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門,卻又開始大男人主義作祟,搖擺了許久,才磨磨蹭蹭走了進去,可是一走進大廳,眼睛就不自主的黏在了範天天所坐的位置上。
這一看,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怎麼會空空如也?
在還未下來時,他想着不要見到她不要見到她,可是真的到了辦公室了,卻見不到她時,心裡猛地一抽,那種心裡煩躁之感越發嚴重,就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事兒般。
“範天天呢!”
好在傅良辰的理智還在,並沒有當場失了禮儀,將邊上的李花花給叫了出來。
李花花偷瞄了眼傅良辰,捂着嘴偷笑道:“總經理,這不是你們商量的結果麼?”
“什麼結果?”
李花花看了眼周圍,發現有不少好事兒的同事都在狀似不經意的往這兒看過來,就示意傅良辰往前走去,然後在一個角落站住。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就問你,範天天人呢!”
“總經理不知道麼,天天在前天就辭職了呢,我不是自己你們在交往的麼,所以以爲是您打算娶她進門,所以讓她辭職的。”
辭職?
傅良辰腦袋就跟被人打了那麼一個悶棍似得,又疼又暈,他二話不說就離開了辦公室。
直到他快到範天天家時,才猛地想起來,他匆忙的過來,從未想過要給範天天打個電話。
立馬掏出手機,給範天天打了電話過去。
本以爲對方會拒接,或者想了許久才接起來的,或者是直接說關機之類的,可是他播出電話還不到十秒,就被人接通了。
“天天?”
傅良辰猶豫了下,聽着電話那端無聲的沉寂,心裡猛地一沉,問道。
範天天坐在椅子上,看着被自己接通的手機,無奈的閉上眼睛,慢慢的將手機放在耳邊,道:“良辰。”
“你在哪裡!”
範天天看了眼這個自己住了一年多的舊房子,嘆息道:“你有事兒?”
“回答我!”
“在家裡。”
“等我!”
範天天心裡猛地一抽,苦笑了一聲,無聲的點了點頭,該來的還是來了。
三天時間裡,自己想了許多,也許傅良辰是真的喜歡自己,也許自己是真的愛他,這大半年的相處,傅良辰對自己很好,而自己也很享受這種無微不至的上等人的對待。
但是……
這一切都是夢。
而這個夢,也是自己用了不正確的手段得到的,儘管它很美,美到讓自己都快要忘記自己是多麼的卑鄙。
但是啊,夢,終究是夢,都有醒來的那一天。
所以,她醒來了,被人狠狠的摔了一巴掌,一下子從美夢中醒來了。
本來,她想着再次無聲無息的離開,就像是上次那樣,因爲她可以想象到當傅良辰知道這一切時,他的憤怒他的厭惡。
可是,她想了整整兩天,兩天之後的今天,她決定向傅良辰坦白。
也許不告而別的離開,成全了兩個人之間的情分,也許孟啓成會按照他們當初的約定那樣,沒有將這一切告訴傅良辰,也許傅良辰的心裡在很多很多年以後還會記得有那麼一個姑娘,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停留過。
不過,她一直猶豫着什麼時候揭穿自己,將自己虛僞的假面具全部揭下來,可是卻不敢,因爲疼,將自己披着的皮當着自己心愛的人剝下來,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疼痛。
範天天在一陣胡思亂想中,聽到了一聲大過一聲的敲門聲。
“範天天,範天天,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
“我是傅良辰,天天,你開開門!”
傅良辰敲了一會兒門,在他以爲自己要動用武力破門而入時,卻發現門開了。
隨着門的打開,他看到了範天天。
她還是那副樣子,可是身上的精神卻像是被人一股氣全部抽走了一樣。
“我可以進去?”
“進來吧。”
範天天下意識的看了眼他的身後,唯恐看到孟啓成的身影。
傅良辰也意識了到這一點,眉頭微皺,但是卻忍住沒有說話。
兩人走到客廳,範天天爲了避免尷尬,主動給傅良辰倒了杯茶水,可是當傅良辰的眼睛一直追隨着自己的移動而轉移時,她確定,從出生到現在,沒有什麼事兒比現在更加讓她覺得尷尬了的。
“你辭職了?”
傅良辰的聲音顯得平靜,可是眸子裡卻閃現陰鬱。
“嗯。”
“爲什麼沒有告訴我!”
“不爲什麼。”
“範天天,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傅良辰問的不平靜,而範天天卻顯得格外的坦然。
“是。”
你看,其實不難的。
“是不是和孟啓成有關!”
傅良辰猛地站起來,陰沉着臉看着範天天。
範天天心裡猛地一沉,最後,孟啓成還是說了是不是?
“對!”
“範天天!”
“範天天!”
傅良辰睜大着雙眼,試圖想要從範天天臉,她的眼睛,她的動作上看出她在撒謊,可是,看到的卻是她閃躲的眼神,卻是她緊緊抿着的嘴脣!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範天天一臉苦笑的搖了搖頭,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捂着臉。
我能說什麼,說我是因爲喜歡你麼?
可是,如果可以拿喜歡當理由,那麼凌筱悠,那麼孟琳娜她們做的這些事兒,不也就可以拿喜歡來當藉口麼?
這些她都知道,都明白,只是醒悟的太晚。
“爲什麼,我比不上孟啓成麼?”
比不上,比不上孟啓成?
“什麼?”
“什麼?你想要離開不就是因爲孟啓成,想要離開我而去他那裡麼,範天天,我問你爲爲什麼!”
範天天眨了眨眼睛,心裡猛地一喜。
可是,有什麼好高興的呢?
反正都要讓他死心,反正自己都要離開,何不順着他的想法說下去呢?
範天天慢慢的收起了笑容,苦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範天天,我問你,爲什麼。”
傅良辰搞不懂,爲什麼,爲什麼是孟啓成,爲什麼要離開自己,難道是因爲自己不好麼?
“沒有爲什麼。”
範天天顯得很絕情,顯得很淡定,正是因爲她的這樣態度,讓傅良辰的心猛地一沉,猶如跌入了冰窖中,渾身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