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

下藥

刺史府自刺史以下有長史,別駕這些官員,還設有司功、司倉、司戶、司法、司兵、司田等曹參軍,各自分管一塊。

都督府以下有長史一人及錄事,參軍等。滕王任了都督兼刺史,事實上皇族任都督一職大都是虛職,滕王可以呆在府裡什麼事都不做。

都督府和刺史府真正處理政務的實權人物便是長史別駕一職。洪州刺史府的長史空缺,都督府的長史忙得腳不沾地。岑三老爺目前任着刺史府的曹參軍,管着田地這一塊。討好滕王,是盯上了刺史府長史這一實缺。從六品和正六品差別大了。

岑三娘成了進身之階,但這事岑三老爺夫婦卻不方便告訴四娘。爲了三老爺的前程,將四房的孤女誑來洪州送給上司爲姬妾。這事一旦傳揚開去,岑家的名聲便毀了。

四娘自認爲仲秋宴請三娘是否出席無傷大雅。念着和六娘交好,又實着不忿三娘理所當然的享用母親的關愛。宴飲那日,四娘指使丫頭在給岑三孃的燉湯裡下了泄藥。

岑三娘又沒有第三隻眼,只覺得這道酸筍雞皮湯的確酸了點,少喝了兩口。巴豆粉煮進去,顏色會變得比茶水更深一點。酸筍煨的雞湯本來就是澄黃色,誰知道啊?

不僅岑三娘喝了,許氏,百草和知秋順便把剩下的湯分來喝了。呼拉拉全倒了。

三夫人大怒。無奈之下,決定只帶四娘一人出席。

六娘不甘心。三娘去了不,爲什麼自己也不能去。

三夫人只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道:“你祖母還好沒現在將你送去長安。六娘,就算你再嫉妒我疼愛三娘,也不該教唆四娘去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

四娘自覺母親話重了,爭着替六娘分辯:“是女兒的主意。她算什麼呀?咱們家養着她就不錯了,她還成天趾高氣揚的……母親,爲什麼?”

三夫人眼睛酸澀,寵着岑三娘,忽略了四孃的感受。她只能從別的角度去解釋:“咱們岑家傳世百年。三娘是四房的孤女,寄住在咱們家,就要對她更好。見不得她有一點好,那是暴發戶的所爲。四娘,你進宮參選,難道只有你強過別人,沒有別人強過你的時候?難道你都只有下泄藥這一招?”

四娘紅着臉低下了頭。

六娘若有所悟。四娘不敢懷疑三夫人,六娘卻在心底深處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三夫人請了大夫熬了藥,見岑三娘躺着,脂粉未施,神情憔悴,知道她無法去了。

岑三娘其實挺開心的。她一點也不想和滕王妃見面,更不想擠在人羣中任人蔘觀。最大的目的是,岑家擺了她一道,她很想知道三老爺三夫人怎麼解釋今天的情景。

“拿紙筆來。”三夫人淡淡的吩咐了聲。

岑三娘不解的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紙筆。

“給殿下寫封信吧。”三夫人說道。

岑三娘突然就憤怒了。這叫什麼事啊?又不是自己主動去不了,憑什麼還要假假的寫封信去致歉?

“男女授受不親。三娘已經訂親了。堂嬸再耽擱下去,就誤了晚宴了。”岑三娘板着臉翻過了身。

三夫人沉默了下,突然伸手,自岑三娘發間取下一枚綰髮的花鈿來:“我會轉交給殿下。”

岑三娘氣得臉色發白,怔怔的看着三夫人帶着人離開。

作者題外話:抱歉哈,去了趟醫院。先更這兒吧。明天睡醒再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