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擺了擺手,她對那個女人沒有多少興趣,至於她是什麼樣子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雪山派既然是古皇族的爪牙,那定然是要除掉的。
“我們的人,抓到一個雪山門人,主子要親自審問嗎?”春意將手中的信看完,臉上帶着些許喜色。這幾日實在太過憋屈,她早就怒了,只是那個女人的詭異能力,讓她們束手無策,只能待在鳳殿之中。如今有了七彩蛇的存在,她們終於有機會和對方決一高下了。
“好,一會去和皇帝說一下,就說我們要出去一趟!”雲曦點了點頭,隨後目光忽然看向外面,嘲弄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呵呵,想來某人不會是來祝賀我們即將翻身的!”
玄修明當日被人下蠱,身份很有可能暴露了,那冷如煙,想必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從她瞭解的衆多情況來看,冷如煙可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一旦有機會,她定然會將對方滅了。
“主子,玄少爺,要不要避開?”春意有些擔心的看向來勢洶洶之人,雖說自家主子並不在乎皇后之位,可是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和大吳還有不少關聯,換句話說,還不能和軒轅辰昊弄僵。若是讓對方知道,這裡還藏着一個男人,一個不是國師的男人,對方很可能會生氣!
雲曦搖了搖頭,嘴角升起些許譏諷,既然來了,又何必避諱呢,若是某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她不介意讓他再清醒一把。
軒轅辰昊進入內室,便見到雲曦躺在躺椅之上,春意二人在一旁伺候着,至於牀上則躺着一個紅色身影,那身形明顯是個男人。
見此情形,軒轅辰昊的火氣不由冒了出來,這些天他居然沒有懷疑過,任由眼前之人給他帶綠帽子,君臨淵他惹不起,便算了,眼下什麼人都能上皇后的牀,他的頭上只怕已經綠油油一片了,叫他如何不生氣。
而在他的心底,更多的是不甘,爲何什麼人都能入她的眼,唯獨他不能,他們明明是相處最久之人,他們明明是最親近的關係,爲何會這樣?
“那個人是誰?皇后是想學一學那些小國的女帝,準備多娶幾房嗎?”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軒轅辰昊平淡的說了一句,聲音中帶着淡淡的嘲諷。蒼莽大陸之上,有一些女子爲尊的國家,那種國家裡,皇帝是女子,也可以三宮六院,娶很多男妃。
雲曦挑眉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次嘲弄,似笑非笑道:“爲何感覺有不少酸味,難道皇上也想做其中一房?”
軒轅辰昊臉色頓時黑了幾分,眼中出現了些許暴虐,若不是極力忍者,只怕已經衝上前了。
“臣妾以爲,皇上已經很清楚!臣妾和皇上之間,只是合作關係,各取所需,僅此而已!”雲曦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目光在對方的臉上掃過,隱隱有些驚訝。她居然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痛苦之色,這與他往日的表現並不像。
“皇后既然知道我們是合作,那就應該顧忌彼此的尊嚴,如此公然讓一個男人睡在你的牀上,即便你不在意名聲,朕還要臉呢。若是皇后不能潔身自好,那朕和皇后的合作只怕要停止了!”軒轅辰昊的語氣越發的冰冷,甚至有種掐死人的衝動,本就冷硬的臉,此刻看起來好似冰塊一般。
這皇宮之內,是兩人唯一的回憶,他不希望見到任何男人進來。之前一直以爲那所謂的如花是個女人,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將一個男人藏在身邊,實在太過分了。
雲曦挑眉打量了他一眼,輕笑出聲道:“皇上這個樣子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個妒夫。臣妾雖然不太在乎男女之別,卻也是潔身自好,不管你從哪裡聽來的閒話,都裝作沒有聽見吧。臣妾雖然想和皇上合作,卻不是非得和皇上合作不可。若是皇上不想,那臣妾離開就是,只是再見面,可能就是兵戎相見了!”
她最不喜歡受人威脅,莫說她身正不怕銀子斜,即便是她真的做了什麼,也和眼前之人沒什麼任何關係,他們除了合作之外,實際上,最多算是個路人。
“皇后是在威脅朕嗎?”軒轅辰昊怒極,整個人仿若暴虐的獅子,向她逼迫了過去。
“皇上若是認爲是威脅,就是威脅吧!”雲曦神色未便,帶着一絲莫名道:“皇上如此,真是好笑,你以爲,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說我?以皇帝的身份嗎?還是以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係?”
軒轅辰昊的臉變了變,眼中劃過一道痛苦,如今他居然連說她的資格都沒有了嗎?是呀,她本就不屬於他,他根本沒資格吃醋!
“軒轅辰昊,你應該知道,在你選擇帝王業之時,我們之間便再無可能,若是你願意,說不定還可以做個朋友,否則,那就只能是敵人!”雲曦的聲音也漸漸冷了下來,她不是沒有給過眼前之人機會,以她當初的性格,根本不願意去沾染,那神秘複雜的君臨淵。可是眼前之人除了一次次的利用之外,卻沒有帶上半點真心,這一切不過將她逼走而已。
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要這般惺惺作態做什麼!
“朕後悔了,皇后,朕後悔了!朕願意捨棄一切,只要可以再回到之前,好不好?”軒轅辰昊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祈求,雙眼中的疼更加的明顯。是的,他後悔了,後悔放開那唯一可以抓住對方的機會,如今兩人只能越來越遠。遠到連和平的說話,都成爲奢侈。
雲曦臉上的嘲弄更甚,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抓住的時候,不抓住,一旦放手便再也沒有機會。若是後悔有用的話,哪裡還有這麼多癡男怨女。
“皇后,真的不能再給朕一次機會嗎?白髮君王很快就會娶白虎公主,即便他不娶,他的身體也撐不了太久,既然早晚都要分開,爲何不能給朕一次機會。你也說過,最開始在白髮君王和朕之間,你選擇的是朕,爲何現在不能這般了,我們還可以想以前一樣快樂的生活,不去管別人怎麼想,在吳國最一對最幸福的人。朕可以遣散所有的女人,只留皇后一人,好不好?”
軒轅辰昊的聲音有些激動,甚至有種偏執在裡面,既然失去了,那就再找回來,錯過一次沒關係,不要錯過第二次就好。
雲曦靜靜的盯着眼前之人,眼中劃過一道憐憫,若是感情說收就收,說放就放,那還是感情嗎?眼前之人到現在也沒能搞清楚什麼是愛,卻還要和她大談特談,所謂的愛情,簡直就是個笑話。
“不要這樣看朕!”軒轅辰昊怒吼一聲,眼中的怒火,夾雜着不甘和痛苦,幾乎要將人毀滅。他本以爲他可以不受感情支配,可是今日聽到冷如煙的話,知道這鳳殿之中還藏着一個男人,他的怒火就沒來由的上來了。
即便心底明白,他沒有資格要求什麼,可是依舊會怒,依舊會生氣,依舊想要殺人,他魔障了。
“朕是大吳的皇帝,一個堪比四大古國的大國皇帝,朕以真心待你,你爲何就不願意看朕一眼。你可知道每次想到你擋在朕的面前,將三弟的人引走那一刻,朕的心有多疼,既然不願意和朕在一起,爲何當初要救朕,爲何要給朕希望!”軒轅辰昊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他有太多的不滿和不甘,可是卻一直沒能吐露。他怕一切攤開來說,便失去了再次站在她身邊的資格。
雲曦沒有說話,對方此刻的樣子好象是一個賭徒一般,孤注一擲的將所有的情感發泄出來,往日壓抑的越厲害,此刻便會月激動。
“春意,拿酒來!”見她如此,軒轅辰昊在一旁的桌子邊坐下,眼中有些頹然,正是因爲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纔會那麼痛吧。此刻他只想好好醉一場,什麼也不想,因爲只要仔細一想,便會覺得疼,非常的疼。
春意看了雲曦一眼,見她沒有阻止,便去取了兩壇酒過來。
軒轅辰昊拍開封土,大口灌了半壺,這才道:“朕自從被立爲太子之時,便不敢懈怠一日,從不曾放縱過自己,除了上次之外,朕甚至沒有喝醉過,可是朕現在很想很醉,只有醉了,纔不會那麼清醒的知道,你我之間的鴻溝。
雲曦沒有說話,而是拍開封土,也喝了一大口,隨後低聲嘆道:“當日在楊巧兒的那裡,你將我擋在身後,即便知道自己修爲不如我,卻依然站在起來,雖然我不需要那份保護,不過那份恩情我記得。今日這一切我當做沒聽見,喝吧,我陪你!”
軒轅辰昊雙眼微睜,隨後哈哈大笑起來,甚至笑出了眼淚,“朕一直都知道,皇后外冷內熱,沒想到一點小事,便將你感動了。呵呵,若是當初朕願意花一分真心,今日你我便不是這種關係!”眼前之人有恩必報,恩仇情意皆算的清清楚楚,這樣的人其實是最容易交心的,也是最難交心的,只有你願意付出真心,她纔會拿出同等的真心,否則永遠也進不了她的心裡。
“喝酒吧!”雲曦仰起頭,心中不由嘆息,這個她穿越來第一眼見到的男子,她的心中有着說不清楚的感情,不像親人,不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