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輪宗門大比結束,天山劍宗運氣很好的進入了勝者組,接下來便是一整天的修整時間。
雖說擂臺上講究一個點到爲止,但畢竟事關宗門利益,大家都是出了大力氣的,哪怕不是拼命也勝似拼命了,自然需要修整。況且宗門大比舉辦期間是不禁止參與大比的宗門進行補給的,甚至讓即將上場的弟子服用增強戰力的丹藥都是允許的,只不過服用的丹藥需要讓舉辦方鑑定,確認丹藥無害或者有太過暴烈的藥效之後再監督選手服下,隨後還要將服過丹藥的選手單獨看管起來,直到登臺。
如果不是什麼邪藥,舉辦方根本不在乎,畢竟宗門大比雖說重要,但總歸是十五年一度,這次失利下次再接再厲便是,十五年對於修士來說並不算太長久,一座宗門總不可能爲了一次宗門大比就大出血的拿出天階的增幅丹藥來,所以選手服的丹藥多半都在合理範圍內,這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背後宗門的財力底蘊,是會被納入考量範圍的。
修整的時候,白澤過的十分無聊,他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不過老是戴着面具總是會讓人起疑的,他也不好到城中閒逛。齊雲海又將他看得緊,絕對不會讓他進入柳莞爾的房間和她獨處,他就只好待在自己的廂房裡。
不過齊雲海也沒想到,白澤竟是將廂房的牆壁生生用劍鑿通,牆的另一頭就正好是柳莞爾的牀鋪。
柳莞爾對於他這個舉動自然是欣喜的,她受的傷在脊柱,此時行動不便,天天只能躺在牀上,以她的性格早就受不了了,可要選一個人陪自己說說話的話,當然白澤是不二人選。
不過白澤可不是爲了陪她聊天。
他懷疑齊雲海在柳莞爾昏迷的時候對她的靈臺做了手腳,而他只是空有強大的戰力,卻沒有修爲,五感遠遠不如正兒八經的修士,這是他如今最大的短板。若是齊雲海悄悄潛入隔壁想要做些什麼,他絕對難以知曉,所以這才挖了個洞,好隨時監控。
這個洞很隱蔽,位於牀幔之後,又有柳莞爾刻意遮掩,只要進入她房間的人沒有趟到那張牀上,絕對無法發現。如果有人真的敢往那張牀上趟,白澤少不得就要通過這個洞給他來上一記斬鋼閃了。
“我想吃肉......”柳莞爾十分可憐的朝着身後牆壁上的小洞撒嬌。
齊雲海堅持受傷之後要忌葷腥,每天就給她喝清粥吃青菜,看那架勢甚至恨不得能夠自己親自喂柳莞爾吃東西。
白澤不好說什麼,不過好在柳莞爾的態度十分堅決,請了客棧丫環做這件事,讓齊雲海死了這條心。
白澤倒是認爲柳莞爾已經養了這麼些天了,精神也不錯,加上又有修爲在身,自身靈力加上丹藥,修補傷勢肯定不能以尋常人看待,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這個時候適當吃點葷腥的東西,均衡一下營養肯定好得更快。於是他晚上便會偷偷去給柳莞爾買只油雞腿之類的東西給她解解饞。
“雖說要講究營養均衡,但是今天你的雞腿指標已經吃完了,過多葷腥也不好,再說了,雞腿錢你都還沒給我報銷。”白澤十分無情的說道。
柳莞爾嘆了口氣。
這時客棧外傳來一陣喧鬧,白澤叮囑了柳莞爾一番好好休息的話,便起身走了出去。
客棧大門外是幾名其他宗的弟子,說是聽說柳莞爾醒了,想要進來探望一番。齊雲海自然不肯,他壓根不願意任何男人靠近柳莞爾,況且柳莞爾還不知道是被誰所傷,除了前五宗門,其他宗門的可能性都不小,哪能輕易讓人接近重傷未愈的柳莞爾?
“莞爾師妹現在不方便見人,請回吧。”齊雲海語氣冷漠,態度更是拒人以千里之外。
“何必如此?我玄武宗與你天山劍宗向來交好,此時探望也是應有之義嘛......”那羣穿着黑白兩色弟子服的人當中,有一人當先說道。
“交好個屁,你們玄武宗常年排在十一,盯着我們天山劍宗的席位不知道盯了多久了,我看這次柳師姐被刺,你們脫不了干係!”周織炎的脾氣就像他的劍一樣熾烈,說話一點也不給面子。
天山劍宗和玄武宗的關係其實並不好,玄武宗覬覦天山劍宗的席位,經常拉着天山劍宗搞弟子交流,要說對天山劍宗嫡傳弟子明面上的實力最瞭解的就屬這玄武宗了。
“周織炎,你說話還是這麼難聽。”那人冷笑一聲。
白澤知道那人是玄武宗嫡傳弟子首席,名叫玄曜,他和齊雲海一樣,既是首席弟子,也是宗主嫡子,只不過玄武宗本身就是家傳宗門,人家的少宗主身份名正言順。
更巧的是,那玄曜也是柳莞爾的愛慕者。
兩家宗門經常搞弟子交流,見面的機會自然多一些,玄武宗裡除了玄曜之外,暗中喜歡柳莞爾的弟子不在少數。
“衆所周知,我對柳姑娘情根深種,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玄曜大聲說道。
他與齊雲海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從不掩飾自己對柳莞爾的喜愛,這與這個世界上最講究的禮法是非常衝突的行爲,不過此人行事向來帶着一絲狂氣,也沒人敢說他什麼。
白澤不喜歡他這種狂氣,因爲從玄曜的言語神態上看,他和那齊雲海都是一丘之貉,只不過一個是僞君子一個是真小人罷了,都是把柳莞爾當做了勢在必得的禁臠看待。
“也不知道這傻娘們有什麼好......”二樓窗臺上,白澤冷哼一聲。
柳莞爾在他面前毫不設防,兩人之間除了真正情侶會做的事情之外,該有的親密舉動都有過,可她在其他人面前就完全是另一個面目——雖說也不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山美人,相反她的性格還算開朗活潑,待人也很親切,但言談舉止之間都十分恪守這世間禮法之中的男女大防,直言直語,光風霽月,絕不會做出任何令人產生誤解曖昧之心的舉動,加上她在修行一道上的絕頂天賦,很難不讓人覺得她是一位九天之上的仙女,讓人難以接近。
齊雲海對此深有感觸,天山劍宗弟子之間,除了白澤,他便是離柳莞爾最近的那一個人,可他從沒有覺得自己真正接近過柳莞爾,這也是令他感到無比挫敗從而心思扭曲到生出想要靠毀掉她來接近她的心思的原因。
“總之,你不能見就是不能見。”齊雲海態度堅決。
“柳姑娘遲早是我的女人,齊雲海,就算你能攔得了我一時,難不成還能攔得了我一世?”玄曜咧嘴一笑。
哪怕以此人自戀狂放的性格,當街說出這種話也算是狂妄至極了,而且身爲玄武宗嫡傳首席,又是少宗主,身份不低,被旁人聽去難免就會以爲他與柳莞爾之間已經發生了什麼,纔會有此言論。
齊雲海神色陰沉了下來,白澤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傢伙,竟然當街敗壞柳莞爾的聲譽!
白澤轉身便下了樓,來到了客棧門外,不過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齊雲海和玄曜兩個針鋒相對的人身上,沒有人看到他的到來。
“你再說一遍?”齊雲海咬牙切齒的說道。
“城裡禁止參賽弟子私鬥嗎?”玄曜沒有說話,說話的是白澤,齊雲海神情一怔,猛地回頭看向忽然走到自己身後的白澤,說道:“點到即止的話沒有關係,只要不影響上臺。”
白澤點點頭,上前兩步,看向玄曜:“你太吵了,吵到我午睡都睡不好,給你三息時間離開。”
“哪來的鬼鬼祟祟的傢伙?”玄曜不屑的看了白澤一眼,發現他戴着面具,語氣輕蔑的說道。
白澤無奈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了下樓時擺在客棧大堂飯桌上的一雙筷子指着玄曜說道:“你要是給臉不要臉,我就徹底撕爛你的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