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着身子,怎麼也想不明白前一秒還笑眯眯的公主轉眼間就冷若冰霜,那冰冷的目光就像冬天裡的冰雪,只凍得人心底發寒,她哆哆嗦嗦的開口:“屬下只是以爲這家工廠竟然敢私自制作天蠶絲手套,畢竟公主並不可能自己殺了樂郡主啊。”
雲淺歌冷冷的哼了一聲:“你有點腦子行不行?你家公主這麼威名遠揚,欺橫霸市,一家小小的工廠能大的過皇權麼?這不是工廠揹着我擅自生產天蠶絲手套,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她伸手直直地上燒黑的手套:“真正的天蠶絲離開火就會熄滅,而假的纔會一直燃燒!這是假的!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當初手套拿回來的時候你們到底有沒有驗貨!”
香草小心翼翼的看了雲淺歌一眼,如實答道:“公主,當初手套拿回來的時候您便讓業界人士來檢驗過了,之後才讓沈中秋放到藏寶閣去了啊。”
又是這個沈中秋,想必當初她就李代桃僵了吧。
“月,你去把沈中秋給我帶過來,我要連夜審問。”
窗外有一道黑影閃過,迅速不見了蹤影,片刻之後月從窗子外躍了進來,一五一實的彙報:“公主,我趕過去的時候,沈中秋已經服毒身亡,依照屍體的腐爛程度看來,已經時隔多日。”
呵呵,這下當真是死無對證了!
香草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她跪在地上狠狠的朝雲淺歌扣了一首:“屬下辦事不力,請公主責罰。”
月光籠罩在雲淺歌的身上,帶着一片薄薄的冷意:“你知情不報是其一,妄自猜測是其二,想要跟在我身邊就要對我絕對的忠心,不能有絲毫隱瞞,若是你做不到,遲早卷被子走人,你自己下去領五十棍,扣半年俸銀。”
月抿了抿脣,雖然她和日光輝屬於公主的暗位,香草屬於公主的明侍,私下交情也不淺,這五十棍不死也得脫層皮,她蠕了蠕嘴脣想要替香草求情,卻見香草衝她搖了搖頭。
若說她以前只是爲了責任而保護公主,因爲公主殘暴卻不得不對公主留一個心眼,以爲此事並不重要就不必彙報了。
而到今日才發現公主聰慧,仁義,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斷,再不是那個無能的公主了,她也爲能跟在這樣的公主身邊而自豪!所以香草高興的領罰去了。
雲淺歌自是不知道香草在想什麼,只覺得這孩子抽了吧,捱打還這麼興奮?這個時代的人真是沒幾個是正常的,她已經遇見了兩個抽風的孩子了。
她擺了擺手讓月也下去了,吹熄了油燈,房間裡瞬時被黑暗籠罩,暗黑的氣息濃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她蓋着被子疏離着整件案情的可疑點。
手套的線索徹底的斷掉了,有人很明顯是一早就擺好了全局,先是設計讓沈中秋將手套換了出來,然後戴着她的手套去殺人,那根絲線想必也是嫌疑人故意留下的,分明就是想把這盆髒水潑到她的身上。呵,想要害她,還早的很呢。
咕~~~正在此時,某人的肚子響起了一陣不雅的交響樂,雲淺歌摸了摸嘎嘎的肚子,唔,好想吃肉啊,她抱着被子吸了吸鼻子,明天一定要吃很多很多肉,想着肉肉雲淺歌緩緩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