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屏息靜氣。
房間裡,好長一段時間,誰都沒有出聲說話。
鬱景融這話,看似與辛小真和辛夫人談的話沒有價格關聯,但深意卻非常之深。意思橫在大家都看不見的地方,什麼也沒有講明白,可卻什麼都明白了,那是人都能聽懂的意思。
辛夫人一句“一個女人的婚約,和出身背景不匹配的時候,那麼會是一個女人一生的不幸!”。
而鬱景融回她的就是,你們家雖然是有錢很多年了,可是那又怎麼樣,現在的辛家也沒落了,只能依靠着兒女的聯姻來維持家族,依舊活在自以爲是的榮耀之中,真是可悲。
辛夫人盯着鬱景融瞪眼睛看了一會,發現鬱景融眼睛都沒眨。
忽然,她就笑了,不過笑得很優雅:“真是看不出來,鬱小姐這麼會說話!”
她當然不會在表面上得罪鬱景融,不看僧面看佛面,無論如何,厲承隕的面子都要給。
人人常說,若是有了金手指,那麼就沒有他完不成的事情,而厲承隕就是鬱景融的金手指。
鬱景融沒有笑,她不是那種,剛剛被諷刺了,接着一笑就能冰釋前嫌的人。
像剛剛辛夫人的話,那明顯就是在要羞辱她哥哥,她爲什麼要笑,她哥哥是有孤獨症,可她不認爲哥哥配不上辛小真,爲什麼要壓低自己去要一個委屈求全。
再說了,她壓低自己的,辛家父母就能同意辛小真和她哥哥的事情了嗎?
不,一樣的不會同意。
但是她並不怪辛夫人,將心比心,換作任何的父母,都是不太會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有着孤獨症的男孩。
辛夫人又打量了鬱景融幾眼,對辛小真說,“今天也挺晚的了,你就回去,媽媽要說的都已經和你說了。”
鬱景融先站了起來:“打擾了,辛夫人。”然後她看向辛小真:“你自己選擇吧,剛纔我也確實過了,但是這個……”她瞥了一眼支票,“就當辛先生和我開個玩笑,而我和辛先生開個玩笑。”
轉身,她先邁步離開了。
辛小真看着自己的媽媽:“媽媽,我會帶鬱塵希來看你的,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的選擇沒有錯。”
她跟着鬱景融離開了,她最後對辛夫人所說的那句話,鬱景融自然是聽到了,帶哥哥見她的父母,在她的父母不同意的情況下,鬱景融並不同意辛小真這樣子做。
夜色朦朧,道路上燈火絢爛,如一條異常璀璨的長龍,蜿蜒向前。
出租車裡很安靜,鬱景融和辛小真並排而坐着,誰都沒有先出聲,突然辛小真握住了鬱景融的手,“其實,今天的事情,你能不能暫時不要告訴塵希。”
鬱景融冷冷看着她,掙脫自己的手,身子一動,靠向門的方向,面對着她說道,“我可以不告訴我哥今天的事情,但是你也不可以帶着他去見你的父母。”
“什麼?”辛小真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鬱景融肅冷地看着她:“我說我不同意我哥哥和你去你的父母,現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