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皇聯盟勢力強大,牧族即便底蘊盡出,也未必能夠贏,因此明知道對方逼婚,也不能隨便拒絕。可是若由對方悔婚,這事情就好說了。
反皇聯盟雖然勢大,卻還不到一家獨大的程度,也得尋個由頭,纔好動手,否則必然會引起其他勢力的討伐,他們一直以名門正派自局,想來不敢。
正是知道這一點,雲曦纔敢如此設計,只要鄭玉兒不肯嫁,那這逼婚的戲碼就唱不下去了。至於對方願意嫁的話,那就更好辦了,反正拓跋老頭不過多個伺候的人,至於想要牧族的權利,不好意思,老族長該退位了。
“就是悔婚了怎麼樣?允許你們欺騙,還不許我們悔婚了!”鄭玉兒本就在氣頭上,聽他這麼說,根本不管不顧了,她喜歡的是拓跋無情,要嫁的也是拓跋無情,不是那行將就木的拓跋老族長,即便能猜出對方的意思,她依舊受不了。
一旁的拓跋天已經看出了門道,雲曦怕是算準了鄭玉兒的心思,這才如此,至於成親一事,一則是故意設計反皇派,二來便是給他一個小教訓,告訴他,她雲曦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主。
見此情形,玄修明揮了揮手中的扇子,看向那兩個婢女道:“兩位一直跟着鄭姑娘,想必看的清清楚楚,牧族從未說過是少族長要娶親,怎麼能說我們欺騙呢。再說少族長和本太子的妹妹,感情極好,怎麼可能另娶她人,這一點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大家說是不是呀?”
周圍的牧族人本就對拓跋無情娶鄭玉兒不滿,眼下看到劇情反轉,就差拍手稱好了,聽玄修明一問,自然是連聲應和。
那兩個婢女將鄭玉兒拉住,想讓她不要說話,可是對方似乎死了心一般,大吼道:“不就是爲了嫁妝嗎?拿去!這個親事算了,本小姐不嫁了,我們走!”說完甩開那兩人,便向外走去。
那兩人雖然修爲不錯,不過對方畢竟是小姐,她們也不好阻攔太過,再加上一時半會不知道該如何做,索性任由她離開。
熱熱鬧鬧的婚禮就這麼散了,不過牧族人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各個喜氣洋洋。凡是知情人都知道,牧族是逼不得已而娶。
既然新娘子不嫁了,親事取消,還送了他們一大筆嫁妝,如此,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再說,他們本就對鄭家有意見,眼下只差拍手稱快了。
和牧族人的高興不同,鄭玉兒悲憤之極,牽着馬便向遠處跑去,什麼也不顧了。
大帳之內,雲曦喝完最後一口茶水,臉上閃過一絲瞭然。
過來稟告的人,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了,一切不出所料。
“小丫頭,你也太會算計了,那個小丫頭哪裡能玩的過你!”一旁的紫帝拍了拍手,眼中滿是讚賞之色,這樣的女子,才適合做自己兒媳婦,只是這招蜂引蝶的本事他不喜歡。
那旁邊的小子看她的目光明顯不對嘛!只是小輩的事情,他也不好參與,只希望他的兒子爭氣一點,趕快抱得美人歸。
“無情少爺,那人已經離開了,現在怎麼辦?”族長身邊的人急急忙忙過來,臉上滿是爲難之色,話雖然對着拓跋無情,目光卻是看向那紅衣女子。
雲曦嘲弄一笑道:“想必族長惦記美嬌娘了,看來真的得給他娶兩房收收心!”這拓跋老頭教訓還沒吃夠,不敢直接麻煩她,就轉到無情身上了。
鄭玉兒走便走了,可是反皇聯盟怎麼可能就此罷休,他們玩的這一手,鄭玉兒看不透,不代表雪無涯看不透。
想要釜底抽薪,最好的辦法,便是讓鄭玉兒死在牧族範圍之內,到時候,反皇聯盟便掌握了主動,而她們必須保證鄭玉兒能夠活着出去。
這一點她可以想到,拓跋天自然也能想到,明着是說讓無情想辦法,實際卻是讓她儘快處理了。
“走吧,那衣服的領口被我放了東西,有小七彩在,很快便能追上她!”
即便不想動,爲了拓跋無情,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反皇派得逞。再說身邊有個帝級高手,要是不用用,豈不是虧了。
雲曦二人翻身上馬,便朝着一個方向走去,至於紫帝,則好似閒庭散步一般,不疾不徐,卻一直在他們身後不遠處。
雲曦本就知情,倒是不覺得什麼,拓跋無情的眼睛瞪得極圓,那表情別說有驚訝。
“呵呵,紫大叔可是帝王修爲,堪比鳥的人!”
見他如此,雲曦輕笑出聲,他這個樣子,太可愛了。
“帝王級別!那怎麼”會在這裡?
雲曦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故意壓低聲音道:“太無聊了,要不就是見我倆貌若天仙,想做護花使者唄!”
對方可是帝王級別的修爲,且不說她根本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即便是她有心避開,只怕也避不開。
一旁的紫帝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這小丫頭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損他,不過他真的是無聊,活了那麼多年,還沒有見過那麼古靈精怪的丫頭,讓她說幾句,就說唄。
雲曦見對方好似沒聽見一般,微微眨了眨眼,雖說此人是君臨淵的父親,可她又不是犯人,不喜歡老是有人跟着,不過眼下看來,對方明顯是不打算離開了!
前面的鄭玉兒速度慢慢降了下來,雲曦皺了皺眉,那兩個婢女沒能跟上,按說這鄭玉兒應該會再此折回來,眼下怎麼一直向前呢,難道已經遇到反皇聯盟的人?對方一直徘徊,是因爲什麼?難道發現了端倪。
每個門派都有特殊的傳信工具,反皇聯盟自然也有,娶親之事,想必很快便傳到雪無涯的耳朵。
“有異常?”見她眉頭皺着,拓跋無情臉色微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莫非還有黃雀?
雲曦的目光掃過不遠處慢慢走着的人,輕笑道:“沒有異常,只是騎馬很是不爽,想要找人打一架,舒緩一下筋骨!”
對方既然看穿了她的打算,想要引君入甕,她就將計就計,給他一個重擊。這帝王級的修爲,是怎麼打架的,她很想看看。
紫帝見她笑的異常甜美,嘴角微勾,前方的腳步聲怎麼可能瞞得過他,不過被這種眼神看着,他忽然有種很滿足的感覺。
若是雲曦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鄙夷不已。對方怎麼說也是帝王強者,居然還那麼稀罕被崇拜,也太搞笑了點。
風吹草動,鄭玉兒一人站在馬旁邊,似乎在沉思一般,見到他們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隨後眼眶一紅道:“無情哥哥,你是來找玉兒的嗎?你還是在乎玉兒的對不對?”
雲曦看了看四周的長長的枯草,笑的極爲諷刺。
草原本就不適合埋伏,這些人居然毫無準備便等在這裡,真當他們都瞎嗎?黑色的衣服和枯草之間的色差也太明顯了點。
“小無情,既然玉兒妹妹想要嫁給你,要不你就同意吧,不過她雖然沒有行禮,可成親之前的下聘等等都做了,她已經算是名義上的族長夫人了,這可怎麼辦纔好?”
雲曦似乎很是糾結一般,手中的火石卻沒閒着,點點小火苗落在了枯草之上,瞬間以燎原之勢,將這一塊枯草全部點燃。
枯草中的人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一時愣在那裡,待反應過來,身上已經燒了起來。
“哈哈,怎麼不繼續藏着了!”見那幾人不斷的在地上滾來滾去,雲曦手中含着功力,直接打了過去,乘你病,要你命,這一招在雲曦的手中發揮到極致。
那幾個黑衣人也不是普通人,快速的將衣服除掉,避開她的攻擊。
一擊不成,雲曦也不再打,而是抽出拓跋無情的寶劍,用勁力將大火之外的土地挖出幾道小坑。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若是不及時處理了,很可能會變成禍害。
那些黑衣人最低也是領主巔峰,何曾如此狼狽過,看向雲曦的目光,仿若刀子一般。
“殺了那個女人,快點殺了那個女人!”鄭玉兒幾乎要瘋了,她雖然逃跑及時,卻還是慢了一拍,羣擺被點着,雖然沒有傷到,卻也變得狼狽不堪。整個裙襬皆不見了,只剩下半條底褲,小腿露在外面,顯得極爲狼狽。
她本就對雲曦恨極,如今又因爲她,在心上人面前變成這般,那恨意再也無法掩飾半分。
拓跋無情冷哼一聲,擋在雲曦面前,即便修爲不夠,他也絕不會讓人在他倒下之前,傷到雲兒。
見他如此,鄭玉兒好似暴怒的瘋子,大吼大叫起來,“快,殺了她,殺了她們,一個不留!”
對方有八人,最高的接近君王中期,若只是雲曦二人,今日定然要折損在這裡。可惜老天爺一向對雲曦他們更好一些。
“紫大叔,這些人要一個不留呢,他們居然想要殺你,這樣你也能忍得住?”雲曦拉着拓跋無情站到紫帝面前,有高手頂着,她還是休息一下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