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樂萱拿起一塊梨花酥咬了一口,一邊咬一邊憤憤的說着,因爲說的太過激動,當她每咬一口梨花酥,糕點上的酥屑便落下一些掉在她的盔甲上,她的眼睛裡亮閃閃的,全然是找到了樂趣:“可惡,下次一定要讓三妹講清楚啊,那執行長官好有意思的樣子。”
少年擡手摸了摸鼻子,輕笑:“是啊,三妹的腦子裡好奇怪,總是知道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呢。”
到了流放閣,流放閣坐落於煙花柳巷之中,就連牌匾都是用鎏金所制,這裡不愧是權貴富商們的消金窟。
雲淺歌還未走進去就聽見內里人聲鼎沸,絲竹旋律中夾雜着從流芳閣裡溢了出來。二三樓的勾欄上有不少衣着暴露的男子倚在欄邊甩着絲帕對來來往往的行人拋着媚眼,捏聲捏氣的招攬着:“小姐,您來嘛。”
“夫人,奴家在上面呢。”
“小姐,快過來看看奴家嘛。”
雲淺歌摩挲着下巴,性質盎然的朝勾欄上衣着暴露的男子們身上瞟,腦子裡卻在思考着万俟浩宇不是討厭自己拿青樓男子和他比較麼?不如她真帶一個青樓的男子回去氣死他。
“公……公主!”不知道誰率先發現雲淺歌,驚恐的喊了一句,勾欄上的小倌們齊刷刷的朝雲淺歌的方向看去,那面容可怖的女人不是公主又是誰?
小倌們嚇得臉色發白,一溜煙,二樓三樓勾欄上哪裡還有小倌們的身影,估計都跑去找鴇爹去了。
頃刻間,流芳閣亂成了一片,竟有人仰馬翻的感覺。一個穿金戴銀,無比風騷的男人帶着一羣化着濃妝,打扮妖豔的小倌們迎了上來,就連眼角間都帶着獻媚的笑:“公主殿下,您怎麼來了?您這一來,我這流芳閣都蓬蓽生輝了啊。”
這就是這裡的老鴇了吧,雲淺歌淡淡的回答:“本殿是來將明軒送回來的。”她連個眼神都懶得給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擡腳就往裡面走。
鴇爹一愣,這才注意到雲淺歌身邊的東方明軒,只怕是氣的沒咬碎了一口銀牙,這個小賤蹄子,他好心放他出去,他還把公主這顆災星帶回來了,要知道這殘暴公主每來一次他就要虧上一個月的生意,也得損失多少好貨啊,公主從來不付錢不說,還把他樓裡姿色可觀的小倌們都折磨的倒死不活,毀容的大有人在。
再加上這兇殘的公主一駕到,簡直就比毒藥還有用,可以讓恩客們大段時間不敢再踏進他的樓裡以免沾染晦氣,鴇爹現在都要被東方明軒給氣死了,等公主走了,看他不好好收拾他。
也許是老鴇事先告知了,流芳閣內慌亂的跪倒了一片。
“參……參見公主。”
剛剛還歌舞昇平的青樓在此時變得鴉雀無聲,當一個殘暴的公主就是這麼有威懾力,雲淺歌砸砸嘴,竟是看見了好幾個朝中的大員,別以爲她沒上朝就不知道這些人,在前身的記憶裡這些人可是鮮明的很那,通通都是那二皇妹的擁護者嘛,哦,對了,她們幾個可是沒少彈劾她。
“陳大人。”
“張大人。”
“李大人。”
“文大人。”雲淺歌擡開步子,高貴優雅的在四人的身邊繞了一個圈,而後停在了一個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女人身邊,彎下身,櫻紅的脣瓣漸漸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輕啓薄脣,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陰冷的說了一句:“大家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