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和司徒音一起走了進去,發現這只不過是一間不大的屋子,是那種很普通不過的一間屋子,屋內掛着幾張佛像,整個佈置的讓人感覺很整潔安靜又莊嚴肅穆。
陶墨和司徒音在屋子裡剛剛站定以後,身後開展的那一扇門突然關閉了,兩人猛然扭頭去看那處門,卻沒有出去,而是神情變得更加冷靜和嚴肅。
待那扇門完全的關閉以後,只見屋子側方一位中年模樣的僧人掀開屋簾,緩步的走出,在正前方的座椅上坐定,卻是什麼話也沒說。
陶墨和司徒音定定的看着這位僧人一步一步的坐下以後,兩人對視一眼,司徒音決定還是主動的去說話比較好,看那位僧人的樣子彷彿也在等着自己說些什麼。
“這位師傅……”司徒音猶豫了一下,想着自己該怎麼稱呼他比較好後,說道,“弟子前來尋並蒂佛心蓮,一步一步卻走至此處,與師傅有幸見得一面,還望師傅可以爲弟子指點迷津。”
過了一會兒,只見那位中年模樣的僧人似是嘆息一聲,說道:“貧僧既然與二位施主有緣相見,自然會是來爲二位指點迷津的。”
陶墨聽過之後,覺得那並蒂佛心蓮似乎是有希望了,立刻高興的問道:“還問師傅可知那並蒂佛心蓮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位僧人慢悠悠的說着,猶豫了一下又似乎是有些釋懷,繼續說道,“二位施主既然與貧僧有緣,自然是與那並蒂佛心蓮有緣的。”
陶墨聽到他這麼說以後,直覺告訴自己,並蒂佛心蓮的消息這個中年模樣的僧人肯定知道,而且他們拿到並蒂佛心蓮的希望更加多了起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打擊,陶墨本來是對並蒂佛心蓮越來越不抱有希望,誰知道竟然真的讓她有機會可能找到!一定要好好的問問這位僧人。
“師傅可否位弟子指引一二?”陶墨試探性的問着。
誰知道這位中年模樣的僧人卻不直接回答陶墨的問話,而是自己念道:“花開並蒂,佛心有蓮,普度衆生,終有善終。”
陶墨聽聞,默默的念着這句話,這個師傅是想告訴自己什麼嗎?還是單純的在解釋並蒂佛心蓮的含義。
在她看的那本書中,並蒂佛心蓮只是張哲送給那位貴妃的一個定情信物一樣的東西,那所結出的並蒂佛心蓮應該是象徵着他們的愛情,可是這並蒂佛心蓮名字中卻有‘佛’這一字,而且聽這位師傅的解釋,讓人感覺好像也跟佛有關。
他們走了這一路,直到誤入這個佛堂纔得到了和並蒂佛心蓮有關的消息,難道並蒂佛心蓮確實和佛有關嗎?而且這裡不出意外應該是福源寺,在書中記載,那個張哲把並蒂佛心蓮帶到了這個寺中,可是之後卻沒有記載了,在野史上也沒有。
而且,在張哲給那位貴妃這顆並蒂佛心蓮的種子之前,書中也沒有有關並蒂佛心蓮的解釋,似乎也沒有人聽過有這麼個東西,就像是…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陶墨覺得自己越想越想不
明白了,皺着眉頭感覺很不解,於是繼續問着那個師傅。
“師傅所意,弟子不解,望師傅明示。”陶墨鞠了一躬,問道。
“施主所求之物,自會得到。”那位中年模樣的僧人淡淡的說道,聲音不帶有一絲特別的起伏。
“這……”陶墨不解得看着那位僧人,正想再問些什麼,卻被司徒音拉住了手臂。
司徒音朝着陶墨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多問了。陶墨焦急無奈的同時卻嘆息一聲,按照司徒音所說,不再問了。
陶墨看着那個老神在在的僧人,這個師傅也是,有話直說不就好了,非要給人拐彎抹角的說道了半天,也不知道他是好意還是故意的。
陶墨和司徒音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現在這個境地,想出也出不去,只能傻站着。
就在三人都是安靜着不說話的時候,那位中年模樣的僧人又開口了。
“一切皆是緣分,也是自由定數,施主不必心急,該是施主的別人是拿不去的,阿彌陀佛。”那位僧人說着。
該是自己的別人拿不去,那是不是意思就是不是自己的想拿也沒有。陶墨有些鬱悶,這佛家之人說的話,句句都讓人猜不透。
“弟子謝過師傅警語。”司徒音終於開口說道,“弟子自會靜心等待時機。”
“阿彌陀佛,佛家常道‘靜心聽禪語,佛渡有緣人’,二位施主能有機緣來至此處,皆是佛祖爲貧僧安排的有緣之人,不久便會得到,施主不必心急。”那位中年模樣的僧人帶着幾分勸說的意思道。
“是弟子遲鈍了,若是冒犯了師傅,還望師傅見諒。”司徒音明白了那位中年模樣的僧人所說的意思,連忙道。
陶墨看着兩人一來一回的說着,似乎是明白了點什麼,卻又什麼也不明白,但是她卻也什麼不問了,因爲她感覺司徒音已經懂了,那她懂不懂都無所謂了。
“那這位師傅,我們要怎麼離開此處?”陶墨不解得問着,這個師傅不吭聲了,他們兩個總不能在這裡一直和他耗着,這該怎麼出去?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那位中年模樣的僧人又是老神在在的念着佛語。
陶墨和司徒音都是不語,他們都覺出了這位僧人應該還有下文。
只聽那位僧人嘆息一聲,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陶墨和司徒音聽的,口中唸叨着:“佛曰: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
隨後只聽這位僧人似是哼唱:“弟子問佛:‘世間爲何多苦惱?’ 佛曰:‘只因不識自我’。如今弟子終是明白佛祖之言,真如一切皆爲虛幻,弟子心中所虛幻,世人所虛幻。”
隨後這位僧人的聲音漸漸變輕,打坐着的模樣靜止下來,整個身體以肉眼的速度變成了金色,滿身泛着金色的光芒,好像是變成了一座佛像,這像是圓寂後成佛。
只見隨着這位僧人的變化,空中浮現
出了一行字:不住一切處心者,即是佛心。
陶墨和司徒音驚訝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該要怎麼反應,卻在突然只見,感覺金光大閃,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漆黑。
司徒音下意識的拉住陶墨的手,卻發現陶墨也正準備拉他,兩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隨後兩人猛地感覺腦袋一暈,好像是變換了一個位置。
待兩人再次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又身在了邊景山上,而在兩人身旁,靜靜的躺着兩朵接連在一起的荷花。
陶墨看到荷花後猛然的一驚,連忙拿了起來仔細的觀察着,司徒音在一旁也嚴肅的看着陶墨手裡的蓮花。
“這確實是並蒂佛心蓮!和書中所記載的一樣!”陶墨瞪大了眼,彷彿不敢置信一般的看着司徒音。
司徒音接過那朵並蒂佛心蓮,只覺得手中有些溫暖的感覺,直達心底。
是這朵花的溫度。
並蒂佛心蓮確實是兩朵荷花組成,它們的根莖在一起相連接,彷彿相依相偎的戀人一般。
“墨兒,你還記得在尋找之前你給我講的那個並蒂佛心蓮的故事嗎?”司徒音看着手中的花,問道。
“當然記得,是那個將軍之子和貴妃的故事嗎。他們就是並蒂佛心蓮的主人,你是覺得這位師傅可能是張哲的後人嗎?”陶墨當然記得那個故事,那麼悽美的故事怎麼會忘記,更何況那是和並蒂佛心蓮最相關的線索。
司徒音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咱們剛剛見到的那位師傅就是張哲本人。”
“這,這怎麼可能!”陶墨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不自覺的說道,“那位張哲怎麼可能活這麼長時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僧人,難道他成了半佛嗎……半佛,對,那位張哲該不會成了半佛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墨兒,你仔細回想一下他剛纔給咱們解釋的那些佛語,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張哲本人。”司徒音嚴肅的說道。
陶墨不由得靜下心來回憶剛剛見到的那位僧人所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就是張哲!
而他所說的那些,很有可能是他在等一位有緣人,來取走並蒂佛心蓮,而他也能真正的放下這段前塵往事,化身爲佛。
而他們,就是他的有緣人。
“那他會不會是那個國師的弟子?”陶墨猜測的問着司徒音。
“很有可能,他剛剛提點咱們了,咱們很有可能所看到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幻術。”司徒音嚴肅的說着,卻又不由得感嘆,“這位師傅果真法術高強。”
可是陶墨和司徒音感嘆的點卻是完全不同。
“你不覺得那位貴妃和他,很讓人感覺嘆息嗎?”陶墨頗爲憂傷的說着。
司徒音溫柔的笑着,把陶墨攬進懷裡,說道:“既然如此,你要好好的珍惜你夫君了。”
陶墨頓時感覺自己的憂傷情緒一掃而盡,她推搡着司徒音說道:“你怎麼越來越不要臉了!”
“在娘子面前,爲夫不必要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