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真大聲說完之後,也察覺到自己的失控,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是過激了,眼眶紅了,突然憤跑了出去。
隨着大門“啪!”一聲脆響,客廳再次安靜了下來。
鬱景融看着哥哥:“你們怎麼了?”
“誰知道她怎麼了,”路隨也是覺得她莫名其妙,不知道她怎麼了,他有神經病,難不成她也有神經病,前面還好好,天天來找他,突然之間就不出現了,再見到她時,就是現在這麼個態度。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他們把最愛的人,當成生命裡的唯一,他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她的天她的地她的所有她的一切,如果有一天,她的世界不見了,她會有一種很可怕的失重感,就好像自己已經不存在了一樣,每天都活在痛苦裡,小真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她爲什麼會這樣,我想我們應該都能明白了。”
鬱景融淡淡說着,平穩而又緩慢。
這話是什麼意思,路隨懂,他渾身更不自在了,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覺得今天就不應該來,所以此刻,他也想離開了。
鬱景融也站了起來,“你這算什麼?來找我就是合作,沒有別的話說了嗎?”
她想叫一聲,可也有些不自在,有些叫不出口,其實兩兄妹性格,真是差不多。
路隨頓了頓身體,然後又邁步,鬱景融想上去追他,結果撞到了顧笙,顧笙端着一杯開水,開水倒在鬱景融手上,雖然那一杯水是溫開心,可依舊有那麼熱,鬱景融的手紅了。
顧笙嚇了一跳:“夫人。”
而看着這一切的路隨,眼皮也猛地跳了跳。:“融融。”然後趕緊吩咐顧笙:“快去拿燙傷膏。”
他又急又怒的,扶着鬱景融在沙發上坐好,責罵出聲:“你怎麼回事,不知道自己的手受傷纔好沒多久,怎麼都不注意,你不想再雕玉了嗎?知不知道再受一次傷,你的手就全廢了。”
顧笙拿了燙傷膏過來,他立刻伸手接過,扭開,將藥膏粗魯地擦在她手上,“嘶”一聲從頭頂響起,他手上動作一停,“忍着!”
話是這麼說,但他上藥的動作,卻明顯要要輕柔一些了,還習慣性的朝着鬱景融的傷口處吹了吹,哄孩子一樣道:“沒多嚴重,擦了藥吹吹就好了。”
這一幕,讓鬱景融想到了曾經,自己以前學習玉雕時,用刀不太熟練,時不時會傷到手,破個皮,流點小血什麼的,那個時候都是哥哥幫她上藥,上完藥還要吹一吹,並且寫紙條給她:沒有多嚴重,擦了藥吹吹就好了。
她眼眶紅了,下意識地喊出聲:“哥。”
路隨的手,又是一停,接着,又故作平靜的擡起頭,看着她,可嗓音,卻有兩分艱澀,“很快就好了,以後自己注意一些。”
藥已經擦好了,他把瓶蓋扭了起來。
鬱景融嘴脣抖了又抖,眼眶裡的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伸手,一把抱住了路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