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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衆人遠遠的拋開之後,唐韻終於緩緩停下了腳步。殘月之下,女子仰着臉,清眸耀眼過天上星辰。
樂正容休緩緩勾了勾脣角,突然毫無徵兆的將她一把給摟在了懷裡。
“爲師……許久不見你了。”
唐韻:“……。”
所以,這算是突如其來的表白麼?
四下裡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唐韻耳邊只有男子急促的心跳,樂正容休一貫是個善於隱忍的人。什麼時候見到他都是淡淡的,哪裡聽到過他如此急促的心跳聲。
唐韻並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中將樂正容休給扯到了哪裡,到了這會子靜了下來才發現四下裡的景色居然能那麼美。
他們此刻已經離着大營遠遠的,早已經聽不到半絲的喧囂。銀色的月光給地上的草甸子披了層淡淡月光帛,間或有一兩聲蟲鳴卻只能叫人覺得越發的安詳。
唐韻緩緩閉了眼,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滿腹都是馥郁的花香。真希望時間能就這樣停下來。
“丫頭。”耳邊傳來男人柔糜而慵懶的低語。
“恩?”唐韻並不願意睜開眼,只含糊着呢喃了一聲。
樂正容休聲音一頓:“我也許……時間不多了。”
唐韻豁然睜開了眼,凌厲的目光看向了樂正容休。
“許多年之前我就知道,我這輩子活不過三十歲。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住口。”唐韻挑眉,心底裡瞬間便將對樂正容休的敬畏給忘了個乾乾淨淨:“我會找到那些東西。”
樂正容休只半眯了魅眸,一個字都沒有說。
“你。”唐韻朝着他胸膛用力捶了一拳:“你就是地獄裡的惡魔,神憎鬼厭的。這個世界上除了我,除了魂部根本就沒人喜歡你。你覺得你能到哪裡去?”
樂正容休勾脣一笑:“所以,丫頭你方纔是親口承認一早就在垂涎爲師的美色了麼?”
唐韻:“……。”
她剛纔的話是這個意思麼?您的關注點是不是有問題。
“師父答應過我要護我一輩子周全,叫我這一生無人敢來再相欺。你若是……你不可以食言,不然我就帶着水師分分鐘反了北齊。不信,你可以試試。”
樂正容休盯着她,酒色瞳仁中浮起絲璀璨流光。眼前女子神色明明是森冷的,說出來的話也是狠厲的。他卻覺得那是這天下間最美妙的東西。
他雙臂一動,便將女子纖細的腰身再度給扯進了懷裡:“好。”
唐韻靜靜靠在他胸膛上沒有再說話,只一個好字,夠了。這是他給自己的承諾,他會好好活着。
“這樣的衣服,以後不要再穿了。”頭頂上突然傳出男子柔糜的聲音。
唐韻一愣:“嗯?”
“爲師覺得,你穿男人的衣服真是要命的勾魂。”樂正容休冷哼了一聲:“叫人……恨不能將你給撕碎了狠狠的蹂躪一番。”
如玉長指順着女子的眉眼一分分慢悠悠劃過:“這個樣子以後只能叫爲師瞧見。”
“師父。”唐韻撇嘴:“你這是在胡攪蠻纏。”
樂正容休便眯了眼,眼底略過一絲危險:“你不聽話?”
“說的對的韻兒自然會聽,可你方纔說的明明就不對。我……唔。”
唐韻所有的話都淹沒在了一番脣齒糾纏中。男子一雙大掌再度滑入到了她衣襟裡。
她的衣襟在大廳裡的時候原本就已經叫樂正容休給扯得鬆了。這一次,他毫不費力便再度襲上了自己最喜歡的地方去了。唐韻只覺得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
男子順勢一推,兩人的身軀便糾纏着倒在了草甸之中。
唐韻的呼吸漸漸紊亂,兩隻素白的小手一把揪住了樂正容休的衣帶,作勢便要扯開。哪裡想到手指卻叫人一下子給按住了。下一刻,身上一輕。方纔還在一旁到處點火的男子居然丟下她坐了起來。
“師父,你這麼做果然好麼!”唐韻心底裡實際上很是惱怒。
爲什麼總是這樣,哪裡有男人眼看着便要擦槍走火的立刻便偃旗息鼓了。莫非,他真不行?
樂正容休只管離着她遠遠的坐着,半個字也不肯說。唐韻卻分明聽到他呼吸極其粗重,即便是昏暗的夜色也無法掩飾他劇烈起伏着的胸膛。
“師父,您怎麼了?”唐韻立刻探出了一隻手去,就想要去觸碰樂正容休的額頭。
哪裡想到男人居然避如蛇蠍一般立刻離得她越發遠了:“你別過來,就在那裡。”
唐韻瞄一眼他猩紅的眸色,那裡面分明便藏着根本無法掩飾的情潮。一瞧見這個,唐韻心中立刻就不惱了。
她擡手理了理凌亂的碎髮,慢條斯理整理着衣襟:“師父,您實際上也很想要做點什麼的吧。”
樂正容休閉口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你爲什麼就是不肯要了我呢?您當知道,韻兒,並不拒絕。”
樂正容休深吸了口氣:“時機未到。”
唐韻半眯了眼眸:“時機?”
滾牀單什麼的還要看時機,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爲師體內的蠱毒尚未解開。”
唐韻點頭:“我知道。”
“若是我此刻要了你,我體內的毒便會傳到你身上去。你並沒有紫染煉製的蠱蟲護體,立刻就能暴斃而亡。”
唐韻眨了眨眼,感情他中的毒還是會傳染的麼?爲什麼這個設定聽起來那麼不靠譜?
樂正容休的眸色卻陡然間暗了下去,眼底有掩飾不住的暗沉:“便也是因着這個關係……。”
他閉了閉眼,似是很不願意回憶起某些事情。那一貫冷靜沉着的面孔之上居然難掩一抹痛色。
“師父。”唐韻突然就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了:“您別說了,韻兒並不想聽。”
“無妨。”樂正容休勾脣一笑:“爲師今日若是不給你說清楚了,難免你這小東西還會如今日一般來撩撥爲師。你要知道,爲師忍的真的很辛苦。”
一句忍的很辛苦成功的叫唐韻勾了勾脣角。
“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爲師才得以在龍彰宮中得以保全。”
唐韻的心沒來由的一痛。樂正容休將方纔的話說的很輕鬆,但事事又怎麼可能那般的輕鬆?
“丫頭不用覺得難過,爲師並不厭惡身上的毒。實際上,到了今日我要好好感謝身上的毒呢。”
北齊帝將樂正容休弄去近身伺候是因爲什麼天下間誰不知道,他此刻說感謝身上的毒還能是因爲什麼?便是因爲他身上有這樣的毒,才得以保全。
“師父。”唐韻吸了吸鼻子,心頭涌起一陣酸澀:“就是爲了這個,你才一直不肯讓紫染姑姑將你身上的毒給盡數去了的麼?”
樂正容休淡淡恩了一聲:“丫頭不必難過,爲師已經習慣了。”
“可是。”唐韻擡頭盯着眼前絕美如妖的男子:“你早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爲什麼早幾年沒有叫紫染姑姑將你身上的毒給去了呢?”
以至於到了今日,他身上的毒早已經變了異。想要除掉那麼的困難。
這一次樂正容休並沒有立刻回答,反倒略略沉吟了一下:“我身上的蠱蟲不是一般的蠱蟲。若不能將毒和蠱蟲同時從我體內分離出去,爲師一樣還會死。而想要驅除蠱蟲,還差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什麼?”
樂正容休卻不肯說了,只勾脣淡淡一笑:“等你將那三樣東西找齊了爲師再告訴你。”
唐韻眨了眨眼,您要麼就不說,要說就說完。這麼說一半留一半勾的人心癢癢的,真的沒有問題?
“師父,今天韻兒能在這裡看到你真的很高興。”
她將頭再度溫順的靠在樂正容休肩頭,她不想去問樂正容休是如何知曉她手中有水師虎符的事情,也不想追問他爲什麼能來了這裡。樂正容休那麼小氣的一個人,卻並沒有將她手裡的東西搶回來。反倒選擇了默默地站在她身後,成爲她最堅實的後盾。
所以,她此刻是真的高興。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樂正容休大約沒有想到一向張牙舞爪慣了的小狐狸,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於是,他神色似乎微微一滯卻也只低低恩了一聲。雙臂一展,將女子纖細的身軀緊緊包裹在了自己懷裡。
唐韻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等她第二天被樂正容休從草原深入抱進大營的時候,恨不能挖個坑將自己給埋起來。
尤其是一路上碰到水師暗營的人跟她打招呼的時候,她怎麼都無法忽視他們眼中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種眼神相當的有故事。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恨不能將抱着她的男人狠狠抽一頓。
她是累的狠了纔會在草原上靠着他就睡着了,你就不能將人給叫醒麼?
若不是她一直以靠在他身上的姿勢那麼睡着,也不至於今早醒來腿麻的路都走不成,還得叫他抱着?
你想啊,孤男寡女的在草地裡待着一整夜。出來的時候女人連路都走不成,換成了她,她也得多想啊。
再看身邊這個男人,滿面溫和的笑容,和昨夜煞神一般陰森恐懼的惡魔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這丫是存心的吧。
可惜,她敢問麼?能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