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四周就颳起了一陣讓人心驚膽顫的陰風。
這陣風颳得不小,雖說比不上左老頭用山河脈術引發的那陣怪風,但就現在的這場面,已經足以嚇住我了。
沒左老頭給我輔助,我是真沒那麼大的底氣。
但沈涵可是在旁邊看着呢,在她面前丟人,那就真是丟我老袁家的人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單獨幹活兒.......祖師爺您可得給點面子啊.......”
我強裝鎮定的坐在地上,細聲嘀咕個不停,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事先畫好的泄怨符,啪的一聲拍在了貢香前面。
說來也怪,就在符紙碰觸到地面的時候,這陣怪風,毫無預兆的變得更強烈了。
“沒事吧?!”沈涵衝着我大聲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示意她別擔心,這都是正常的狀況。
隨即,我把家傳的那塊靐孽木拿了出來,緊緊的握在了手心裡。
шшш¸ тт kán¸ C〇
看着面前的泄怨符,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念起了咒詞。
“陽化太陽......陰化太陰......”
“怨穢分散......光照天清......”
“齾破鎮地......氣鬥三星......”
“萬千邪煞......亡身滅形......”
在我念叨咒詞的聲音響起時,四周的陰風漸漸就平息了下來。
直到我念完那一句咒詞,陰風猛地就消失了。
但這種詭異的平靜,卻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我沒有敢在這時候多做停留,在念完上一句咒詞後,我馬上就吼出了最後一句,也是整個泄怨陣的引子。
“吾奉祖師爺急急如律令!!!”
與此同時,我把高舉着的靐孽木拍了下去,一點不偏的拍在了符紙上。
“轟!!!”
伴隨着這一聲宛如雷鳴的巨響,剛纔已經平息下去的陰風,猛地又颳了起來。
這一次刮起來的風,跟剛纔相比,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了。
毫不誇張的說,這陣風吹得我都有些坐不穩了,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搖晃個不停。
“怎麼回事?!”沈涵估計也被嚇着了,臉色發白的站在邊上,擔心的看着我。
“這是正常現象!!”我扯着嗓子回答道。
這陣風颳了半分鐘,慢慢變得小了起來,然後風向猛轉,直衝着我的方向颳了過來。
如果我有傳說中的觀氣眼,那麼我現在肯定能看見,那陣捲起黃沙碎葉漫天飛舞的大風,全是肉眼可見的慘白色霧氣。
這也就是所謂的,怨氣。
現在我做的就是在泄去降墓中的怨氣,好讓爨降失效,半小時找到陣眼破了爨降,那今兒的活兒就算是辦完了。
含着怨氣的大風足足颳了十來分鐘,等到風停住的時候,我已經被吹得快感冒了。
“他孃的.......凍死我了........”我不停的打着噴嚏,拿着靐孽木站了起來,衝着沈涵招了招手:“好了!去把墓門給弄開吧!咱得趕時間!”
沈涵嗯了一聲,走到窟窿旁,往裡面看了看,嘴裡細聲嘀咕着:“剛纔那陣勢可夠大的啊。”
“那必須的,我親自出馬的陣勢能小嗎?”
“你先去歇着吧,下面的墓門不好弄開,只能炸了。”沈涵跟我說着,幾步走到了自己帶來的揹包旁邊,開始翻找自己帶來的裝備。
我當時也挺好奇的,想過去看看沈涵要怎麼炸開下面的墓門,但那時候已經沒什麼時間能留給我墨跡了。
按照左老頭的說法,古墓裡大多都不怎麼安全,要是揹着個大包進去,遇見冤孽還得慢慢找傢伙,這基本上就等於是在找死。
去這種要命的地方,還是得把裝備給準備好,起碼都得放在伸手可得的位置.......
就目前而言,除開泄怨陣之外,我較爲熟悉的法術就兩個。
一個是溺陽陣。
一個是怒齾咒。
前者是以收拾魂魄狀態的冤孽爲主,是我用來驅邪鎮鬼的主要手段,也是洗怨這門必學的術法之一。
而後者,則就算是我的王牌了,是實打實的空城計,當然,這也能算是一個以裝逼爲主調的陣法。
裝得好,我就牛逼,裝不好,那我就得傻逼。
上次被陳玲弄成那樣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只要我的運氣再差一點,估摸着自己現在都得進火葬場了。
這一回我們對付的東西不能算是冤孽,因爲降墓裡是不會有魂魄存在的,爨降這玩意兒就跟下毒一樣,用的是魂魄產生的怨氣害人,而不是用陰魂去害人,所以溺陽陣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
但左老頭可是囑咐我了,像是這種施了爨降的降墓,十有八九都不是善茬,所以在沒進去之前,還是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誰知道墓裡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呢?
就因爲如此,我把溺陽陣跟怒齾咒所需要用的東西,全給準備好了。
我可不想遇見那種在陰溝裡翻船的事兒。
正當我埋着頭在收拾裝備的時候,只聽那窟窿裡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
與此同時,我腳下踩着的土地就顫了一下,那種感覺就跟地震差不多,嚇得我當即就是一個哆嗦。
等我擡起頭來往那邊看的時候,沈涵已經跑到了最邊上,小心翼翼的瞅着那個窟窿口。
“你不會是把炸藥的劑量調錯了吧?”我小心翼翼的問道:“咱進去的時候,這古墓忽然塌下來咋整?”
“不可能。”沈涵信誓旦旦的對我說道。
我沒說話,就那麼盯着她。
“應該.......不可能吧。”沈涵皺着眉頭,補充了這麼一句。
聽見她說的這句話,我是真被嚇着了,進降墓裡遇見了冤孽還好說,要是莫名其妙的被土堆給活埋了,那我死也不能瞑目啊!
“沒事,應該不會塌。”沈涵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跟家裡人學了好幾年的爆破了,除了上一次還有那一次之外,基本上就沒失過手。”
話音一落,沈涵就吩咐我,讓我拿着工兵鏟跟她一起挖。
先前的炸藥已經把墓門給炸了個稀爛,那個窟窿口靠下的位置,自然也被四面的土給填了,只要把這些土刨出來,那我們就能進墓裡了。
現在可不比先前啊,我們都有時間限制,半小時之內不進降墓去把陣眼破了,那就得重新費一番功夫,而且那股子回去的怨氣,還不一定會重新被我泄走。
抱着抓緊時間好辦事的心,沈涵跟我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埋頭衝着土堆就是一頓狠刨。
因爲這下面的土都比較鬆軟,所以在我們刨起來的時候,自然就輕鬆了許多。
不過十分鐘的樣兒,下面填着窟窿的土,就硬是被我們給挖了個乾淨。
見我們合作的效率這麼高,沈涵都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你這挖土的本事不錯啊,要是以後沒工作了,就去我哥那兒上班吧,別的不用幹,專門幫人挖土就行。”
一聽這話,我就沒搭理她。
盜墓這種活兒我看看就行,要是真讓我去做這種活兒,說句不好聽的,我還真沒那膽氣。
我倒不怕墓裡有什麼危險,我怕的是國家啊。
犯了這種事被抓住,下場不是蹲苦窯就是槍斃,我可不想給老袁家抹黑。
沈涵也沒再跟我多說什麼,自顧自的跳了下去,然後蹲在窟窿的底部,拿着強光手電往墓門裡照了照,鼻子皺了兩下,似乎是在聞什麼。
“裡面的味道有點不對勁,不像是那種封了百年的墓味兒,我懷疑這墓裡有其他通到外界的地方。”沈涵低聲說道:“這墓裡的空氣好像是流動,不該只有這一個出口........”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說道,把摺疊好的怒齾符跟溺陽符都塞進了口袋裡,然後提着一個小布袋子,跟在沈涵後面跳了下去。
這袋子裡裝的是貢香黃紙銅錢這類的小件兒,魯班鬥被我揣在了褲子口袋裡,靐孽木則是直接握在手上。
此時此刻,我的狀態可謂是全副武裝,人擋殺人佛擋殺.......
“你在外面愣着幹嘛呢?!”
沈涵在墓裡拿手電在我臉上晃了一下,焦急的催促道:“趕緊啊!時間要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