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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知道阿休體內的毒是靠着蠱蟲來壓制的,蠱蟲卻要靠八字屬陽的女子鮮血來壓制。這些東西到底不是人身上原本生出來的玩意,在人身上待的長了,總會生出毛病來。這些年,他體內的毒和蠱相生相剋早已經不能用最單純的法子來拔除。”
紫染皺了皺眉:“蠱蟲易除,劇毒難解。”
唐韻眸色微動,眼底卻是一片沉重。
樂正容休被毒蠱折磨了二十多年了,無論是毒還是蠱蟲都已經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兩者相生相剋早已經不能分割。若是沒有萬全的法子,驟然少了哪一個都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紫染:“這麼些年,我總算也研究出了能將阿休體內劇毒盡除的方子。”
她粉潤的脣畔開開合合,唐韻便聽到了幾樣聞所未聞的東西。
“紫葉蓮影枝,千夜韻祥珠,凌霄赤玉果。”
唐韻眨了眨眼:“紫葉蓮影枝?”
這個東西她是聽到過的,不但聽到過,而且那東西就在她手裡。
“你想起來了麼?”紫染呵呵笑道:“阿休和嵐兒花了那麼大力氣才種出來的東西,卻叫你輕而易舉的給摘走了。”
“剩下的東西在哪裡?”唐韻略顰了眉頭,她從來不是個爲了從前的事情來解釋什麼的人。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去做些什麼旁的事情。
“不知道。”紫染搖了搖頭。
唐韻泄了氣:“就這樣?”
紫染:“不然你想怎麼樣?”
唐韻皺着眉,有一種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卻給我看這個的無力感。不過想一想便也釋然了。
那些東西若是那麼容易找到,樂正容休的毒早就解了,怎麼可能叫他遭了這麼久的罪?
“這事情我記下了,只要那些東西是存在的,我便一定能將它找出來。”
“當然是你。”紫染緩緩擡眸,不然你以爲我是閒的了纔跟你說這些?
唐韻默了,您還真是不客氣呢!
“丫頭,這東西不容易找呢。”老國師慢悠悠接了一句。
唐韻側頭:“呵呵,那我不找了吧。”
老國師:“……。”
所以,你們兩個有必要一唱一和的在她跟前演了這麼一齣戲來麼?
“你們放心吧。”唐韻嘆口氣:“我師父若是出了點子什麼事情,我大約也活不大痛快。”
“你樣最好。”紫染冷幽幽說道:“不過你可得快着些了。”
唐韻:“這又是什麼意思?”
紫染:“蠱毒已經快要侵蝕到他的腦子裡頭,阿休的身子已經……他撐不了多久了。”
唐韻眼中終於第一次出現了一抹凝重:“我有……多長的時間?”
“一年!”紫染狠狠咬了咬牙:“阿休早就知道他……活不過三十歲。”
唐韻的手無力垂了下去,她纔剛剛和師父團聚,他卻只有不到一年的生命。不是說,禍害遺千年麼?
“帶我去見師父吧。”她緩緩斂了眉目,誰也看不出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好。”紫染眸光微閃:“記得你說過的話,這是你欠他的。”
“恩。”唐韻只淡淡應了一聲便閉了口。
國師府裡靜的出奇,只有女子軟底繡鞋踩在鬆軟土地上的細微聲響。
“紫染姑姑。”唐韻突然擡頭,緩緩說道:“你不是師父的丫鬟吧。”
“哼。”紫染冷哼:“跟你有關係麼?”
唐韻微笑:“沒有。”
紫染若真是樂正容休府裡頭一個丫鬟,只怕憑着她的那個脾氣早就叫樂正容休給剁了。何況還有老國師那一聲老妖婦,老麼?
世間事就是這麼奇妙,她在這邊思量着旁的人,自然也有旁的人在思量着她。
遠在海天相接的某一處,平靜的海面如同一面鏡子。半絲波瀾也無的倒映着夜空裡明明滅滅的星星。
男子的眼眸卻比繁碩的星空還要璀璨,甲板之上他長身玉立束手而站,夜風捲起他滿頭如墨青絲夜空裡相互糾纏。
“主上。”
靜謐的甲板上突然傳出雜亂的一陣腳步聲響,在這萬籟俱寂中顯得尤爲清晰。男子溫潤的眉目凝了半瞬。
“明日午時長公主會親自迎接。”
“……恩。”男子只淡淡應了一聲。
“長公主的口諭上說……要奴才等守好了主上,萬萬不可再出現任何差池。”親衛語聲中很有些忐忑,雖然說話的姿態是極恭敬的,但眼角餘光分明半絲不差地盯着白衣男子。
“你們不用擔心。”白衣男緩緩開了口,微涼的夜風中聲音竟也難得一見的溫柔,春風般和煦。
“我不會跑。”他說。
親衛尷尬的一笑,無比慶幸此刻的夜色正濃纔沒有叫人看到他漲紅的面色。
“屬下,屬下告退。”
“等等。”白衣男微抿了脣瓣,神色似乎有一瞬間的怔忪:“可有她的消息?”
“……誰?”親衛顯然比他還要迷茫。
“元一!”
男子的眼眸立刻就看了過去,原本是暖陽般的眸子在那個瞬間竟好似也染上了夜的寒冷。
“她……主上是說她啊,奴才想起來了。”
月色下,娃娃臉天真稚氣的親衛分明便是無相山莊的小童元一。能叫他稱作主子的人除了玉青書還能是誰?
這會子他圓嘟嘟的臉蛋上笑的一臉歡暢。
“主上完全不用擔心那個狡詐的女人。”元一撇了撇嘴:“她馬上就要嫁給北齊那個惡毒的國師了。”
玉青書眸光微微一閃:“是麼?”
“呵呵。”元一先是啐了一聲,方纔狠狠說道:“以爲換了個身份能重新做人呢,卻原來不過是爲了能名正言順嫁給那個惡魔。師徒大婚,打量全天下人都是傻子呢?呸,真真的不要臉!”
元一說的起勁,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主子的臉色漸漸比夜色還要幽深。
“元一,非禮勿言!”他說。
元一立刻噎了一下:“奴才遵旨。”
“要成親了麼?”玉青書溫潤的眼眸再度投向了蒼茫的虛空之中:“那便,替我送份大禮過去吧。”
“送禮?”元一立刻炸了毛:“主上怎的還給那狼心狗肺的狗男女送禮?主上可是忘記了咱們在北齊吃了多少苦麼?”
玉青書:“……。”
元一:“若不是北齊國師那個魔鬼咱們何至於在遍佈沼澤的那個破莊子裡一躲那麼些年?明明躲了他了卻還是不肯罷休,硬是又將人給逼了出來去當那個什麼勞什子的教習。當就當唄,他明裡暗裡的朝着咱們下了多少黑手?”
玉青書眸色一深:“魅影,十板子。”
“啊?”元一一愣,盯着眼前鬼一般突然出現笑的一臉欠扁的青衫男子:“主上幹什麼打魅影?”
“好元一。”魅影嘻嘻笑道:“主上要打的是你呢。”
“……我?”元一驚了:“爲什麼?”
魅影嘖嘖出聲:“捱了打連爲什麼都不知道,真真的可憐呢。”
“你少煽風點火!”元一沒好氣的狠狠瞪了魅影一眼:“主上,奴才犯了什麼錯?”
玉青書容色清淡:“自己想。”
“奴才……想不出。”
“那就一直想。”玉青書眸色漸漸飄渺起來:“實在想不出便再加十板子。”
“……啊?”元一立刻苦了臉,卻再也不敢問了:“奴才遵旨。”
……
“師父。”唐韻盯着眼前一抹活色生香默默嚥了咽口水。
她此刻還是在樂正容休閉關的屋子裡頭,卻與她那日所見全然不同。池子還是那個大池子,裡頭卻已經不再是鮮紅如血的刺鼻液體,而是溫熱的山泉。四周一片馥郁的暗香。
山泉的熱氣飄在水面上,將水色給鍍上了一層奶一般的瑩潤。盈盈的凝脂一般。
絕美如妖的男子半裸的身軀在飄渺的煙霧中若隱若現,從她的角度隱隱可以看到結實的胸膛還有胸膛下那幾塊鼓脹的肌肉,再有便是……
唐韻立刻閉了眼,麻蛋的啊,見鬼的……誘人!
“過來。”溫泉中的妖精淡淡開了口,便如有人勾動了琴絃。
“不好吧。”唐韻果斷搖頭:“師父您這麼坦誠的與徒兒說話,徒兒怕是很不適應呢。”
“你可以一起坦誠。”
唐韻:“……。”
爲毛覺得還是那個血池中不言不語的師父更可愛些?
“過來吧。”樂正容休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你的身子也沾了血池中的毒液,這會子也需得洗一洗。”
美人眼波流轉:“爲師穿着褲子。”
唐韻:“……哦。”
這個哦聽起來好失望是怎麼回事?
她一步步走下了溫泉池,迎面一股大力襲來,毫無徵兆撞進了樂正容休懷中。於是,她眼睛裡頭立刻就將玉色晶瑩的肌膚給瞧了個滿眼。眼前粉潤如櫻的兩點沾染了浴室中的水汽格外的晶瑩。
唐韻的臉立刻就紅透了,這個不要臉的。就這麼不介意自己就叫人看麼?可憐了她的眼睛要往哪裡放呢?
“乖徒兒可是不敢看爲師?”樂正容休在她耳邊低笑,胸膛劇烈起伏。
“誰說的?”她立刻梗了脖子,瞪着眼睛看向了樂正容休。
這才發現那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批了件衣服在身上,雖然衣服立刻就叫池水給打溼了,到底穿了衣服。
“師父的氣色瞧起來好多了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唐韻決定還是馬屁策略最管用。
“恩。”樂正容休半垂了眼簾:“多虧了你。”
“……我?”唐韻心中一動:“我的血是不是可以給師父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