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進地牢,風凌被用刑,楊楚若眼睜睜的看着。
尋找出去的路。
逃了出去。
被髮布緝拿令,到處都被追殺。
風凌爲了救楊楚若,引開追兵,楊楚若尋她,遇到惜月公主。
被圍住,救了大漠孤狼的兒子。
得知多年前,曾有一個楊楚南來到這裡,救了沙漠,之所以留下西方,那是因爲楊楚南是從西方而來。昏暗的地牢裡,腐糜的血腥之味充斥着鼻尖,一聲聲鞭子的聲音的此起伏,伴隨着獄卒不耐煩的咒罵聲。
“我讓你殺人,我讓你再敢殺人,我抽死你。”
“說,你是怎麼潛進聖地的?從哪裡進去的,又是怎麼殺死張三他們的,快從實招來。”
“啪……”沉悶的牢房裡,又響起幾聲鞭子重重的抽打聲,奇怪的是,雙手雙腳被吊在刑架上捱打的少年男子臉色冷漠,一聲不吭。
獄卒咒罵得更大聲了,手上的鞭子毫不客氣的招呼在這個白白淨淨,淡漠邪魅的男子身上。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犯人進了大牢還能如此冷靜處之,也是第一個捱了這麼多鞭子後,還能一聲不吭的人,若不是他身上鮮血淋淋,皮開肉綻,他簡直要生出一種錯覺,錯覺的認爲,如今捱打的人,並不是他。
獄卒忽然升了一種無力感。
這個男子,無論怎麼鞭打他,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死人一樣,他們引以爲榮的刑罰,在這個鮮血淋淋的少年男子身上毫無用武之地。
“你啞巴嗎?沒聽到我說話的嗎?”獄卒一把抓起他的頭髮,逼迫少年男子看着他。
獄卒成功了,少年男子確實看着他,只是獄卒也嚇了一跳。
捱打多日的少年男子本該奄奄一息的,可是他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彷彿有一種嗜血的殺意正在瀰漫着。
獄卒直以爲自己在鬼門關裡走了一趟回來,又彷彿,眼前毫無還手這力的少年,就像死神降臨一般,隨時可以奪走他的生命。
獄卒莫名奇妙的覺得這個從未見過的少年也許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他雖然被擄,可他身上睥睨天下的氣勢,尊貴優雅的霸氣,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尤其是他的嗜血的眸子,有着天下唯我獨尊的霸道。
獄卒有一瞬間的害怕,仔細再看眼前的人,身子無力的虛軟着,狹長好看的眼睛緊緊閉着,根本看不出什麼,更沒有什麼嗜血的殺氣。
獄卒以爲剛剛自己看錯了,不禁暗罵自己孬種,不解氣的又狠狠抽了一鞭。
“不說是嗎?不說我就抽死你,看是你的身體厲害,還是你的嘴巴厲害。”獄卒的手極酸,還是一鞭鞭狠狠的抽下去,他就不相信了,他活這麼一大把年紀,難道連一個小小的少年也對付不了。
昏暗的牢房裡,與之前一樣,鞭打聲,罵咒聲此起彼伏,聲聲滲人。
另一間單獨的牢房裡,一個渾身髒污的女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女子不禁身上髒,臉上也髒得很,根本看不清容貌,但身材姣好,玲瓏有致,隨眼一看,就讓人浮想聯翩。
女子雖髒,但那雙眼睛清澈得沒有任何雜質。又或者說,那雙眼睛看得清澈,實則幽深得讓人看不出來,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因爲那雙眼睛太過於平靜,平靜得可怕,透着一種看透世事的蒼桑。
楊楚若的眼睛確實很冷漠,也很幽遠。
曾幾何時,他指點江山,號令羣英,運籌帷幄,決策千里,一身本事出神入化。一朝落難,卻被一個獄卒吊在刑架上,任人魚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永遠都不會相信,風凌也有這麼一天。似他那麼高傲的人,也許他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獄卒這麼羞辱吧?
楊楚若不知道風凌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想來,絕不會好到哪裡去的吧。
畢竟人人都想當強者,誰願意被人當作俘虜,吊打在這裡。
看着他捱打,楊楚若沒有同情,也沒有譏笑,有的只是淡然。
一個人就算身處再高的位置,那又如何,總有一天也會摔下來。風凌太自以爲是了,讓他受些羞辱折磨,也是好事。
“我看這個嘴巴硬得很,不來點兒硬的,他根本不會說的。”另一個獄卒看不過去了,忍不住道。
獄卒嘲諷的看了他一眼。
他沒用過嗎?什麼刑法他都用了,根本不頂用好不好。偏偏上面又說,一定要活口。
都說要活口了,他還能怎麼打,也只能作罷了。
獄卒不耐煩的扔掉鞭子,示意其他人,將他關進牢房裡,明兒個再審了,困死了。
風凌幾乎是被丟進牢房裡的,牢門一鎖,獄卒們咒咒罵罵的離開,商量着明天要如何讓風凌開口。
風凌淡漠的眸子瞼了瞼,儘可能的爬起來,動功調息,恢復內力。
楊楚若的牢房與風凌相挨着,彼此都可以看得到對方在做些了什麼。
對於被次被擄,楊楚若還算幸運,至少沒有被動刑,也許,他們是認爲,她細胳膊強腿兒的,又沒有半絲武功,根本無法傷得了那幾個大漢的吧。
楊楚若看了看牢房木欄上的兩劃,又加了一劃。
過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
在沙漠裡,她已經呆了快兩個月了。兩個月,足以發生許多事情了。
三天了,她除了這裡,哪兒也沒有去過,更沒有人把他們帶到別的地方提審,對於這裡,她們什麼都不懂。
“你的傷越來越重了。”楊楚若似自言自語,幽幽的道。
三天了,再不離開,也許,他們就要渴死在這裡了,自從他們來到這裡後,除了吃兩個黑膜膜,便沒有再喝過一口水,一口糧食了,再繼續呆下去,難保不會困死。
風凌似乎傷得極重,連眼睛都懶得提一下,也不回楊楚若的話。
楊楚若也一度以爲,他不會再回答了,沒想到,良久過後,風凌幽幽的吐出一句,“外傷加重,內傷卻好了許多。”只要內傷有好轉,一些皮外傷,又算得了什麼。
“明天再打下去,呵……即便皮外傷,你這副身子骨也撐不住了吧。”楊楚若冷笑一聲。話語中的意思是,明天想辦法離開這裡。
風凌閉眼,一語未言,繼續運功。
本來就安靜的牢房裡,此時因爲他們兩人的沉默,越發的安靜,靜得連彼此的喘息聲也能夠聽得到。
一個晚上就這麼平靜的度過了,很快,便到了第二天。
天微微亮的時候,牢房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楊楚若身子繃直,風凌的眸子瞬間睜開,綻入一抹攝人的寒光,兩個心裡皆明白,怕是那朵血色芍藥的花被他們兩個人吃掉的事情敗露了,所以他們纔會這麼急急的跑過來。
果然,很快馬上就有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兩人擡頭一看,那不正是抓他們的那個將軍嗎?
爲首的將軍並沒有鎧甲加身,而是一身勁裝,衣服的布料不是很好,但這是他們如今如止,唯一看到一個身上沒有打着補丁的人。
他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初頭,目光精湛,下盤穩定,身材高挑,虎虎生威,粗獷的臉上,蓄着幾縷鬍鬚,乍一看過去,就像東北的漢子。
雖然這個將軍抓了他們,可他們不知爲何,並沒有敵視的感覺,也許,這個將軍身上那凜凜正氣的能量,但凡是心存仁善的人,對他都起不了仇恨。
這應該是一個敢做敢當的錚錚鐵漢子。
將軍一來,一雙寒風閃閃的眸子便掃向楊楚若與風凌,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停留了好一會,最後蹙眉看着楊楚若,漆黑的眼裡有着探究,爲什麼這個女人的眼神那麼熟悉?
“將軍,就是他們兩個。”一個獄卒恭敬的道。
將軍點點頭,眼裡有沉重,直接開口見山的問,“你們兩個人到底是誰?聖花是不是你們吃了?”
楊楚若與風凌對視一眼,默契的選擇不說話。
將軍面不改色的警告了一句,“你們最好說實話,否則,那刑罰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李將軍手心微握,這三天他查了所有可以查的地方,都沒有查到她們究竟是怎麼進入聖地,又是哪裡人?爲什麼他們彷彿從天而降的?
“將軍,這還用問,肯定是他們吃了的,你看那個少年傷得那麼重都沒死,肯定是吃了聖花,否則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呢?”一邊的下人咬牙切齒的瞪着風凌等人,就怕沒把風凌給撕了。
李將軍並沒有因爲下人的話而改變什麼,只是再次提醒,“那聖花對我們很重要,關係着這方土地下的所有百姓能不能活下去,所以,如果是你們吃那聖花,請你們老實交代。”
楊楚若眸光一閃。
關係着這方土地下所有百姓能不能活下去?此話何解?
“將軍,這幾個人嘴巴硬得很,不給他們一點兒顏色,她們根本不會開口的。”
“出去。”李將軍蹙眉,對着身後的侍衛狠狠的厲喝,他審問犯人,哪裡輪到他們插嘴了。
下人惶恐的低頭,心裡隱隱一驚,趕緊退出。
“兩位,之前鞭打你們,是我們不對,但是這裡就算再窮,也是一個國家,國家的聖地被人明目張膽的闖進去,不明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自然要將你們給拿下的的,希望兩位體諒。”將軍抱拳,與其他侍衛不同的是,將軍態度謙和,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反而有心議和,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爲來硬的不成,所以想來軟的。
“這裡是什麼國家?”風凌有些沙啞的開口。這是他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對他們開口。
也是第一次正面面對他們。
“幾位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國家?”李將軍仔細看他們的表情,見他們不似說謊,心裡莫名一動,沉聲道,“這裡是沙國。”
楊楚若與風凌面面相覷。
沙國?那是什麼國家?爲什麼他們從來都沒有聽過?
“你們當真不是沙國人?”李將軍上前一步,一雙正義凜凜的眼裡,似乎在期待着什麼,又似乎在提防着什麼。
“我說我們不是沙國的人,你相信嗎?”楊楚若沉聲音問道。“信。”李將軍想也不想,直接回道。
楊楚若倒是錯愕了。爲什麼相信?
“沙國窮得很,現在百姓們爲了食物,爲了活下去,互相殘殺,縷禁不止,這裡的人,人人都瘦得像個皮包骨,而兩位……”李將軍在他們身上打量一下,意思不言而喻,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出來了。
“而且,沙國並沒有那麼好的綢緞布料。能夠穿得起絲綢的只有皇室,而皇室裡面,根本沒有你們兩個。”
楊楚若與風凌瞭然。原來如此。
“那朵聖花到底是什麼花,爲什麼對你們那麼重要?又爲什麼關係着水國所有百姓的能否活下去?”楊楚若又問道。
“這個我恕我不能相告。”李將軍躊躇了一會,直接拒絕。聖花的事情關係重大,在不知道他們的身份的情況下,他無法告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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