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蘇馨這才收回擡高的視線,從方纔的場景之中回過神來。下一刻,蘇馨已是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靈域系統,按了領取獎勵的按鍵之後,當下一陣光芒閃過,她的身前已是浮現出了一把桃木劍,同時地上還有10萬的人民幣,至於靈域系統上面顯示的兌換值,也已經從0變成了10。不過,讓蘇馨意外的是,除去這些任務上顯示的基礎獎勵之外,她的身前平白多了一個浮在半空的白色布袋,其上隱隱有微弱的光芒閃動着。
蘇馨起先一愣,不過很快就興奮了起來。她想到了之前凌十三的那個白色玉盒,據說只有在任務之中的表現很好,方纔能得到額外的高級獎勵。這一次的任務,在江惜雲的幫忙下,絕對是完美地完成啊,那麼這個白色的布袋,一定就是額外獎勵了。蘇馨當即心癢難耐地伸手抓向了身前的布袋,一碰到她的手,布袋隨之爆裂化成了一片微弱四散的熒光。下一刻,只見地上多了五件東西。
一張“三味真火符”,一個巴掌大小的“桃木盾牌”,一個“***”,一個“閃光球”,一瓶“初級療傷丸”。
蘇馨好奇地一樣樣撿起地上的道具,一邊察看着道具的屬性介紹。
“三味真火符”,初級攻擊類道具,價值25兌換點,以特定的咒語催動,可召喚一團集聚天地靈氣而成的“三味真火”進行攻擊。弱小鬼魂觸之,直接神魂俱滅。
“桃木盾牌”,初級防禦類道具,價值25兌換點,一經使用,可變化成一面一米長半米寬的木盾,持續時間15分鐘,可抵擋鬼魂的衝撞攻擊,若所受攻擊超過本身承受上限,當即破裂失效。
“***”“閃光球”,皆爲初級輔助類道具,價值20兌換點,一個拋出使用可即刻形成一小片區域的濃煙,遮蔽鬼魂的視線,一個拋出使用則會形成片刻的強光,使鬼魂短暫性失明,效果持續時間取決於鬼魂的靈力強弱。
“初級療傷丸”,初級輔助類道具,價值20兌換點,可迅速治療人體受到的一定程度的傷勢。
蘇馨還是初次接觸這些五花八門的新奇道具,一時間也不知具體效果如何,當下匆匆地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兒地塞進了挎包之內,至於地上的那10萬塊錢,她一時間也顧不上了,想着待會兒直接拿到車上放着就是了。在這一刻,她腦海之中不由想起了江惜雲凌十三二人的空間戒指,若是有自己的儲物空間,還用像現在這麼麻煩嗎,這讓她不由對接下來的四個白色下級任務更加期待了。
處理了道具獎勵,蘇馨這纔將注意力放到了兀自懸浮在半空中的那把桃木劍身上,這可是她的第一把武器裝備啊。懷着激動的心情,蘇馨緩緩伸手,抓向了桃木劍的劍柄。一接觸之下,木劍劍身上的微弱光芒瞬間消失,原本懸浮着的木劍瞬間在重力作用下掉了下來。好在這僅僅只是把木劍,重量很輕,蘇馨雖是女孩子,抓着它也不感到吃力。蘇馨將劍舉到眼前,仔細地端詳,用左手摩挲着劍身,甚至還用鼻子聞了聞木劍,可是左看右看之下,這就是一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桃木削刻成的木劍啊。像這麼一把劍,她到木料市場上,花個幾百塊就能買到手了,這貨真能對付鬼魂嗎?
蘇馨茫然不解,順遍握劍朝虛空中揮砍了幾下,除了發出些許“呼呼”的破空聲之外,沒有絲毫異樣。你妹,這是被坑了嗎。要知道,她當日可是見過江惜雲和凌十三的武器的。江惜雲那把藍色水晶雕琢而成的劍,散發着凜冽的寒氣,人在老遠的地方就能感受到了。至於凌十三那把刀,更是熊熊冒火,造型拉風極了,那兩把武器一看就知道是寶貝了。哪像自己手上這把木劍,除了拿去當柴燒,貌似也沒什麼用處了啊。
接下來的二十天時間裡,蘇馨順利地完成了三個白色下級任務,只不過沒有江惜雲的直接參與,她再沒有在任務中得到過那個白色布袋的額外獎勵。額外獎勵沒有,不過基礎獎勵是跑不掉的,總共完成了四個白色下級任務,蘇馨總算是湊齊了身上的一身裝備。包括一把桃木劍,一枚青竹簪,一件粗布裙,以及一雙無底棉鞋。按照蘇馨的說法就是,這也太寒磣了,這副打扮跟她預期的飄飄似仙的景象差得可不是一般遠啊。這要是放在古代,典型就一村姑啊。
不過,這一天蘇馨的心情卻是很好,她在巖龍市境內領取了她的第五個白色下級任務,這個任務若是順利完成的話,那麼她就能得到期待已久的屬於自己的儲物空間了。早上吃飯之際,她還特意詢問了江惜雲,這第五個白色下級任務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或是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問題,可謂是爲此做足了準備,就待天黑動腳找鬼了。
雖說蘇馨具有“靈力感知強化”的能力,再加上已是執行了四個白色下級任務,對搜尋鬼魂一事有所熟悉了,可是這一次還是足足花了三個晚上的時間,這才找到了此番的目標鬼魂。
“找到了。”餐桌之上,江惜雲隨口一說。
“你又知道了?”蘇馨不由一愣。
“早就跟你說了,要想不暴露自己內心的想法,就要儘量學會控制自己臉上的表情。你還怪我嘍!”
蘇馨聽到這話,當下不由的摸了摸臉,隨之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行了,我這心裡頭就像是有貓爪在撓一樣,根本靜不下來。一想到馬上就要擁有自己的儲物空間了,我整個人都不由地興奮發抖呢。”
蘇馨此刻的這種心情,江惜雲當初也曾體會過,他也不多說了,遂低頭繼續吃飯。
“對了,我還要問問你,這個任務我該怎麼去做好呢?”
“你問吧。”
“半年前,本地發生過一起搶劫殺人案件,只不過受害者不是被搶的事主,而是半路一個見義勇爲的路人。我這次的任務對象就是這個見義勇爲者,他的名字叫任勇。當時,兩個飛車黨騎着摩托車搶了一個路人的皮包,這一幕恰好被從工地上回家的任勇撞見,他當時沒多想別的,就想着幫受害者把包奪回來。他迅速地衝了上去,抓住了摩托車後座上的那個劫匪的衣服,對方氣急敗壞之下連捅了他三刀,而他倒下之際卻始終沒放開奪回來的皮包。那兩飛車黨見鬧出了人命,也沒敢再多呆,直接騎車跑了。至於那失主,趕上來拿了自己的皮包,也迅速跑了。還是過路的行人撥打了120,叫來了救護車,可是還沒等送到醫院,任勇就因爲傷勢過重死了。”
“那他留在人間的原因,是那兩個逃走的飛車黨,還是那個沒良心的包的主人?”
“都不是,促使任勇扯斷魂引之力的根源,不是仇恨而是悔恨!昨晚上我跟他談了一場,他始終沒有提及那個殺他的搶劫犯以及那個忘恩負義的包的主人,整整一晚上他都在跟我念叨他的家人。跟他一起從家鄉出來打工的老婆,在千里之外貧瘠鄉下的老父老母,還有留在家中託父母照顧的一對兒女。說到後面,他就是一直哭。你知道嗎,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個大男人哭得那樣傷心,連帶着我都忍不住掉眼淚了!”似乎是回想起昨夜的一幕,原本心情不錯的蘇馨一時間寒着臉,語氣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那他是擔心自己的家人日後的生計沒有着落,這才徘徊在人間的了。”江惜雲已是放下了筷子,觸及這種沉重的事情,他哪還有什麼胃口吃飯。
“不是日後,而是已經成了現實。這半年時間裡,任勇偶爾趁着夜深人靜陽氣衰弱之際,潛入過他老婆的住處。他從他老婆偶爾的哭訴自語中,也瞭解了一些他家中的情況。因爲他見義勇爲的行爲發生地是在建福省巖龍市境內,與他的戶口所在地不同,所以他家人在申請**補償問題上有障礙,時隔這麼久了,別說是見義勇爲的獎金了,就連他老婆想要申請農村的低保都一直得不到批覆。這半年下來,他老婆每天起早貪黑地去工地做工,僅僅靠她一個女人的力量艱難地維持着家裡的生活。他們一家本來就窮,眼下作爲家裡主要勞力的任勇又去了,可家裡還有年事已高的二老以及年紀尚幼的一雙兒女要奉養。他一邊跟我哭着說不忍心看他老婆活得這麼累這麼苦,一邊又哭着說怕她老婆早晚有一天承受不住,累垮累病了。”
“同樣是男人,我可以體會他的這番心境!”江惜雲嘆了口氣,臉色凝重。
“你知道昨晚上讓我最受觸動的是什麼嗎,就是他最後的一句話。”蘇馨眼睛微微泛紅,隱有淚花閃爍,“他當時是嘶啞着嗓子說得,‘我好後悔,當天爲什麼腦子一熱就衝了上去,別人的包被搶,關我什麼事啊。我對不起孩子他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