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青索性就不說話,這個男人永遠都是那副唯我獨尊的嘴臉,他想做的事,她又怎麼能攔得住呢?
殷黎森瞪了宋芷青一眼,翻箱倒櫃地掃蕩房子的每一處,先是客廳,再是臥室,依然沒找到,男人煩躁地在宋芷青面前大步來回,“喂,你藏哪裡了?老鼠啊你。”
宋芷青現在真是獨大了,打不得罵不得動不得,殷黎森拿她簡直沒一點辦法。
女人靠在沙發上面對着窗外,悠閒地開口道,“我餓了,中午吃什麼?”
“把離婚證先交出來,否則中午沒飯吃。”
“哦,”宋芷青不以爲然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幽怨道,“媽媽沒飯吃,寶寶也沒飯吃,寶寶餓了是不是?”
“你!啊~”殷黎森發出一聲幾近崩潰地咆哮,他雙手插腰,視線掃過客廳裡的每一處,精準地落在了宋芷青的提包上,哪裡都找遍了,唯獨這個包……
這個包裡的東西是殷黎森親手裝上的,但是他沒有仔細看過裡面是否原本就有物品,男人大步邁上前,一股危機感從腳底躥騰而起,宋芷青立馬將包壓在身下,東西是不是在包裡,已然明瞭,此地無銀三百兩。
殷黎森不跟她玩這種小兒科的遊戲,他手掌攤開在她面前,“給我。”
“殷黎森,你爲什麼總是要逼我呢?就算我是你的玩物,我也有最起碼人權吧?”
“是你自己看不開而已,你是我的女人,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就休想再惦記着別的男人。”
“我有你的孩子怎麼了?”宋芷青站起身衝着殷黎森怒吼,“我承認我下賤,都離婚了還懷上你的孩子,現在孩子在我的肚子裡,我告訴你,生不生他是我說了算,你要是再逼我,就找別人給你生孩子吧。”
“宋芷青,別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我對你低下頭你就當我怕你了是吧,孩子要是有什麼問題,我要你的命。”一聽宋芷青又拿孩子的安危做文章,殷黎森蹭得冒出一團火。
“要我的命是吧,”宋芷青鼻頭一陣酸澀,眼眶立馬就溼潤了,“好啊,那我跟他一起去好了,也了了你的心願。”
宋芷青大步邁向陽臺,這個孩子她本來就不想要,殷黎森連忙需哦那個後面拖住她,將她拉回到沙發上,“你瘋了。”
儘管沙發夠柔軟,但劇烈的還是讓宋芷青眼前一晃,隨之一陣疼痛伴隨而來,她皺眉,雙手按住自己的腹部,咬着脣角,嘴裡還是不斷溢出疼痛的聲音,“啊……”
殷黎森原本以爲又是寶寶在踢她,他要是太緊張的話反而顯得丟面子,現在看來,好像不對頭,“怎麼了?芷青,別嚇我,你怎麼了?”
“肚子疼,我肚子疼……”
“肚子疼,”男人第一次慌亂了手腳,“去醫院,我打120,你忍着點,我們馬上去醫院。”
宋芷青被救護車送到急症室,幸好只是因爲一時間情緒激動而引起腹痛,沒什麼大事,輸點液就會沒事。
殷黎森從主治醫生辦公室裡出來,手裡拿着繳費單去了樓下窗口,排隊的人很長,男人皺皺眉頭,很不情願地挑了一對看似人最少的,他擡眼看向周邊,比對着哪邊更快一些,前面一個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周敏君嗎?殷黎森回都京市之前還沒發現家裡有什麼異常,周敏君會替任荷靜排隊繳費?感覺不太可能。
殷黎森走了過去,不管因爲什麼,能插隊這總是鐵打的事實了吧。
“媽,你怎麼在這?”
“黎森!”周敏君激動地抓住殷黎森的手臂,生怕自己一放,兒子又會跑掉一般,“黎森,你終於回來了,你這死孩子,去哪了啊,知不知道自己都要當爸爸了你。”
周敏君手掌拍打着殷黎森的臂膀,罵着罵着竟忍不住流淚了。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你在醫院幹什麼?”周敏君腦中警鈴大作,家裡已經亂作一亂,殷黎森千萬別出什麼事纔好,她推着殷黎森左右打量,“哪裡不舒服啊?”
“沒有,就是芷青她有點肚子痛,我送她來醫院了。”
“芷青怎麼了?好好地怎麼會肚子痛呢?”周敏君如此緊張的表情到讓殷黎森微微有些吃驚,她不是一樣最討厭宋芷青的嗎?
“醫生說沒事,輸個液就沒事了,不要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周敏君哽咽着呢喃,眼眶裡還泛着淚花,“黎森啊,任荷靜走了,就這兩天的事。”
“哦,跟我有什麼關係,媽你不至於吧,她死了你在這兒抹眼淚乾什麼?”殷黎森細想哪裡不對勁,“人都走了,你還在醫院繳什麼費?”
難道是殷起雄因爲任荷靜的死受了打擊住院了?
殷黎森拿過周敏君手裡厚厚一疊繳費單,不單單是殷起雄的,還有唐聖軒的,應該說,基本都是唐聖軒的。
“怎麼回事?”
“就是昨天的事,任荷靜走了之後,聖軒大概精神恍惚,出了車禍,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渾身是血,昏迷不醒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躺着,你爸爸接二連三的受打擊,血壓升高暈了過去,你說這叫什麼事啊,如今芷青又在醫院裡,真是家門不幸。”
“媽,這些事不要對芷青提起,我怕會影響她的心情,”殷黎森將連同自己那張的繳費單塞回到周敏君手裡,“我去看看。”
殷黎森走回病房,宋芷青平躺在病牀上,她原本睜着眼睛,見殷黎森進來就閉了起來。
他知道她在生氣。
“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去買。”
宋芷青早就喊肚子餓了,結果折騰到現在也沒吃到一口東西。
“你不說話我就是隨便買了。”
“……”
殷黎森除了病房,向重症監護室走去,宋芷青倘若知道唐聖軒出了車禍,一定會受不住的,無論殷黎森願不願意承認,宋芷青是爲了唐聖軒才留在他身邊這都是事實,現在任荷靜死了,唐聖軒躺在重症監護室,他不能讓她知道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