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行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他的經商能力一般,早些年因爲父親的身份地位,倒也有不少人買他的面子,生意雖然做的不如東皇那樣出色,卻也賺得盤滿鉢盈。
父親入獄後,曾經的發小兄弟又同情他的遭遇,在生意上都會盡量捎帶幫襯他,即便如此,這些年他還是無法把公司做大,這幾年進軍母嬰市場,虧損不小,如今又遇到這種事,讓他怎麼能不多想。
“老公,你不是認識萬里集團的何先生嗎?”關芝芝也察覺到了他的心緒不安。
“嗯……”都是北州市有臉面的世家,圈子就這麼大,他和席嚴東皇是發小,和何祐也是朋友。
“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他?”關芝芝毫不客氣。
“他被下放到旗下一個小公司,這事不是他能做主的。”李凌行搖頭,關於何祐被下放的事,已經很多年,這麼多年回不來,可見何家的財產分佈,早已成定局。
“怎麼會……他不是何家的繼承人嗎?”關芝芝驚訝道。
不是她消息閉塞,實在是何祐早些年風頭很盛,誰都知道他是何家繼承人。
這些年媒體也經常拍到他們母子,陪何宏諶外出用餐,遊玩的新聞。
誰知道內裡的事實竟是這樣?
“他倒是想……只是……”李凌行搖了搖頭,沒有說開。
關芝芝聽明白了,感情在媒體面前造勢,都是有意爲之,目的就是想回來?
“何祐是哪兒讓老爺子不滿了?”關芝芝給他倒了一杯咖啡,好奇的問道。
“也不是何老爺子對他不滿……”李凌行似乎覺得這句話不對,搖頭道:“也對,應該是對他不滿,纔會把全部家業給了……請了職業經理人管理家族生意。”
“給了誰啊?”關芝芝聽得心驚肉跳,要說錢估計沒有人可以和何家比,萬里集團的股份,但凡沾上一點,那都是潑天的富貴,何況何家佔了這麼多。
“席嚴……你聽過的。”李凌行和席嚴是發小,只是在兩家站在獨立時,已經漸行漸遠,因爲李明明的事,席嚴和他冷臉後,如今已經多年未見。
席嚴……
關芝芝不曾見面認識過,只是這個名字,誰都聽過。
關芝芝嫁給李凌行,進了這個圈子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能嫁給李凌行,並替李家生下了孩子,已經實現了階層越級。
至於席嚴……那是李家都不能輕易見到的人。
“啊?他和何家是什麼關係?”關芝芝這次是真的驚訝到了。
這樣身份的一個人,還和何家有關係,這確實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他是何老爺子和原配席阿姨生的兒子。”李凌行解答她的困惑。
關芝芝震驚的無以復加,心裡直感嘆,這都是什麼人中龍鳳啊。
“我簽約萬里集團子公司多年,都不知道這些事。”關芝芝感嘆道。
“這不奇怪,他這人低調。”李凌行有些煩悶的開口,他倒是想問問席嚴,依照席嚴的性子,肯定會讓人解決這件事,可多年未聯繫,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思慮良久後,李凌行到底沒好意思,爲了一家店面,特地勞煩席嚴。
毛雨寧生產那天,席嚴擔心席屹身體吃不消,不讓她去醫院。
席屹怎麼肯幹,席嚴拗不過她,只能讓家裡的阿姨看着她。
北州市的天氣剛入秋,夜晚的天氣已經很冷了。
席屹在醫院的走廊來回跺腳,聽到腳步聲立即回頭,臉上的喜色,在看到護士嚴肅的面容,心涼了一截。產婦難產,護士出來就是讓家屬簽署手術同意書。
毛雨寧進去前,席嚴已經簽過類似協議,這次只需要再籤一個名字就可以。
席嚴拿着筆的手都在抖。
席屹還是頭回見到席嚴這個模樣,這個兒子從小不用別人操心,結婚生子這件事,也不讓人管,這是一顆心都栽在媳婦身上了。
“別怕……沒事……籤吧。”席屹難得有了一絲母愛,輕聲安撫道。
席嚴握着的筆,卻怎麼也寫不出一個字。
那張向來泰山不崩的俊容,此時竟是失了魂魄。
“阿嚴……現在的科技醫術這麼發達,你要相信醫生。”席屹也是這麼安慰自己的。
席嚴知道自己不能耽擱,顫抖的指尖劃出一個席字,就聽到手術室大門推開,護士驚喜的聲音響起:“生了生了……不用簽了。”
席嚴身子似乎踉蹌了一下,一旁的席屹連忙伸手扶住。
席屹:“……”
還擔心她添亂?
瞧不起誰呢!
席屹撇嘴,心裡頭的話沒刺出來,就見他踉踉蹌蹌的往裡頭跑去。
席屹有些沒眼看,又看向一旁守着的幾個人,他們都是平時跟着席嚴的人,此時識趣的不去看席嚴的背影,只是相互高興毛雨寧平安順產。
席屹:“……”
都是聰明人啊。
毛雨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生產時差點難產,把席嚴嚇到了,人到月子中心坐月子,他竟然也住了進來,還不肯睡家屬房,非要挨着她的牀打地鋪。
他執意這麼做,別人不能真的讓他睡地上,弄了一張摺疊牀放一旁讓他可以睡,白天也能收起來。
剛生產那幾天,毛雨寧每天脹得睡不着,一晚上醒來好幾次。
席嚴陪着整晚沒有入睡,幾天詢問過後,還是讓孩子戒了母乳,改喝奶粉。
毛雨寧還有些不捨得,奶粉的營養,如何能和母乳比。
只是看到席嚴每天晚上爬起來,她還是心疼了,想讓他去隔壁休息,見勸不動,她思慮再三後,還是戒掉了母乳。
孩子百天後,席屹來問過她一次,想不想去公司上班。
席屹是事業型女人,她會問毛雨寧這個問題絲毫不奇怪。
毛雨寧確實有些心動,詢問了席嚴的意見。
席嚴也不想讓她在家裡,圍着孩子轉,萬里集團是一個成熟的體系,工作上的事,讓她怎麼舒服怎麼來,不用擔心其他。
毛雨寧在席嚴和席屹的鼓勵下,去了萬里集團總公司上班。
她也沒有矯情要從底層做起,而是挑了傳媒產業的管理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