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林靜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拓拔鈺居然用了挖牆腳這一招。
拓拔鈺買通了幾個林靜怡身邊的人,甚至有一個還是她的心腹,就在她以爲自己身邊已經快要沒有拓拔鈺的人的時候,她的一舉一動依舊在拓拔鈺的監視下,所以不管什麼時候,林靜怡總是被拓拔鈺打壓的無地自容,苦不堪言——在來這裡之前,林青綰可是教了她不少打壓林靜怡的方法。
其實如果林靜怡有拓拔鈺那樣的身世,她也是可以做到的,也可以買通拓拔鈺身邊的人,可是她沒有,供奉也不多,根本不具備實施這種辦法的能力。
好在,林靜怡也並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所以過了段時間,林靜怡也漸漸的察覺到了自己周圍的人似乎有一些不對勁,再加上拓拔鈺隨時有可能出現的刁難,以及總是可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跳出來再狠狠地踩自己一腳,林靜怡也就明白了一二。
林靜怡想要擺脫拓拔鈺的刁難,她告訴呂顯,隱晦的想要讓呂顯知道拓拔鈺對她有多麼針對,想要讓呂顯處罰拓拔鈺,可是她每次都感覺呂顯明白了她的意思,卻第二天什麼都不做,拓拔鈺也是一樣的刁難她,而且程度絲毫沒有降低,反而還越來越高。
終於有一天,林靜怡實在是受不了了,她跑到了呂顯的宮殿裡把自己一切煩惱都吐了出來,她不相信自己都已經這樣做了,呂顯他還會置之不理,然後看着自己繼續受罪。
可是,呂顯似乎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輕輕地應答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也看不出來他有要處罰拓拔鈺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看着自己手裡的文案,不時地拿起筆蘸點墨,在上面寫下一些什麼,周圍的人也只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有那麼一瞬間,林靜怡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不過她知道,就算自己把事情鬧大,也並沒有什麼意義,便是靜靜地在原地做了一會,然後道了句告辭,就退了出去。
過了些天,林靜怡乘着拓拔鈺歸寧的時候,偷偷的躲過拓拔鈺找正當藉口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然後去找了林青綰——躲過這些眼線屬實是不容易,她前幾次想這麼做好幾次,可是都失敗了,這次終於成功了!
林靜怡足足深呼吸了幾次,這才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動之情,想到自己是要去找那個罪魁禍首,然後再想想自己這些天在林靜怡這裡受到的委屈,不進有些憤怒的走進了綰月居。
隨身的丫鬟看見林靜怡走的這麼快,有些驚訝,這般不注意形象的娘娘還真是挺少見的,一面想着,一面跟了上去。
剛進來,林靜怡就詢問了一番林青綰的所在地,然後找到了林青綰,走路一路帶風,等看到了林青綰本人,林靜怡甚至都還沒有站穩腳跟,就直接一個問題丟給了林青綰,手指指着她,用着質問的語氣,“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楚夫晏呂顯和親的?”
林青綰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似乎合適不滿意林靜怡此時說話的態度,輕輕的用手撥開林靜怡指着自己的手指,有些不悅的看着她,語氣中也帶上了一絲生硬,“是沒錯,就是我。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這賤人,你居然還真的就這麼不要臉的承認了?你對得起我嗎?”林靜怡得到林青綰肯定之後,乾脆不顧及形象的破口大罵起來,“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我甚至都懷疑我到底還比不比得上一個丫鬟,拓拔鈺她無時無刻不在打壓我的勢力,只要是我稍微有一點點那麼可能強大起來的苗頭,就會立刻被她掐滅。”
“我以爲我可以忍過去,沒準她有一天覺得欺負我不好玩了。就會收手了,不再欺負我,而會對我放之不管,可是我要怎麼能想到她居然是這種人!不過只是幾天而已,我就已經快要被她弄瘋了!你說你是不是就看不得我好!爲什麼要讓她嫁過來?我本來明明和呂顯生活得好好的,她卻是要插進來!”
林靜怡說着說着,想起來自己這些天在拓拔鈺那裡受的委屈,鼻尖一酸,一時沒有忍住,眼淚就掉了下來,淚水模糊了自己面前林青綰的臉龐,像個瘋子一樣坐在了地上,大聲的哭喊着,“爲什麼啊,你到底圖什麼啊……”
林青綰看着坐在地上哭鬧的林靜怡,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波動,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兩個人,“你們兩個,去把她送回呂顯那裡。”
丟下這句話以後,林青綰扭頭就走,也沒有回頭看林靜怡哪怕一眼。
“不!我不回去!我回去還會被拓拔鈺刁難的!你們兩個放開我!放開我!”林靜怡拼命地掙扎着,想要擺脫這兩個丫鬟的束縛,可是這畢竟是兩個人,所以雖然萬分掙扎,林靜怡還是被這兩個人給帶走了,並送到了呂顯那裡。
呂顯在這兩個丫鬟把林靜怡送到他這裡的時候就第一時間知曉了,再陪笑問了一下帶林靜怡來的那兩個丫鬟,差不多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在心中暗暗地罵了林靜怡傻的程度,又是備了馬,跟隨那兩個丫鬟去到了綰月居,找到了林青綰。
“對不起。”呂顯剛進來,就第一時間給林青綰道了一個歉,滿臉愧疚的看着林青綰,“實在是對不起,我沒有管教好林靜怡,讓她對你造成了一些困擾,我對她的行爲深感抱歉。”
一邊說着,一邊作勢要跪下,似乎是想要給林青綰磕頭,以此來氣求原諒,林青綰一看這哪使得?趕緊快步上前,在呂顯要跪下的前一刻扶住了他,挑眉,“你這是幹什麼?我又沒有生氣什麼的,你不用與我道歉的,而且就算是要怪,我也不能怪你啊!這冤有頭債有主的,快些起來吧。”
“是我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妻子,實在是太對不起了,”呂顯依舊是滿臉愧疚,看不出半分要消散的意思,“我不知道她居然會對你說那樣的話,也不知道她居然會吃飽了沒事幹跑到你這綰月居來找你。”
“沒事了,這件事情好在是我,就以我們兩個的關係,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所以你儘管放心好了,不過要是換了別人可就不一樣了,不計較纔怪呢。”林青綰笑着,“所以你也是該好好管管這林靜怡了,萬一下一次她再做出點什麼事情來,那就遭了。
“嗯,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呂顯鬆了口氣,太好了,他是真的怕林青綰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還好沒有,不然他非得殺了林靜怡那個蠢女人不可,要是就因爲這件事情導致他拿不到若蘭族的秘寶,那損失可就大了去了。
又與林青綰稍微閒聊了一會兒,呂顯就拱了拱手,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回去了。
剛一回來,呂顯就是滿臉怒氣的去了林靜怡的住所,在他走進來的時候,林靜怡只不過是抱着自己膝蓋坐在地板上面默默地哭着,看起來十分的可憐——可是這一幕落在呂顯的眼睛裡面可就不一樣了,這件事情明明錯的人就是她,可是她現在倒好,他大老遠的跑過去給人家賠禮道歉,她卻在這裡裝可憐。
林靜怡聽到聲響,從自己的膝蓋裡面緩緩的擡起了頭,擦了擦眼睛,看着是呂顯來了,面色一喜,哽咽着聲音,“你,你來了?妾身現在就去沏茶!”
一邊說着,林靜怡一邊急急忙忙的站起來向着茶案走過去,可是還沒有走上幾步,林靜怡的動作就被呂顯的一句話所制止了,“不用了,我等下就走。”
林靜怡的神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看着呂顯,眼睛裡面有掩飾不住的失落,她,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可惜,這抹失落呂顯他看不見,呂顯此時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厭惡與不屑。
這個林靜怡,比起過來和親的拓拔鈺簡直差太多了!
拓拔鈺知書達理落落大方,人也生的十分好看,脾氣也是十分的好,像剛剛林靜怡做的那些事,拓拔鈺是絕對不會做的!這些日子以來林靜怡總是隱晦的告訴自己拓拔鈺欺負她,現在看起來,是絕對不可能的,還好自己當初沒有去打算去問問拓拔鈺。
這麼一想,呂顯越來越生氣了,明明是林靜怡詆譭了拓拔鈺,她到是還惡人先告狀!這些日子,拓拔鈺一定在這個賤人這受了不少的委屈吧?只是不想讓我煩惱,所以一直沒有和我說出口,就這點來看,拓拔鈺不知道比林靜怡好多少倍。
“來人,傳我的意思,把林靜怡這個賤人關兩個月禁閉!”呂顯覺得自己甚至都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一秒鐘都不想,所以丟下這句話後,呂顯就趕緊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