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看了一眼拓跋無情,便明白鳳飛羽的猜測是真的,心中忍不住感嘆,皇族出生的人真的沒有一個簡單的,隨意一想便摸透了其中的關鍵。
“在想什麼?”看着一臉感嘆的雲曦,鳳飛羽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在想,皇族之人沒一個好東西!”雲曦吐了一句,便開始大口吃起菜來,這兩天一夜就吃了幾顆漿果,早已經餓的全身無力了。
鳳飛羽微微愣了愣,眼中劃過一道黯然。“你也可以將這些想清楚,只是你覺得對你沒什麼影響,因此不願意花時間去想。可是皇族之人必須每時每刻將所有的東西都想清楚,否則下一步就會沒了性命!”若是可以選擇,他寧願做一個普通人,就像現在這樣,沒事到處跑跑,這樣的感覺真好,自從他出生到現在,還從未這般輕鬆過。
雲曦微微一滯,急忙轉移話題道:“既然如此,你打算怎麼對待那位鄭姑娘?”那女子雖然不算漂亮,不過看着還行,若是對方沒什麼壞心思,留在身邊也無妨。
拓跋無情搖頭道:“我還沒想清楚,等我的毒解了再說,如今你是族長夫人,日後進出我帳中,便不會有人阻攔,這樣也方便行事。好了,先休息吧,睡好了,我們再談!”說完將面具帶上走了出去。
等他離開之後,鳳飛羽這才壓低聲音道:“小美人,到了現在你還不願意和我說清楚嗎?你真的將我當朋友嗎?”
雲曦愣了愣,眼中的光彩漸漸消失,良久才低聲道:“他身上的毒沒有減弱,反而加深了,我不能確定是否和我有關,卻知道他的壽命只怕撐不了多久了!”說完走到牀邊,抱着雙腿坐在上面。
“那你怎麼打算?”鳳飛羽靜靜的看着她,眼中劃過一份擔心。
雲曦沒有出聲,過了好一會,這才嘆息一聲道:“想必你應該已經猜出了羅玉的身份,那你應該也知道術族的存在了吧,我會知道皇甫輕靈也是應劫之人,便是請他們算出來的。我讓人算過我和她以及皇甫輕靈的命,命理上顯示皇甫輕靈無事,而我與他只能有一個人無礙!”
此言一出,鳳飛羽的臉上全是驚愕,雖然他之前也不希望皇甫輕靈出事,可他也不能看着君臨淵出事,更不希望眼前之人有事,可如今她與君臨淵只能活一個,這代表着君臨淵不會用皇甫輕靈解毒,又或者皇甫輕靈解不了他的毒。
雲曦的目光隱約有些呆滯,過了一會才擡起頭來看向他道:“我之前和你說過,若是我和他只能活一個,我希望是他,此話一直沒有變過,你會幫我吧?”
鳳飛羽有些頹然的坐在凳子上,口中再也蹦不出一個字來,他該說幫還是不幫呢,若是說幫,那隻能看着眼前之人死去,若是說不幫,君臨淵便沒了。
“事情沒有到最後一步,都會有變數,或許最後的結果兩個人都會沒事,術族雖然擅長占卜,卻也沒有辦法料定天下之事!”雲曦嘆息一聲,或者她不該告訴他,這樣不過是多一個擔心的人。
“你先休息,我讓拓跋無情再給我安排一個住處!”鳳飛羽直接轉身向外走去,至於她來這裡的目的他已經不想再聽。
雲曦沒有攔他,在牀上躺了下來,目光中隱隱有些呆滯,若說之前她對你死我亡的局面還有說懷疑的話,那個神秘人的出現,便讓她再也沒有半點幻想了。當年的古皇族能將那麼人收爲手下,用的並不是自身的魅力,而是毒。這些年看起來是古國爲尊,其實在古國之上還有一個神秘的地方,那纔是一切的主宰,而那主宰早已經註定了她的命運,不管是十族還是古國不過是他們的玩具而已,而她手上的毒經戒指居然和那個地方有關。只是這一切對她而言,猶如夢一般,現在她都無法想明白,這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幻覺!
時間過得飛快,雲曦醒來,天已經大亮,這一覺睡了半天再加一夜,將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
等她剛出去,便再次被人攔住,只見昨日的那女子依舊是一身綠色長裙,臉上全是怨恨之色。“還真是能睡,你到底怎麼樣纔可以離開無情哥哥,想要錢嗎?還是別的,只要你能給出價格,我都可以給你!”
雲曦挑眉看她一眼,忽然有了一絲逗弄她的興趣,笑着道:“這話你應該問你的無情哥哥,是他求着我留下的,他若是願意放我走,我馬上就走!”
此言一出,那女子臉上的恨意更濃了幾分,隨後冷哼一聲道:“就算你現在能霸佔着無情哥哥又怎麼樣,拓跋老族長說了,我們鄭家的女兒永遠都是拓跋的族長夫人,等無情哥哥回去爭奪牧族族長之位時,就會踢了你娶我了,哼!到時候你就哭吧!”
“爭奪族長之位?”雲曦微眯着眼,看向來人道:“必須要娶你?”
女子只當她被鎮住,不屑道:“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麼,因爲老族長身體不好,再過一個月,無情哥哥就要回到牧族爭奪族長之位了,雖然無情哥哥身體不好,不過我相信他一定會取得勝利,至於娶鄭家的女兒,這雖然不是祖訓,卻在牧族早已經傳開了,怎麼樣,知道了吧,那還不趕快滾!”說完眼中的傲氣更甚,只是目光卻隱隱有些閃爍。
雲曦知道她所言必然有差池,不過心中依舊有些驚喜,她曾聽說拓跋族人每十年舉行一次,當初雲閣打聽出來的消息是,離下一次舉行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沒想到居然因爲老族長,也就是草原真正的掌控者而提前了,如此說的話,她便可以趕上了,那她的計劃便可以提前了。
“怎麼,愣住了?”女子諷刺一笑道,上前走了兩步,諷刺一笑道:“終有一日,你會知道你算是什麼東西!”說完便向前走去。
雲曦鼻息微動,忽然向對方攻擊而來,剛纔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以她對毒藥的瞭解,剛纔那味道不會有錯!
女子似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出手,眼中滿是震驚,動作卻不慢,直接攻擊過來。不過只是一下,雲曦便退到了一邊,隨後便看到拓跋無情和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那男子也是一身黑衣,長相沒有拓跋無情俊美,不過卻多了不少成熟男子的魅力,引得周圍之人不由矚目。
“哈哈,玉兒,你這是在做什麼,這位姑娘便是無情喜歡的人嗎?長的的確不錯,小無情的眼光還是極好的!”男子爽朗一笑,對着雲曦點了點頭道:“我叫拓跋無風,是無情的哥哥,你若不介意,可以叫我無風大哥!”
雲曦的目光在對方身上打量了一下,這拓跋無風也是近年來拓跋族極爲出衆的後輩之一,看起來修爲不錯,爲人也頗爲爽朗,不像是壞人,不過她記得拓跋無情曾懷疑她是拓跋無風派來的,如此來看,兩兄弟之間應該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拓跋無風見她不出聲,也不介意,揮了揮手,讓人將香噴噴的魚湯送了過來,對着鄭玉兒到:“玉兒,這是孃親煮的魚燙,你幫無情熱一下,看着他吃下去!”
拓跋無情神色微變,眼中閃過一道冷意。
雲曦看了拓跋無情一眼,快速上前將魚湯接了過來笑道:“無風大哥遠道而來,還是進大帳休息吧,相公的身體,雲兒會照顧,不敢勞煩鄭姑娘!”
拓跋無風似乎沒想到她會這般,愣了一下,大笑道:“也是,是做大哥的不是,眼下有弟妹,哪裡還需要玉兒瞎搗鼓,弟妹有所不知,無情自小體弱,大夫說要多喝魚湯,只是我們所在的地方是草原,很少有魚,這還是有人進城之時,刻意讓人買回來的!”
雲曦點了點頭應下,那模樣好似真的是拓跋無情的夫人一般,看的鄭玉兒直冒火,想也不想,就要上前搶奪那魚湯。
雲曦微微一滯,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如此一般,嚇得手中的砂鍋掉了下來,所有的魚湯全部落在了地上,濃郁的香味傳來,讓人食指大動。
“呵呵,真笨,一碗湯都端不好,就你這樣,還去照顧無情哥哥!”鄭玉兒冷笑一聲,眼中全是諷刺,隨後一臉委屈的看向拓跋無風道:“無風哥哥,你看她,這可是姑姑的一番心血,就這麼沒了!”
拓跋無情走上前去,將雲曦擋在後面,淡淡的道:“沒關係,下次再喝便是,若不是玉兒嚇到她了,她也不會弄沒了!”
“呵呵,小無情還是第一次護着人,弟妹真是好福氣,過幾天孃親準備晚宴的時候,再準備一份就是了!”拓跋無風笑着擺擺手,向大帳走去。
“可有發現什麼?”拓跋無情看向她,眼中劃過一份黯然。
雲曦看了一眼魚湯,搖了搖頭,“湯裡沒有東西,都是補藥,你的房間之內也沒有什麼會讓你中毒的東西,不過你身體內的毒卻明顯是長年累月累計下來的,只是暫時沒找到下毒的東西或人而已!”隨後挑眉看向他道:“若是沒有身體內的毒,牧族的族長之位有問題嗎?”
拓跋無情愣了一下,有些瞭然的看向她。“是玉兒說的吧,前幾日纔得到消息而已,雖然不敢肯定,不過我有七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