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風流王爺說不 玉臺碧
午時了,嫋嫋的炊煙靜靜的飄蕩着。偶有孩童的奔跑聲,銀鈴般的笑聲從門口經過。
岑三娘坐在院子裡的竹椅上望着天空發呆。
深秋的天空藍的純粹,幾抹白雲襯着,異常的乾淨。天空下的民居像古舊的明信片:黃土與劣石築起的低矮院牆,時光留下了斑駁印痕的粉牆。掉了漆褪了色的門窗,青灰色屋瓦間被秋風吹黃的枯草。牆根陰暗角落裡仍舊青綠的苔鮮。
仔細聽聽,巷子裡牲口脖上掛的鈴鐺悠悠響起,挑着擔的貨郎搖動着撥浪鼓走過,做好飯菜蹲家門口吃的漢子在相互調笑。
她一直熱愛着,喜歡着這樣的生活。充滿生活氣息,又兼靜謐安寧之美。
岑三娘突然看到一人字形的雁,好奇的盯着它們南飛。現代城市裡瞧不着這樣的景了。她有些滿足。
能看到更多更美的風景,也是種享受。
來了這世一遭,過過貴族生活,近距離欣賞下掌兵大都督的威風誰說不是另一種享受,當旅遊吧。
“三娘子,吃飯啦。今天媽媽買你最愛吃的豬肉餡胡餅……”許氏和百草端着熱騰騰的飯菜進了堂屋。
“那可得多吃點兒!”岑三娘笑吟吟的站起身,該吃就吃,怎麼也不能虧待自個兒。
許氏和百草在門口支了張小方桌,不和岑三娘同桌吃。
岑三娘慢慢撕開一張胡餅,突然想起,在岑家,好像只有自己在吃飯的時候,從不讓許氏和百草服侍,總撿了好菜讓她們端到一旁吃。雖不是同桌,三年多了,卻幾乎是一起開飯的。
許氏和百草都吃的快,吃完一人收拾,另一人便去泡茶。等岑三娘慢條斯理的吃完,在小院子裡走動消食後,泡好的茶便遞到了她手裡。
她接了茶碗,湯色澄黃,芽尖挺直。飲的一口,入口清香:“挺好的茶。”
聽得岑三娘贊,許氏有些高興:“想着要回家去,也不用那麼儉省了。”
當年陪着母親私奔,在偏遠的隆州住了十來年,可是在許氏的心裡,長安勝業坊的李府終究纔是真正的家吧。
“等老太爺遣人來接了姑娘,回頭必好生教訓裘府一番!”許氏臉上的自矜之色掩飾不住的流露出來。
岑三娘心頭已紮了根刺,偏偏許氏還喜歡撥弄着,讓扎刺的地方不經意的傳來痛楚。岑三娘便擱了茶碗,淡淡問道:“媽媽,給我說說當年母親在外祖家的事情吧。我很好奇。”
“三娘子從來沒去過,奴婢自當和你細細講來。”許氏搬了張矮凳坐在岑三娘身邊,笑容淺淺在她脣邊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