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跟裴奕霖不知不覺已經在成文封的房間裡纏鬥了很長時間,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裴奕霖站在一旁神色冷冷,而宋淺則站在窗戶旁邊目光幽幽。
“我沒有時間跟你胡鬧。”宋淺眸光一緊。
她緊盯着門口,那裡傳來的細微動靜,讓她緊繃着身體。
宋淺猜測:一定有人回來了。
“下次再找你!”宋淺放出一句話,矯捷的身子翻出窗子,頃刻間就不見了蹤影。
裴奕霖緊跟着宋淺而去,但卻在窗戶邊站住了。
目光微暗地瞥了一眼天上那明亮的月亮,他嘴角微不可見地勾起一抹笑意。
緩步起身,裴奕霖躲入了成文封的臥室中,一陣尋找之後,他快速地翻窗離去。
裴奕霖和宋淺的動作很快、很穩,即使是那人極快地打開了門,也是什麼也沒看到,就又離開了。
……
“來人,全都給我過來!”裴奕霖剛回到房間,就聽到了隔壁傳來的嘈雜之聲,是成文封不爽的叫喊。
成文封發生什麼事了?
難不成,是那美女伺候地不夠周到?
裴奕霖眉頭微皺,迅速地換了一身睡衣,才快步走到了隔壁的房間裡。
“裴老弟,你剛醒?”包間裡,成文封正在大發雷霆,看見裴奕霖過來,他的怒氣更洶涌了,語氣很不屑。
成文封只不過是玩個女人的空檔,他的房間就被人給光顧了,而他藏得極好的寶貝,也被人給弄走了!
“嗯。怎麼了?”裴奕霖微微地掃了一下週圍,只見他送給成文封的那位金髮美女正驚怕地倚在成文封身上,而她的脖子上有着青紫色的吻痕。
似乎,金髮美女跟成文封之間的相處,還算愉快。
“沒事。”成文封悶悶地看着裴奕霖,說:“裴老弟,你剛纔說在我的房間看到了賊,那賊長什麼樣子?穿什麼衣服?你可都記得住?”
“這些,錄像就可以查出來。”裴奕霖緊盯着成文封的黯然,“成老闆,是不是丟了什麼寶貝東西?”話語裡的試探意味濃厚。
成文封很不爽,裴奕霖似乎知道什麼的問話,讓他很想對裴奕霖刑訊逼供一番。
但是,以裴奕霖的身份和財力,卻不是他成文封能輕易趕上的。
成文封微微一笑,只能表現出一些不在意。
“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丟了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吊墜。”成文封說的雲淡風輕。
裴奕霖知道成文封心底的焦急,他沉穩的目光掃了一眼一旁驚嚇的侍應生和酒店的管理人員,瞬間就明白成文封丟失了什麼。
而那偷走他寶貝的人,想必也早已經找到了錄像的死角,或者在辦事前就毀掉了錄像。
這樣的手法、這樣的技術,除了宋淺,裴奕霖不知道誰還能悄無聲息地做到。
“嗯。雖然是一個小吊墜,但對於成老闆來說,也一定有着特別的意義。”裴奕霖瞥了一眼旁邊的管理人員,“把所有經過成老闆包間的侍應生全部叫出來,一一審問,凡是能提供線索的,我們裴氏集團重重有賞。”
“是,是,謝謝裴總。”酒店管理正被成文封纏地頭疼,一見裴奕霖想出了辦法,立刻慌忙點頭準備離開。
但他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迎面撞上了一名孕婦。
縱然他多次賠禮道歉,那孕婦的臉色仍然不好。
“你這麼慌慌張張的,是急着去投胎嗎?”秦希蓉怒氣衝衝地看着管理人員。
剛纔撒姆爾的糾纏已經讓很讓秦希蓉頭疼了,現在又被人撞了,秦希蓉的怒氣頓時就洶涌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管理人員慌忙道歉。
“道歉管用嗎?”秦希蓉表面上雖然笑着,聲音卻很冷。
裴奕霖隔了很遠,看不見秦希蓉的表情,卻仍然能感覺到她不爽的心情。
這個秦希蓉,又去做什麼壞事了?
裴奕霖眉頭微皺,一邊示意旁邊的金髮美人安慰成文封,一邊快速走出,一把攔住了要打人的秦希蓉,問:“希蓉,怎麼了?”
“我沒事的。”秦希蓉一見裴奕霖,就彷彿變成了乖巧的灰姑娘。
秦希蓉原本看向管理人員憤憤的目光裡也多了一抹溫柔,“先生,剛纔是我走得太急了。不怪先生,先生不必這麼客氣。”
“是,是,小姐。”管理人員雖然有些訝異秦希蓉的善變,卻仍然慌忙點頭。
裴奕霖站在一旁,輕輕吩咐了聲,算是把事情解決。
秦希蓉看着管理人員離開的背影,手掌緊緊地握住了。
她不會原諒任何得罪她的人,絕不!
“沒事了吧?我們先進去看看成老闆。”裴奕霖攬住了秦希蓉,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徑直把她帶到了成文封身邊。
當時,成文封被那金髮美人一陣安慰,心情已經好了一些。
但看到大着肚子的秦希蓉,他的心情卻又不爽了起來。
“秦小姐對我成某人有意見?”秦希蓉一進包間,成文封就發難了。
“沒有。”秦希蓉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環視了一下四周,又聯繫剛纔的場景,她頓時明白了成文封的怒氣是因爲什麼。
“成老闆出什麼事了?心情怎麼這麼不好?人一旦心情不好,自然看什麼都是不好的。不過,希蓉相信,只要希蓉跟成老闆說會話,成老闆的心情一定會好很多呢!”秦希蓉微微一笑,頗有一種能包容成文封所有怒氣的架勢。
“哦?是嗎?我的吊墜丟了。你怎麼讓我高興?說來聽聽。”成文封有些意興闌珊。
向家家徽弄丟了,就意味着他的錢被人偷走了。
成文封的那種不爽,又豈是秦希蓉這樣的小女人能明白的?
迎着成文封滿是不屑的目光,秦希蓉朝他招了招手:“成老闆這邊來。”
成文封雖然不滿,卻仍然推着輪椅跟她走了過去。
而裴奕霖則站在原地,將目光放空。
秦希蓉帶着成文封到了角落裡,纔對他低語一陣。
裴奕霖能看到兩人的身影,但卻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裴奕霖只是發現,成文封原本暗淡的目光因爲秦希蓉的話漸漸變亮,最後竟然帶了一抹大喜的意思。
“哈哈哈……裴老弟,你這身邊的女人可真是人才。”成文封似乎解決了自己的問題,跟着秦希蓉再回到裴奕霖身邊時,一改以往對秦希蓉的蔑視,對她諸多誇讚。
裴奕霖聞言淡淡一笑,盡顯謙遜,說:“成老闆過獎了。”
“不過獎,不過獎。這人才的稱號,也只有秦小姐才擔得起。”成文封不吝對秦希蓉的誇讚,繼續開口,“如果不是秦小姐的一番點播,說不定我還不知道怎麼去找這賊人呢。”
“來人,去把房號638的房客資料給我拿過來。順便,把那房客也給我請過來。”成文封一邊誇獎秦希蓉,一邊給麗思卡爾頓酒店的大堂經理打了電話。
“638?”裴奕霖的眉頭因爲這個數字皺了皺。
裴奕霖轉身看向秦希蓉,只見她嘴角還殘留着一抹未來得及收起的得逞笑意。
裴奕霖猜測,秦希蓉或許並不知道那裡住的人就是宋淺,而是單純地想報復曾經拒絕她的“窮學生”。
但是怎麼可能?
秦希蓉嘴角那過於明媚的笑意分明說明,她早已經知道了裡面的人是宋淺。
並且,秦希蓉爲了讓成文封得到宋淺,還刻意用了調虎離山之計。
裴奕霖的目光幽幽轉暗,看着秦希蓉時已經多了幾份審視。
裴奕霖在觀察着秦希蓉,成文封卻在觀察着裴奕霖。
縱然裴奕霖表面上似乎沒有任何的表現,但成文封仍然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細微變化。
或許……那裡住着的人,對裴奕霖來說,真的很重要。
那個人,會是宋淺嗎?
想着,成文封的眼睛一亮。
成文封的眼睛眯了起來,問:“嗯。裴老弟,你知道那裡面住着誰?”
“不知道。”裴奕霖冷冷地否認,剛纔圈住秦希蓉的手臂卻是鬆了鬆。
秦希蓉感覺到了裴奕霖的疏離,她的心底泛起一抹不爽,但臉上卻仍然一如既往地掛着溫柔笑意。
她看向成文封,淡淡開口,算是爲裴奕霖解釋:“曾經我在六樓迷失了,誤認爲638是668,因爲這事跟裡面的房客有些不快。霖也是爲了我,纔對這房號有些印象吧?是不是,霖?”
說着,秦希蓉朝着裴奕霖眨眼睛,一副乖巧小女人的模樣。
“嗯。”裴奕霖淡淡應了一聲,似乎很不在意的模樣,讓成文封微微鬆了口氣。
成文封想着剛纔秦希蓉告訴他的秘密,他頗有些難以等待的躁動。
他一邊吩咐人儘快把638的房客帶到他面前,一邊讓酒店的保安守好大門,不許閒雜人等進出。
裴奕霖守在成文封身邊,看着成文封有計劃的部署,他的眸光暗了暗。
秦希蓉一直觀察着裴奕霖的舉動,見他似乎面露不豫,她的心底有些不爽,但在不爽之外,她又有着些微的暗喜。
秦希蓉當然會暗喜!
因爲宋淺的原因,裴奕霖和成文封這兩個表面上和善的人,現在終於要反目成仇了。
秦希蓉知道,裴奕霖和成文封都是她奪取向家家徽的勁敵,她只有讓他們成爲對手,她纔有可能從中得益。
但是,秦希蓉一想到裴奕霖竟然還在意宋淺,她的心底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該如何讓裴奕霖忘記宋淺,並且讓他跟成文封之間的關係惡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