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明白了,這個女人究竟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她不知道陳皇后對她手裡的無字天書虎視眈眈嗎?
宣召她進宮,她可以稱病不去呀!
莫高顫巍巍的道:“這……這……最近太子妃時常進宮,兩三日便去一回。太子倒是不用太擔心!”
皇甫裂怒道:“廢物!兩三日便去一回,這才更需要擔心呢!這說明她和陳皇后已經狼狽爲奸,勾結在一起了,說不定她早已悄悄的將無字天書奉獻給了陳皇后那個惡毒的賤女人!哼,本宮真是後悔沒早點殺了她!”
“殿下,您說的是皇后還是太子妃?”
“兩個都是!哼!叫人備馬,本太子要進宮走一趟,看看她到底揹着本太子幹了些什麼!”
“是!殿下!”
皇甫裂縱馬闖入皇宮,無人敢阻攔。
他並沒有直接去鳳儀宮,反而是先去了廣渭宮。他每一次進宮,一定會先去廣渭宮給自己的母親請安。
冷清的廣渭宮今日竟然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皇甫裂還在老遠便看到一大幫的宮女太監們進進出出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怒氣衝衝的從馬背上飛下來,抓住一個太監首領:“說!誰派你們來的?竟敢打擾皇后靜養,你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快說!”
“是……是……皇后吩咐我們的!”
“胡說!皇后明明昏迷不醒,怎麼會……”皇甫裂很快便想到太監嘴裡說的皇后,並不是自己的母后,而是陳皇后。
一想到陳皇后又要對母后不利,皇甫裂劍眉倒豎,殺氣畢現:“說!那個賤女人讓你們做什麼?是不是要謀害正康皇后?”
太監噗通跪倒在地:“太子殿下饒命啊!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啊,皇后娘娘只是吩咐奴才等人來修葺廣渭宮,說是要種上西域薰衣草。其實,這個……這個也不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而是太子妃娘娘的主意。太子妃娘娘說西域有一種奇花薰衣草,頗有寧神靜心的藥效,最適合正康皇后靜養了,所以她向陳皇后提出請求,讓宮裡派人在廣渭宮種植薰衣草,順便修葺院子。”
薰衣草?
皇甫裂記得剛聽莫高說過,蘇嬙重金派人去西域搜尋了薰衣草種子,自己還罵她勞民傷財呢,原來她是爲了母后……
原本皇甫裂進宮,是帶着殺氣而來。
可是這會兒,他心中的殺氣不知不覺的消退了許多,心裡反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心裡頭忽然覺得蘇嬙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不是那麼的討厭。
皇甫裂逼問太監,得知太子妃正在鳳儀宮,便放過了太監,直奔鳳儀宮而去。
只是,此刻他的心情頗爲矛盾。
如果蘇嬙真的把無字天書交給了陳皇后,那到底是殺她,還是不殺?如果沒交出無字天書,她三兩天就往鳳儀宮跑,又是去幹什麼呢?
他決定去偷偷的瞧瞧,尋找真相。
既然是偷偷的去,自然是不能驚動侍衛和太監了。皇甫裂展開輕功,以壁虎遊牆術靈巧如蛇般的避開了一衆耳目,彷佛幽靈一般的潛入了鳳儀宮。
他剛潛入鳳儀宮,便聽到陳皇后大喊一聲:“蘇嬙,你死定了!”
接着,蘇嬙又大叫道:“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既然撕破臉了,那就各憑本事吧!”
兩人的語氣都很激動緊張,彷佛劍拔弩張一般的激烈。
皇甫裂暗暗心驚:莫非裡面正在生死相鬥?
他一個縱躍,跳上了屋頂,然後悄悄的摸到了寢宮的正上方,揭開瓦片,透過縫隙往下窺望。
寢宮之中,陳皇后和蘇嬙都在,還有另外兩個女人,也是後宮的妃嬪。皇甫裂自然認得,那兩人便是淑妃和德妃,分別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生母,都在宮中極有地位的寵妃。
這四人圍坐在一張方桌前,桌子上還有許多刻着古怪花紋的小玩意……
皇甫裂看了半天,怎麼也看不明白四人在幹什麼。
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突然聽到蘇嬙大喊一聲:“碰碰胡自mo,每人六百兩!給錢給錢,好久沒打麻將了,手氣真是順啊!”
蘇嬙喜形於色,另外三妃卻一臉的氣餒失望,這四人說話都粗俗放蕩,卻完全沒有惡意。
皇甫裂驚呆了!
打麻將?
他心急火燎的以爲這女人有生命危險,但是她竟然拉着皇后王妃一起打麻將?不用說,這古怪的玩意一定又是她想出來的,只是不知道爲何陳皇后和兩位王妃會跟着她一起瞎胡鬧。
何況,陳皇后和淑妃德妃一向不合,爲何上了這麻將桌竟然親近的好像一家人?
蘇嬙這個傻女人,她絕不可能是真傻,光是她腦子裡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已經是常人無法想象了。皇甫裂忽然有一種被蘇嬙和蘇重樓這兩兄妹騙光了財產的感覺。
她既然沒有危險,那也不用守在這了。
皇甫裂封好瓦片,神不知鬼不覺的如幽靈一般褪去,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回到了太子府,皇甫裂越想越覺得蘇嬙這個女人不簡單。趁着她在宮裡打麻將,皇甫裂偷偷的潛入冷宮,將蘇嬙的寢宮翻查了一遍,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找到,反而中了三四種毒粉。
混蛋!
哪有人在自己的寢宮下了十幾種毒藥陷阱?
皇甫裂小心謹慎,依然中了三種毒。他用內力壓制住毒性,氣沖沖的離開了冷宮。這點毒對他來說無法造成真正的傷害,不用兩個時辰就能夠用內力排出。只是這讓他對蘇嬙更加的討厭和鄙視了!
入夜。
太子府燈火通明,下人們井然有序的執行着自己的工作。
莫高提着一個燈籠,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了太子的書房。
“你沒看到本宮正在研讀兵書嗎?”皇甫裂放下手裡的兵書,很是不悅的看着莫高。沒有自己的召見,他竟敢自己闖進來,膽子也太大了些。
“殿下息怒。老奴已經在門外喚過三次了,但殿下看兵書太入神都沒有聽到,老奴這才大膽的闖了進來。”
“說吧,什麼事。”
皇甫裂冷冷的說道。他其實都聽到了,只是看兵書入神,不想搭理他而已。
莫高關切的道:“殿下,已經快子時了。您也該歇息了。”
皇甫裂道:“本宮再看會兵書!”
莫高堅持的道:“殿下,保重身體要緊啊!兵書每天都可以看,但是殿下的身體卻關係到朝廷的江山社稷,這可不能兒戲。老奴的責任,便是照顧殿下的日常起居,自然是有責任提醒殿下按時就寢。”
皇甫裂目色一汗:“你知道在你當管家之前,太子府還有過三個管家,而且都是太監嗎?”
莫高點點頭:“老奴有所耳聞!”
皇甫裂道:“那你可知道他們都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