑着洶涌的怒氣。
“宋淺,你說話可算數?我放你離開,你就放了希蓉?”撒姆爾問。
“當然算數。”宋淺緊盯着撒姆爾的眸子。
“好,我答應你。都讓開。”撒姆爾朝着看門的兩人吩咐一聲,轉身往前走去,把後背留給了宋淺。
秦希蓉見他這副不顧自己安危的樣子,沒有一點兒感動,反倒是心底越發惱怒了。
她看着撒姆爾的眼神似乎帶了火,想要把他的衣服燒出個洞來。
“希蓉,我知道你對宋淺殺了我們孩子的事請耿耿於懷,但是現在,你的性命更重要。”撒姆爾不顧秦希蓉射來的凌厲目光,已經走上了臺階,來到了武清的兩個手下面前,“讓到一邊去,讓宋淺出去!”
他聲音很冷,帶着濃濃的怒氣。
他眼底的狡黠劃過,他朝着兩個保鏢打了個手勢,似乎打算在宋淺離開的時候,從背後襲擊她。
秦希蓉不知道撒姆爾竟然是這麼計劃的,她只看到他是爲了自己要放宋淺離開。
一時間,她就惱了。
“撒姆爾,如果你敢放宋淺離開,我就算是得救了,我也不會原諒你的。”秦希蓉怒吼,“我跟你說了,她不敢動我,你怎麼就這麼不聽我的話!”
“希蓉……”撒姆爾轉身看着秦希蓉,想跟她說些什麼,但迎着宋淺清冷的眸子,他卻是瞬間冷了神色。
“不用再說了。我說要救下你,就一定會救下你。我不能讓你有任何的閃失。”說完,撒姆爾將目光移向宋淺。
“宋淺,放了希蓉,我會放你離開。”撒姆爾眼底露出一絲陰狠,“但是,如果你敢傷她一下,我絕對會饒不了你。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屍萬段,讓你不得好死。”
“是嗎?”宋淺嘴角噙笑,沒有人比她更明白撒姆爾此刻的想法。
恐怕,他是想在自己放了秦希蓉之後,再製住自己吧?
呵呵,怎麼可能?
宋淺眼睛一眯,鬆開了頂着秦希蓉喉嚨的那隻手,把金針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她緩緩地探向了腰間。
那裡,有殷寶兒留給她的應急粉末,和毒針相作用,完全可以讓這裡的所有人都陷入深度昏迷。
宋淺眸光暗了暗,一邊挾持着秦希蓉靠近撒姆爾,一邊悄無聲息地把粉末撒了出去。
粉末很細很細,一入空氣,就極快地散了開。
“撒姆爾,你還不趕緊殺了她!”秦希蓉在宋淺動作的時候,猛地用手肘擊向宋淺的腹部。
宋淺的嘴角輕輕一勾,鬆開了扼住她喉嚨的手往後躲,秦希蓉就快速地跑到了撒姆爾面前,神情冷冷地呵斥道。
撒姆爾得了秦希蓉的命令,先大致看了她一下,確定她無事,然後才朝着宋淺襲擊了過去。
“宋淺,你的死期到了。”撒姆爾如猛虎一般,猛地朝着宋淺襲擊而來。
宋淺嘴角噙起冷笑,從腰間掏出金針,甩向了秦希蓉。
秦希蓉下意識地想躲,卻被人突然扼住了手腕,生生地受了一針。
她的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
那可是毒針,她還能活得成嗎?
“撒姆爾,殺了宋淺!”秦希蓉絕望之下怒吼一聲,然後才轉身看向拉住她的人。
沒看清那人是誰,秦希蓉一巴掌就呼了出去,帶着濃濃的怒氣。
她明明可能躲過的,怎麼會被人抓住呢?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秦希蓉震驚地捂住了自己受傷的臉頰。
“你敢打我?”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來人,這纔看清楚,那雙面具下的眸子是她多少次恨不得挖出來的。
殷寶兒,殷寶兒!
怎麼又是她?
“殷寶兒,你怎麼會在這兒?”秦希蓉臉色一白。
她現在被殷寶兒制住,完全動彈不得,殷寶兒想把她怎麼樣,她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而殷寶兒又擅於使毒……
“我的毒還不會用到不值得的人身上。”殷寶兒淡淡地看着秦希蓉。
說話間的不屑態度,幾乎要把秦希蓉的肺給氣炸了。
該死的!
殷寶兒竟然敢這麼對她?
“撒姆爾——”秦希蓉求救地看向一邊,只見撒姆爾正與宋淺戰鬥。
而在他旁邊,戴着佐羅面具的鬼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撒姆爾。
“秦希蓉,別指望你的情人會幫你。他恐怕自身都難保咯!”鬼王嬉笑着看向了秦希蓉,全身卻是散發着肅殺的冷意,“組織放棄了的人,我們不會管他們的生死。所以,你自求多福咯!”
“哎呀,宋淺,你這打得也太溫柔了。”跟秦希蓉說完,鬼王就摻和起了宋淺和撒姆爾的打鬥。
鬼王喋喋不休地繼續說道:“你看,你應該先打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男人麼,最怕斷子絕孫了。那樣打,他肯定會護着,而你趁機……”
“閉嘴!”撒姆爾氣的臉色都白了。
剛纔要不是鬼王和殷寶兒過來,他恐怕已經把宋淺給結果了!
“哎呀,竟然敢呵斥我,看來我還是太好說話了。哎,宋淺,你先退下來,讓我上去跟他打上一盤。”鬼王說着就來拽宋淺。
宋淺瞪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問題我自己解決,我還不是那沒有用的人。”
“呃,好心當成驢肝肺!宋淺,你可真是太不識擡舉了。”鬼王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但身後傳來的呼呼風聲,卻讓他聞聲回頭。
只見原本佔了上風的宋淺似乎是體力有些不支,竟然被撒姆爾找到了空擋,他一邊擡腳踢向宋淺的下盤,上面的兩隻手卻是從不同方向襲向宋淺的肚子和臉襲了過去。
這樣暴力的方法,看得鬼王蹙眉,他忍不住拿出槍,就想給撒姆爾一槍。
但不等他動作,宋淺卻是極快地反應了,她朝着撒姆爾飛出一腳,直襲撒姆爾的下身。
撒姆爾快速後退,兩手卻是極快地動作,抓住了宋淺的衣服,就是一撕。
他的力氣極大,就算是宋淺認爲自己的衣服質量還不賴,仍然露出了裡面白皙的肩頭,以及肩頭上那雖然淡了,卻仍然存在的疤痕。
疤痕出現的那瞬,鬼王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