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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柯一走出門,木瑤就站在蘇卿辰面前,盯着他的手看。“快鬆手吧,疼不疼啊?”

“沅兒,你快去附近藥鋪買點止血散去!”

“是,小姐!”沅兒接到命令就出去了。

沅兒出去之後,整個書舍就剩下了木瑤和蘇卿辰。從安柯進書舍開始,書舍就沒有再進來別的人了,想必大家都怕小公爺的爛名聲吧。

蘇卿辰看着面前盯着自己手的小姑娘,她的一雙眼睛彷彿可以看透人心,也是那樣的明亮好看。默默的鬆開了手。“卿辰多謝郡主相救,但郡主真不該就卿辰的,三樓而已,也死不了人的。”

木瑤看到他鬆開手,自己也鬆了一口氣,但這口氣還沒鬆完,就聽到他說什麼死不了人,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啊!

“三樓是摔不死,那摔的會疼啊,再把哪兒摔斷了多不好。”

“習慣了。”蘇卿辰低下頭,眼中有了絕望的情緒。蘇卿辰開始邁步往樓上走去,但是那步伐不似平常人,看起來他的左腳不敢用勁。

木瑤看着他一瘸一拐的,也突然想起了剛安柯說他是個瘸子。木瑤心裡突然很不好受,神仙一般的人卻要這樣受苦。“那個,蘇公子,我可否與你一起上去討杯茶喝?”

木瑤心裡很難受,她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個蘇卿辰很好看,現在心裡卻是爲了他一陣一陣的發酸。

“郡主還是離開吧,我不想給郡主添麻煩,恕在下不遠送了。”蘇卿辰一直在往樓上走着,沒有回頭。

這個時候沅兒也剛好回來“哎,你這個人,我家姑娘好心救了你!”

“沅兒!把止血散給蘇公子送上去,咱們先離開。”木瑤心裡並沒有生氣,畢竟從她以前的職業生涯裡她知道,這個男子有他自己的堅強。

沅兒爬上去將止血散遞給了蘇卿辰。

“多謝郡主”

“你好好養着,有事可以去將軍府找我。”木瑤看着蘇卿辰走進三樓的房間才轉身帶着沅兒離開。

從書捨出來,木瑤的心裡便酸酸的,也沒有心情繼續逛了,便帶着沅兒回府了。

將軍府

木瑤剛踏進將軍府,便看到靈兒在等她,手裡還拿了封信。木瑤立刻跑過去,拿過靈兒手中的信封。“郡主,是將軍來信了呢”

在看到信的那刻,木瑤的心裡纔開始變得甜蜜蜜的。在這的一年,她有父親的牽掛,有兄長的疼愛,她真的也很滿足了,她也心裡一直在暗下決定自己要護着她父親的兄長。

木瑤迫不及待地拆開信,邊看邊往屋子裡走着。信的大概內容就是她的父親喝兄長十分掛念她,讓她在這邊照顧好自己,最近二人又爲國打了勝仗,讓木瑤在臨水不要怕任何人,最後就是關心木瑤有沒有好好吃飯什麼的。

木瑤讀完信,雖然心裡很開心,父親和兄長又立了功,但是她也知道再這樣下去,龍座上的那位就不只是忌憚他們家了,而是會希望除掉他們了。但是現在的東離國,除了柱國大將軍和其子,皇上還真的沒有能用的將軍,這也是皇上忍到現在的原因。木瑤當然知道她父親和兄長從來對那個位子沒有興趣,只是希望自己能保家衛國,爲百姓謀個安定,所以她也是爲了稍稍打消皇上的疑慮才自願來臨水的。說是郡主,其實就是人質。

木瑤心裡也開始盤算自己如何保下自己一家,最幸運的是,還有時間供她去思考。

突然,木瑤的腦海裡閃過那個白色的身影。

“週三,你去東市的勿言書舍,悄悄保護那個叫蘇卿辰的人。”

暗處有人說了聲“是”,便無了動靜。

週一到週六都是木瑤的父親送給她的暗衛,她也十分的信任。

“靈兒,你覺得現在做什麼最賺錢啊”木瑤躺在躺椅上望着天空

“啊?”靈兒覺得自己真的是跟不上小姐的思想,怎麼跳那麼快呢?

勿言書舍

蘇卿辰走進了三樓的房間之後,緩緩坐下。

“公子,是不是腳疾又犯了?剛剛都不讓我去救您。”從屏風後面走出一個年紀輕輕的男子,白白淨淨的。

“書羽,你去救我豈不是會更讓人來懷疑我啊?我沒事的”

書羽拿着止血散幫着蘇卿辰把手上包紮了起來,然後就低頭看着蘇卿辰的左腳,眼眶開始溼潤。

“好了書羽,還要讓我去安慰你啊?我真的沒事,你去休息吧,今天的事誰也別說了。”

“是,公子”書羽拿着剩下的止血散走出門。他從蘇卿辰左腳第一次出問題的時候就在蘇卿辰身邊了,所以他也知道蘇卿辰左腳犯了舊疾有多難收,偏偏蘇卿辰不願任何人碰他的腿。他永遠記得第一次蘇卿辰左腳出問題的那一幕,那是他唯一一次聽到蘇卿辰喊疼,從那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聽到過了。

蘇卿辰慢慢挪到了榻上,熟練的拿着靠枕將自己的左腳擡高。只是這樣的觸碰,蘇卿辰已經滿頭是汗了,更不用想他是如何忍着上樓的。他慢慢躺下,感受着左腳傳來的疼痛,腦海裡也開始漸漸出現熟悉的畫面,突然那些畫面裡出現了今天救他的女孩。越來越清晰,他彷彿看到了那個女孩摟他的畫面。

勿言書舍三樓的燭火又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