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瓊的長相本就兇悍,這般模樣若是膽小的直接要被嚇哭,如此一來,那太監更是嚇的直接跪爬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是因爲外面告狀的人是當朝皇后娘娘!”
此言一出,雲家一羣人也開始色變,可如今鼓已經敲了,他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雲老爺子,看看他有沒有辦法阻止。
雲振天臉色微變,徐瓊上摺子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多少也有些試探之心,畢竟如今宮中的皇后娘娘和尚未出嫁前的雲曦差距頗大。再者皇上即便收了摺子,因爲雲家的勢力,也不能輕易做出決定,因此他便沒太放在心上,靜等着事情的發展,卻沒想到那丫頭居然直接告御狀來了!也好,剛好看看她的表現,也給這小丫頭一些教訓,當然若是能整整徐家就更好了,如此想着,便半闔着眼站在那裡,一語不發。
見他這般,雲家其他人也收回目光,全部擺做壁上觀。
徐瓊冷哼一聲,心中卻是有些疑慮,那皇后雖然只是見過一面,明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雲家人這副模樣,到底是將人放棄了,還是對那人太過信任,相信她獨自一人也可以解決呢?
軒轅辰昊也未出聲,在他面前,雲家和徐家便可以隨意的你一眼我一語,絲毫不把他當回事,若是在私下,還不知道會如何看他,如此一想,更加覺得心中惱怒不已。
等雲曦在翠兒的攙扶下進了大殿,看到的便是一羣沉思不語的朝臣和滿臉冷意的皇帝。分別行禮之後,雲曦笑道:“本宮今日過來並不是以皇后的身份來,因此各位不用太拘束!”
此話剛落,徐瓊直接上前一步,抱拳道:“皇后娘娘,這擊金鼓告御狀,按照祖制是要先打二十大板的,皇后貴爲國母,想必一定會以身作則的吧!”說完,便冷笑着看着她,即便是個精壯男兒被打了二十大板,只怕也要難受很久,眼前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只怕要直接打暈過去!
軒轅辰昊微眯着眼,看不出其中的神色,不過也沒有出聲相幫的意思,至於一旁的雲家人,見雲振天不吭聲,自然也不會出聲。
雲曦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諷刺,將周圍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輕笑道:“徐大人說的是,既然有如此規矩,那就將擊鼓之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吧!”
衆人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皇后娘娘是怎麼回事,不是她擊的鼓嗎?可就算擊鼓的是她的丫環,結果也是一樣的。
徐瓊冷笑一聲道:“皇后娘娘怕是沒有弄清楚,這板子是打在告狀的人身上,即便娘娘不是親自敲,只要娘娘是告狀的人,被打的依舊是娘娘!”
雲曦挑了挑眉,再次點頭道:“本宮已經明白了,不勞徐大人費心,只是擊鼓的另有其人,告狀的也另有其人,本宮此次是以狀師的身份出現,據本宮的瞭解,狀師是不需要打板子的,且祖制也沒有規定皇后不可以做狀師,本宮應該沒有弄錯吧,徐大人?”說完,略帶諷刺的看向他,她既然敢敲鼓,自然早有準備,斷然不會讓他們在此機會上有機可乘。
徐瓊臉色微變,眼底滿是冷意,眼前之人實在牙尖嘴利,讓他幾乎沒有反駁的餘地。
“呵呵,皇后娘娘說的在理,祖制中的確沒有規定皇后不可以當狀師的!”一旁的雲振天笑呵呵的捋了捋鬍子,這孫女果然有些能耐,只是一句就將那自命不凡的徐太師堵在角落裡,真是給他們雲家長臉。
雲曦微微一笑,心中已經將雲振天的心裡猜到了七八分,鳳眸之中更加的明亮。
“皇上,祖制中規定後宮不得干涉朝政,皇后這樣直接闖進朝堂極爲不妥,微臣認爲皇后娘娘此刻應該返回後宮,這裡不是一個女人應該來的地方!”徐瓊那一列朝臣中走出來一人,直接跪在地上道。
“呵呵,蘇大人說錯了,如今是要審案,和朝政無關,皇后娘娘作爲原告的狀師,出現在這裡完全合乎規矩,除非皇上不接受這案子,否則皇后娘娘留在這裡沒有半點錯!”雲海風也走了出來,如今先不管到底因爲何事,目前既然是他們雲家佔理,自然不會給徐家可乘之機。
寶座上的軒轅辰昊微眯着眼,有些慵懶的坐在皇位上,神色極爲平靜,只是那袖子下的手卻緊緊的握着,壓抑着心底的怒意,隨後對上下面那仿若晨星的眸子,忽然慢慢展顏,輕笑道:“皇后做狀師,這在我朝歷史上還是頭一回,朕無論如何也要欣賞一下,這個案子,朕準了,打完板子之後便開始吧!”
此言一出,那位蘇大人只好退了回去,徐瓊也甩了甩袖子,瞪了雲曦一眼,這才返回自己的行列。雲曦依舊巧笑倩兮,順便將周圍兩方人馬仔細看了個遍,這才收回目光靜靜的等着。
二十大板很快結束,這時衆人才見到所謂的原告。此人應該二十來歲,身材壯碩,看起來應該也是習武之人,雖然打了二十大板,也只是咬了咬牙,並沒有太多異樣,長相極爲本分,看起來便是個沒什麼心機之人,如此模樣,衆人想也明白,一切都是皇后搞的鬼,目的應該和那‘妖后’傳言有關。
來人見到滿室朝臣,並沒有太多懼意,直接在前面跪下,朗聲道:“草民王二牛,京城人士,此番擊鼓鳴冤,告的是當朝太師徐瓊,告他害死草民義父義母,草民的狀紙在狀師那裡,還請皇上爲草民做主!”
此言一出,徐瓊隱隱有些訝異,在場高官之中沒有一個手上乾淨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可是看對方的裝扮,應該只是普通的平民,他應該不可能對這樣的人動手纔是!
雲曦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看了周圍人一圈,隨後彎腰向軒轅辰昊一禮道:“皇上,臣妾想將狀紙當衆念出,不知道是否可以?”
軒轅辰昊看了她一眼,雖不知道她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不過還是點了點頭,眼前之人不是喜歡胡鬧之人,這麼做必然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