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對着王上會心一笑,低下頭去,眼神中卻有些複雜。柳丞相乃是柳妝的父親,是西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有着絕對的權威,也深得王上的信任,可他真正是否如表面那般忠誠,就另當別論了。
而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和柳丞相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沒人注意到他們。
在西國皇宮中的一處偏僻的屋子裡,兩個男人負手站立着,他們都在看着窗外,彷彿在欣賞什麼美景一般。
“二皇子,如今太子已亡,王上弄丟活泉水的消息又不脛而走,此時正是人心惶惶時,如果您能及時找到活泉水,把活泉水展示給王上看,相信王上定回奉天神之意,把您封爲太子的。”其中一個男人說着,這個男人聲音沉穩卻又顯得有些急促,聽聲音判斷應該是個中年人。
空氣中靜默幾分,只聽一道男人的輕笑聲響起,繼而,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丞相大人心急了。”
這道聲音聽着就讓人膽寒和剛剛追殺陶墨的那羣蒙面人首領的聲音是一樣的冰冷,然而這個男人,不就是那個神秘的首領嗎?
對,這個神秘的男人,就是西國的二皇子白嶧!
柳丞相眉頭緊皺的看着白嶧,暗自思考着,說道:“依照二皇子之意,莫非現在不是還最好的時候?那何時纔是最好的時候?我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白嶧看了柳丞相一眼,又扭過頭去看向窗外,說道:“靜待不久,便是最佳時。”
柳丞相正想說什麼,卻被白嶧擡手打斷,他嘆了口氣,終究是什麼也沒說,扭頭出了屋子。
柳丞相邊走邊思考着白嶧的話中話到底是何意,此時依照二皇子的勢力一定能很快的把活泉水找到,找到活泉水之後交給王上,爲王上分憂解難,使得王上龍心大悅,二皇子封太子不是很容易嗎?
可愛皇子卻說這個時候不是最佳的時候,那麼什麼時候纔是最佳的時候呢?難道要等天下人都知道活泉水丟了的時候嗎……對,就是要等天下人都知道活泉水丟了的時候!
柳丞相猛然的站住腳步,朝身後已經離他很遠的小屋子看去,這二皇子的野心,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得多,看來他所圖的不是那太子之位,而是一步登天直接登上皇位!
也不知道自己選擇了二皇子這一方,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能一步登上那個位置自然是最好,可是如果登不上那辦事,那便是滿盤皆輸!之前所有的謀劃,通通白費了。
柳丞相嘆息一聲,轉身繼續向前走去,不管如何,他已經選擇了,就再也沒有退路了,只能不停的朝前走去,他就把命交給天神,看天神的旨意了!
此時在屋子裡的白嶧自然也感受到了柳丞相的走走停停和嘆息與猶豫。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只希望這個柳丞相是個明白事理,識時務者爲俊傑的人,他和柳丞相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互相利用着的誰也離不開誰的人。
一個蒙面人飛快的一道閃身進了屋子,跪在白嶧身後,說道:“主子,陶墨掉下斷魂崖失蹤,屬下竭盡全力,至今仍未找到。”
“她倒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不錯。”白嶧似笑非笑的說着,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主子,黑暗殿的人也在全力尋找陶墨,並在江湖各大明裡暗裡的門派上都發布了通知,而且……”蒙面人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通過這次屬下們竭盡全力,已經查出黑暗殿的殿主是何人。”
“恩?”白嶧發出一道略有好奇的聲音。
“正是那日和陶墨一起被追殺的那個男人,他原名司徒音,乃是南國七皇子。”
“原來是南國鼎鼎有名的陶墨和七皇子,果真有趣。”白嶧的笑容加深,事情似乎越來越好玩了,與此同時,他的心裡也暗暗的升出了一個主意。
“你去想辦法通知他,就和他說想要活泉水就來和留痕閣主一聚。”白嶧吩咐道。
蒙面人應了一聲,飛快地閃身退下辦事去了。
白嶧緩緩的伸出手,在他的手中靜靜的躺着一個巴掌大的通體透藍的瓶子,瓶中的水隨着空氣的流動不停的變換着顏色,顯得那般鮮活明亮,就算在黑暗中彷彿也能折射出光芒。
而白嶧手中所拿的正是活泉水,世人皆知有活泉水這麼一個存在,卻對活泉水不甚瞭解。他們以爲能藏在他父皇暗室裡的就是真正的活泉水了嗎?殊不知真正的活泉水早就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活泉水的這個瓶子是用萬年寒冰所制,瓶身的溫度極低,除非是內力高強的人,用內力護體才能隨身攜帶,一般的人只要碰到便會彷彿碰了三尺寒冰。
而在萬年寒冰所制的瓶子的保護裡,裝着的活泉水是可以隨着空氣的流動而變換不同的顏色的。
這個關乎於歷代王上的傳位的活泉水,他的真正的秘密只有王上本人知道,而白嶧也是在那次取活泉水是意外得知的。
時間過的飛快,很快五天便過去了,陶墨剛剛練完一套劍法,滿頭大汗的站在桃花樹下,心心念念着的都是司徒音。
也不知道和司徒音分離的這幾天他過得好不好,她心中是萬分想他的,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他,吃飯時想,睡覺時想,練劍時更想!可是她卻不能去見司徒音,至於爲何…
陶墨滿含憤恨的朝着竹屋看去,那裡一個一身黑衣,面帶白玉面具的男子正坐在那裡靜靜的喝着茶。
還記得前幾日,她一醒過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竹屋,而這個男子也是這樣坐在屋門口喝着茶,她防備心頓時升了起來,聲音裡滿含防備的問着,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麼!
而那個男子卻不回答她的話,只撂下一句,從今天開始要教她習武,傳授這個男子的畢生絕學。
陶墨當時便怔住了,這個男人的口氣可真大,如今這世上還有幾個人能有本事給自己教武功?他滿含不信的眼神看着,略帶嘲諷,彷彿是
在看一個騙子。
可接下來的幾日,事實卻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這個男子確實武藝高超,甚至都已經超過了他的兩個師傅,看這個男子沒有惡意,確實是真心想傳授她武功,雖然不懂爲什麼,但是趁此機會,她還是努力的和這個男子學習武功。
畢竟技多不壓身,既然自己不如他,而他又願意教自己,那就要好好的學,以後可以作爲保護自己和司徒音的利器!
“你到底是何人?爲何無緣無故便要教我武功?”陶墨這幾日不知道問了多少遍這句話了,男子依舊是不理她。
陶墨走進他,看到他桌上放着一杯茶,似乎是爲自己準備着的,她便毫不客氣的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男子就坐在他的對面,陶墨放下杯子,發現男子怔怔的看着自己,男子似乎反應過來陶墨已經發現他在看着她,立刻移開自己的眼神,不知爲何,陶墨從他的神色裡似乎看到了一絲愧疚。
“雖然你不肯說你是誰,但是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所以我很感謝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無緣無故的要教我武功,但是我們看出你是真心教我,所以我也謝謝你,不過,這到底是哪裡?你這是把我帶到了哪裡?”陶墨疑惑的問道。
已經好幾天了,她日日都在習武,她按照太陽的升與落來判斷,自己已經在這兒待的足足有五天了。
陶墨每日都會問一遍這樣的話,卻沒想到男人這回回答了她:“斷魂崖底。”
陶墨怔住,似乎沒有想到會得到回答,而男人的聲音陰冷的很,令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她靠近這個男人,卻並不感覺冷,反倒有一絲絲的莫名親近感,她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你既然願意說話就好,那我想問你,你爲什麼要教我武功呢?”這正是桃木最疑惑的一點,這個男人到底爲什麼要教她武功?他她有什麼超乎常人的地方嗎?或者難道只是因爲她掉下懸崖而沒有死嗎?這算是一種機遇嗎?
“你很像她。”男人猶豫了一下後回答道。
陶墨卻更加疑惑,她像誰?而她所像的那個人和這個男人又是什麼關係呢!親人,朋友或者是愛人?真是搞不懂。
“你能再說明白點嗎?難道就是因爲我像她所以你才教我武功的嗎?”陶墨疑惑的問道,她想知道一個答案。
可這回她等了好久,男人卻不再吭聲了。
陶墨嘆了口氣,她昨日想拜這個男人爲師,卻被這個男人果斷的拒絕了,看來這個男人不是想收他爲徒弟,只是想單純地傳授給她武功而已,可是爲什麼要傳授給她武功呢!
而那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和這個男人又是什麼關係?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陶墨越是深思就越是煩躁,索性乾脆不再思考了,拿起男人贈於自己自己的劍,去桃花樹下繼續練劍,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幾日沒有一個人來這裡,這個男人和這個地方都神秘的很。
(本章完)